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中年大婶的态度,一向人缘好很少被人给脸色的卢小小有点子玻璃心,在大婶态度转变的一系列过程中,卢小小被弄得一愣一愣的。
最后委屈的那个脸色让我情不禁地想走过去安慰她,结果不等我英雄救美,卢小小就自己调整好了状态,鼓起了斗志,雄心嗷嗷地敲了下一位邻居的门铃。
我还是不得不再次感叹一下,女孩子这种生物真的是好强大。嗯,顺便为我错失一个良好的救美机会点根蜡。
这次卢小小敲响的一位邻居是一个单身的女人,进门后我观察到,破败的小屋被收拾的井井有条并且干净整洁,可想而知小屋的主人有着比较文雅沉静的性子。
在我们道知来意后,女人的态度并没有改变,只是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并且说她知道的其实也不多,在她向我们的诉说中,我们了解到公司里不一样的李梅,也更能深刻的体会到李梅转变的因果。
女人是在三年前搬过来这里的,那时候李梅就已经生活在这里了,但因为其老是拖欠房租,惹得房东对她恼怒万分,又在一次我欠房租的时候,被房东赶出门外。
女人收留了大冬天挨冻的李梅,两人也是因此而相识。女人说,那时候的李梅,还只是个腼腆害羞可爱的女孩子。
李梅有个哥哥,这是李梅醉酒的时候喊出来的,因为李梅只是一个人独居,要不是那次醉酒,李梅失控喊出哥哥来,女人可能会一辈子都不知道他有个哥哥。
事后女人询问李梅,李梅沉默了一会儿,就告知女人他确实有一个哥哥,但是在一年前就死了,语毕,女人失措地看着李梅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外。
最后,即使到死李梅也没有来找过女人。
福临心至,我和卢小小对视一眼,纷纷看出对方眼中的含义:李梅的哥哥是关键线索。
总算没有白来,告别女人后卢小小就和我分道扬镳,急急忙忙地跑去动用她“实习记者”的人脉去查李梅的哥哥。
天色已晚,抬头望去,远空的辰星渐上梢头,街道的两旁亮起了幽静的路灯,空无一人的路上透露着宁静与祥和。
是该回家了,我想。
……
呵呵……
一万只欢快的***从我的脑海里欢腾的跑过。
你告诉我,这TM是我家!?
嗯,厨房里的锅具等一系列的锅碗瓢盆都散落在客厅上,就连事务所的一些文件都飘散在四周,虽然那不是什么很重要的文件,但还是让人难以接受啊。
明明我劳累了一天,没有个软萌萌的妹子端茶递水捏肩膀也就算了,竟然还要我来伺候你们这些小祖宗?
士可忍,我、我还是不可忍啊!
桌子上的是我收藏的、最宝贵的、早就绝版了的福尔摩斯真迹手册啊,平时我都舍不得拿出来看,现在竟然被你们拿去、拿去垫桌角?
而我父亲留给我的珍贵戒指,被拿去当成了白小二的配饰挂环?那只老鼠到底有什么好啊……
Oh,Mygod.
请问我现在信教还来得及吗。
唉,我叹了一口气,恍然间发现最近我好像老是叹气,真是,拿着老哥的钱,操着老爹的心。
暖熏的微光下,晓飞和那只死老鼠甜甜地抱着。
我独自返回卧室,一夜无梦。
第二天我是被晓飞那个傻孩子给晃醒的,无他,就是李梅的哥哥的事情有消息了,并且被告知李梅的哥哥的死亡不是意外,是他杀的时候我一下子清醒了。
匆忙洗漱完下楼的时候看见了卢小小,此刻正坐在事务所会客厅里,手里端着一杯浓香咖啡,神情倦怠。我想,看来她昨晚也是没有好好睡觉啊。
卢小小见到我坐下,神情却不似以往那么跳脱飞扬,略带沉重与严肃,惹得晓飞都不敢和白小二瞎玩闹,规规矩矩地坐在一旁。
我询问卢小小:“李梅的哥哥是导致李梅诱发心理行为改变的根本原因吗?”
“不是,准确来说,是一半的根本原因。”卢小小纠正道,看见我疑惑便继续往下讲。
昨天晚上我和你分开后,就托以前的好友去帮我找找李梅哥哥的案子,本以为会看到什么惊天动地的血案什么的,结果查出来却只是一起意外溺亡而已。
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不甘心,于是都去寻找了当时的监控,监控里的时间是晚上八九点,地点位于一个镇的小路,镜头里只有李梅哥哥一个人出现,摇摇晃晃地走向河边,很明显已经喝醉了。
结果可想而知,在持续地这样走向河里,当事人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是很难在深一米五的河里存活的。
所以当地的民警将此案断定为自杀,但是!在我不死心的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倒带的时候,我终于眼尖的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10:25,李梅哥哥正巧摔下湖中,监控的左上方里有一块长草地以不规律的频率来回抖动,重点在于,它抖动的方向与当时正西风的方向是完全不一致的。
好吧,或许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也可能是一些较小的动物经过所制造出来的动静。但是!在我特意将那个区域放大一万倍后还原出来的真相竟然是一个人不停挣扎的手!
这说明当时李梅哥哥跳河的时候还有别的证人在场,但很可惜,只是一个手,我并不能判断出什么,于是我决定扩大时间搜索范围,发现在第二天凌晨五点左右,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痴痴呆呆地走向那个李梅哥哥投河的地方。
没过一会儿,又有一个男人出现粗鲁地将那个痴呆的女人拽走。
“老罗,你猜,那个痴呆的女人是谁?”卢小小撇过头来问我。
我想,我可能猜到那是谁了。
“是李梅。”
“宾果!”卢小小打了个响指,接着说:“是的,在清晨的阳光下,可以很容易看出来那个女人就是李梅,但可惜的是,那名男子很有紧觉性,一点都没有露出样子给监控器。”
我看向卢小小:“这其中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为什么李梅就在当场而不去救自己的哥哥呢?是对哥哥怀有恨意吗?不,不对,根据邻居女人的描述李梅应该是深爱着自己的哥哥啊。”
卢小小点头:“嗯,李梅不可能不会去救自己的哥哥,要让她成为旁观者就必须控制住她而不让她出手,还记得那个草丛里不断挣扎的手吗?我怀疑那就是李梅。”
晓飞举手发言:“还有那个男人!”
我端起桌前的兰陵咖啡,赞同道:“那个男人有很大的可能性,就是控制住李梅的那个人。”
“所以接下来,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查清那个男人是谁!”
但是,我们都无从下手,因为那个男人真的像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一样。
一下子我们都很泄气,卢小小也是一副蔫蔫的样子,晓飞这一下倒是机灵,窜地一下站起来脸颊憋得通红地朝我喊道。
“哥,还有方叔啊!方叔可是警署管理人员,干啥都方便。”
我一愣,倒是真想岔了,因为之前一直做事都没有劳烦过方叔,所以还真一时间想不起来,飞了个赞许的眼神给晓飞,给他乐得开心极了。
不知何时,卢小小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深黑的眼圈里是一夜奋斗不睡的勋章。我示意晓飞出声轻点,拿出房里柔软的毛毯,我把她轻轻地披在卢小小的身上。
接下来,是我的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