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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永义刚从下班回来,这几天总是被公司里的一些流言搞得心烦意乱,无论是前几天跳楼事件,还是一直小道传播的女鬼事件,明明这些东西都是无稽之谈。
重点是那个该死的黄斌仗着这个月业绩好就敢过来挑衅他,阴阳怪气地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还说什么因为我曾经追求过了那个女鬼,那个女鬼指不定会来找上我?
切,也不想想以前每次我业绩压他一头他那个灰头土脸的样子,只不过是一次业绩好罢了,就得瑟地找不到南北。
进门后顺手开灯,灯没亮,但是可以清楚地看见隔壁是有电源的,付永义想,一定又是房东那个老太婆断了我的电。
脱下鞋子进屋,熟练地拿起了备用电源,灯终于亮了,或许是由于备用电源的电量并不充足,亮起来了的灯昏暗不明,甚至不时地闪闪烁烁,颇有种鬼屋的味道。
习惯性的进入浴室,浴室里黑色大理石在暖色的节能灯下,折射出付永义梳洗的阴影,镜子里是一个精神萎靡的男人,光滑的下巴不甘地长出短刺的胡子,使其生出了一种不整洁的样子。
……滴嗒、滴嗒……
有水低落的声音从远而近,逐渐清晰,越来越响,刚开始付永义还并未听见,等到他将水龙头中的水关掉时,那水低落的声音就仿佛近在耳边。
滴嗒、滴嗒,清脆的声音回荡在这个,小小的十几平米的地方,檐台的小窗被风吹开,拂过付永义的脊背。
回想起死对头在自己离开公司说的话,付永义的心里生出一种荒谬的感觉。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真的有鬼?!
第一次,付永义露出了恐慌的表情,不,我只是太累了,所以生出了错觉,这个世界上是不可能真的有鬼的!
似是极其的疲惫了,付永义俯在洗手台前,痛苦地揉了揉酸涩的眼角。
水滴仍在继续,最后划过付永义的脸颊,滴落在衣上、鞋上。
冰冷的触觉后是毛骨悚然的鸡皮疙瘩冒出,擦拭一看,是刺目的血红。
瞳孔微缩,颤抖的双手立马抄起洗手台上的水果刀,防备的望向四周,大声地喊话:“是谁在装神弄鬼!”
清冷的月光撒下,清楚地照射着屋子的一切,除付永义之外再无他人。
付永义松了一口气,转身想再洗把脸,冰冷的自来水刺激人毛孔皱缩,向中枢神经系统传达危险的命令。
不知何时,在付永义的背后,悄然站着一位披头散发的女子,长发遮挡住了面容,一身红得仿佛可以滴血的大衣包裹住了身形。
再付永义低头洗脸的时候,女子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咧了咧嘴,诡异的笑出了声。
!
一瞬间付永义将右手拿的水果刀向背后捅去,不待人转身,就已经划了四五刀,却是刀刀划落空。
女子一把抓住水果刀,锋利的白刃在她的手上划到深入骨头,却仍不见放手,死死地夺过了水果刀。
该死的!
付永义看向女子,脚下的阴影触目可见,了解这一点,付永义之前的恐慌一扫而空,什么女鬼,只不过是个装神弄鬼女人罢了!
当即一把拽住女人的头发,用力向后拉去,紧紧黏着黑发的头皮仿佛要被扯出来一样,恐怖的向上隆起。
猝不及防的女人瞬间被拉到付永义的面前,极其靠近的距离让付永义真正看清了女人的面容,那是一张似乎被无数肉块缝补上的脸,甚至有一些因受到感染而变得腐败溃烂,
而女人此刻却正对着他疯狂大笑,开口极大的嘴角裂向两颊,仿佛有鲜血滴落。
就在这时,女人趁着付永义惊吓的瞬间夺回主动权,反手用水果刀将长发割断,一脚踹在付永义的腰上。
付永义吃痛,被逼入墙角。
女人真的是疯了一般,疯狂地用水果刀捅向付永义的四肢,刀子进入肉体的那一秒发出的声音,似乎让女人更加的兴奋。
付永义恐慌而绝望地大喊,挣扎着躲避水果刀的袭击,等到暂时失去了行动力的时候,女人停下了手,耳旁是撕心裂肺的求救声,她歪了歪可怖的头颅,说出的话语断绝了付永义的一切希望。
“不要吵了,你上次装修房子的时候不是说邻居太吵了吗?还是我给你选的隔音装置呢。”
不,不可能的!付永义瘫痪着身体,血像不要钱一样流向四周,那个人,那个给我选隔音装置的人明明已经死了,从48楼跳下就像摔碎的豆腐一样,破烂的不成样子了。
在那种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有人存活!
付永义不敢相信的大喊:“李梅?你不可能是李梅对不对?明明她已经死了!就在我的眼前摔了个稀巴烂!”
女人有点疯,轻声笑着对付永义说:“是啊,我是李梅啊,我是那个在你眼前摔了个稀巴烂的李梅啊。你认不出我了吗?”
“啊,付永义,你不是说你爱我吗,你看,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好不好看?”说着女人站了起来,在付永义面前旋转了一周。
站毕后用高跟鞋使劲的踩上了付永义流血的伤口:“呐,亲爱的,你不是只说爱我一个人吗?嗯……啊对了,哥哥昨天还在说很想你呢,我想带你一起去见他,好不好。”
“不!”付永义狂烈的挣扎了起来:“你这个疯子,你tmd怎么不去死!你哥哥昨天怎么可能还在跟你说话呢,你那个傻子哥哥早就已经死了啊!嘶呃啊啊啊!……”
女人收回了脚,脸上的表情逐渐狰狞恐怖,摇了摇头说:“对哦,哥哥好像早就死了呢,就在你和他说要玩一个游戏的时候就死了呢。”
付永义一惊,什么游戏?却不待他问下去的时候就被女人打昏了。
女人面无表情的看着昏迷的付永义,拿出红色大衣里面的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他现在晕过去了。”
电话里断断续续的传来嘈杂的声音,突然,只听见一个男子沙哑的声音出现:“我到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