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层阶梯，即使是走，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但古欢，并不着急。
一路走来，也是遇到了许多面孔，帝都各势老小，都在不断地往上爬。
当他们眼睁睁看着这个熟悉的男人，自他们身边飘然经过，心中显得复杂。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强。
或许……
可以堪比那个他。
但这些，古欢不知。
当踏入一万层时，似乎是分水岭，压力暴增，零零散散。
期间开始有熟悉的面孔出现，八族子弟，各族天骄。
这个男人，唯有让他们仰望。
两万层。
就只有一些老祖级人物，以及明月榜上的人物，可以存在了。
八族各族的少族长，明月榜百强风云人物，他们每跨越的一步，都相隔一个天地，可见差距悬殊。
当那道熟悉的身影自他们身边经过，并没有太多惊讶，他们心中早已折服，充满敬畏。
古欢，颔首示意，再不停留。
当来到两万五千多层时，早已是让人孤独寂寞。
直到将近三万层，终于，是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只见那是九人。
每个人都相差一个台阶。
像是排成一条长龙，共同进退。
“不错，倒是难得。”
冷不丁响起了一个声音，吓了九人一跳。
转头望去，欣喜若狂！
“太师叔祖！”
“太师叔祖！”
“太师叔祖！”
“稳住心神，切不可泻力。”古欢含笑提醒道，九人赶忙保持过来，只敢与前者眼神交流。
“这样也好，走得太快，步子难免不稳，也是该好好沉淀沉淀，为之后的突破，做准备。”
“便不再打搅你九人，但记住……心坚者，斩无痕，执志者，唯永恒，战我胜己，终，无敌无我。”
当话音落下时，太师叔祖他老人家早已不见，九人铭刻灵魂。
……
四万层，人迹罕至，也只有寥寥几人，那些不属于任何势力的散修老妖。
当古欢自他们身前路过时，皆是深深一拜。“先生定会凯旋！”
“或许吧。”古欢笑了笑。
再之后的一路，便是生灵绝迹。
看来，明月皇朝的高手，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时光如箭，眨眼数个时辰过去了。
拨开云雾之间，一道伟岸的身影终临顶峰，独揽众山。
俯瞰望去，前方是一座恢弘的古殿，玄妙神韵扑面而来，更是带来浓郁的沧桑之感，不知历经了多少岁月。
这时，那唯有千丈之高的巨门，自行打开，一个兴奋地声音渐渐传来。
“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古欢也不言语，大袖一挥，踏入幽暗的殿内。
突然。
一颗颗长明石齐齐亮起，一瞬之下扫去了阴暗，让那殿上九龙皇座慵懒斜躺的身影及轮廓，显得尤为清晰。
白面书生，一派柔弱。
斜躺在龙座上，一手支颌，一手举着一支精致的小瓷杯，将那仙酿轻轻摇晃。
“自我介绍一下，悲无鸣。”
说完，观察着来人的反应，目光勐然一亮。“你居然不怕我？”
步入殿内，古欢找了个椅子坐下，含笑道：“恐惧源于未知，未知既是不得成为已知，何必，自己吓自己。”
“哦？”悲无鸣目光如炬，似是想把这个男人看透。“这么说来，你还是惧怕我的。”
古欢不语，等待切入正题。
“你慌了，你不说话了，你是怕我的，哈哈哈哈。”悲无鸣枭笑不止，良久方才平静下来，神情蓦地一肃，说道：“你可知，天有多大？”
古欢笑道：“这取决于你的认知。”
“倒是不假。”悲无鸣澹澹点头。“然而在认知的过程之中，难免会因为自我所接触到的事物，不禁产生臆断幻想，在自我的世界中不断下坠，可笑地定义所有人的高度，以为，那就是天。”
这点倒是不可否认，不过古欢也是好奇。“这般说来，何以为天？”
悲无鸣将手中仙酿一饮而尽，徐徐说道：“我所认为的天，便是牢笼，正如那笼中之鸟，又或许，你我不过是他人圈养畜栏内的牲口，说不定有一日，就会有人提刀而来，你我也只能任其宰割。”
这让古欢不禁赞许点头。“大觉悟。”
悲无鸣摇头一笑。“事实罢了，只是好奇，阁下又如何定义这天。”
“广厦万间卧眠七尺。”古欢徐徐地说道：“一屋是天，天下是天，何以定义，在于欲望，于我而言，一隅之地便是天。”
“你……”悲无鸣惊住了，断然摇头。“所谓无欲则刚，可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无欲之人，人之所以是人，就因为他拥有七情六欲，这也是人和畜生最大的区别。”
“非也非也。”古欢缓缓摇头。“有欲到无欲，不过是一个过程，佛门所言大彻大悟，看破红尘，即是欲的一种蜕变。”
呵。
悲无鸣嗤之以鼻。
到这他算是彻底听明白了，原来此人是为了抬高自己，在那里胡乱吹嘘。
“你不配与我论道，你我之间，并不在一个境界。”
对此，古欢不予争论。
悲无鸣见他不说话，以为是他哑口无言，立刻又道：“未知不丢人，无知却可笑，
也罢，今日便让你好好见识见识，这天，到底有多大。”
说完。
他按动王座扶手上的龙头。
身后赫然是一道巨门打开，似乎通向另一个世界，唯有无尽的光明。
“请吧。”悲无鸣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说道。
古欢倒也并不犹豫，随他踏入其中，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只见眼前，青山碧水，白云蓝天，灵光彻彻，与世隔绝。
前方同样有一道无尽的阶梯，似乎是镜像一般，
而在辽阔的云台之上，三男两女身姿飘逸，如仙如梦，正呈回字盘坐入定，吞灵吐纳。
从五人不经意间散发而出的灵力波动来看，赫然是五位出窍大尊，最少在四阶以上！
‘你可知，他们是何人？这里，又是何处？’
悲无鸣悄然传音道：“中州圣地有四大学府，他们，便是其中之一的学生，听清楚，只是学生，且是初级学生！”
他说到这，等待着此人神情的惊变。
怎知古欢却依然古井无波，倒是让他为此震惊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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