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堆奏折被扔在夏矩脚下。
刘裕横眉冷竖,威严如狱,道:“给朕解释解释,这些是什么?”
夏矩虽是皇城司副统领,刘裕登基之后,更是被提拔为总统领,在大乾朝堂不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好歹也是权势滔天。
除了刘裕之外,基本上没人能管得到他!
可此时此刻,面对这个状态下的刘裕,还是忍不住冷汗直流。
他捡起地上的奏折,仔细查阅起来。
看了不少之后,眉头微皱,算是知道刘裕为何如此气愤了。
这些奏折无一例外,全是弹劾李长空将要叛国的!
但身为皇城司总统领,在消息这一块,没人比他更灵通!
就连他都没有收到任何李长空要叛国投靠西晋的消息,这群人的消息又是从何而来?
“陛下,这恐怕是有人故意造谣中伤安北伯!”
“朕升你作皇城司总统领,不是让你在朕跟前说废话的。”
“查!三日之内,朕要知道是谁在散播消息!”刘裕脸色冷得吓人。
夏矩顿时叩首,道:“诺!”
然而,下一刻,大殿外就传来了李长空的声音:“不用了,我知道是谁做的。”
“见过殿下。”李长空对着刘裕行礼道。
“老李不必多礼,你说你知道是谁干的?”刘裕眼眸明亮起来。
李长空与他之间,已经不仅仅只是君臣,更是朋友,手足!
所以当消息传出来的时候,他是真的怒了!
尤其是在这么敏感的时候,传播这样的消息,其心可诛!
既然如此,朕登基之后,倒还没开过杀戒!
此番,倒是可以试一试!
李长空像是看出了刘裕的心思,道:“陛下息怒,恐怕咱们还真奈何不了此人。”
“为何?”刘裕眉头微皱,他乃是一国之君,又有贾平生和张勋支持,这乾都城中,还有人是他奈何不了的?
然而下一刻,李长空却无奈吐出六个字来:“西晋,长平公主!”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内顿时陷入沉默。
刘裕摆了摆手,示意夏矩先出去。
等其离开后,刘裕才皱着眉头问道:“为何如此断定?”
“这不明摆着吗?先以书信开道,让我放松警惕,随后派人散播谣言,再亲临乾都城,现身说法。”
“到时候,恐怕大家伙不信都得信了!”李长空冷哼一声。
自己要投靠西晋的消息一传出来,他就知道长平公主的所有算计了!
只是这是阳谋!
在失了先机的情况下,就算现在派人澄清消息,效果也微乎其微。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派人去做了。毕竟有效果总比没有好!
“她这么做,目的何在?”刘裕眉头皱得更紧。
李长空摇了摇头,道:“这位长平公主手段不小,到现在还把我们蒙在鼓里。”
“不过,八成是奔着我来的。否则也不至于如此挖空心思。”
“不可!万万不可!这大乾谁都能走,唯独你不能走!”刘裕斩钉截铁道。
“我刘裕就是再穷,也还没到要卖臣子向人乞饶的地步!”
李长空闻言,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暖流,道:“陛下言重了。”
刘裕却是摇了摇头,笑道:“言重与否,朕心里清楚。”
“算算日子,他们也快来了,实在不行,便把那位长平公主压下来,逼迫西晋出兵。”刘裕开玩笑道。
李长空也笑了,这一刻,君臣相视一笑,自有一股默契在心中。
……
三日之后,乾都城正西门!
一支百人军队,由远及近,缓缓行来!
为首者,身披一套火红甲胄,容颜精致,四肢修长协调,尤其是一双大长腿,浑圆饱满,一点不似那些柔弱女子的腿般纤细,反而显得十分有力!
就连肤色,也是健康的小麦色。
正是那位传闻中西晋女武神,长平公主!
据说这一代的西晋之主不似前朝之主那般文治武功,反倒相对平庸,只有守成之力,却无开拓之心。
恰逢乱世,北元虎视眈眈,无时无刻不在伺机南下。
若无这位长平公主挺身而出,以女子之身,镇守北方疆域,只怕西晋早已被北元吞并。
关于这位长平公主的话本小说,那是数不胜数,便是最出色的说书先生说个三天三夜,怕是也说不完。
不过其中最为人称道的,乃是她组建的一支娘子军!
自古以来,行军打仗,都是男子的事!
四方诸国皆是如此!
唯独这位长平公主却不以为然,觉得巾帼不弱须眉!
于是费了大力气,挑选适龄女子,亲自教导武学,培养出了一支五千人的娘子军!
娘子军初战之时,对战的便是威名赫赫的北元狼骑!
要知道,虽说当时大楚王骑和西秦铁骑已经崛起,北元狼骑在战场上不复当年的统治地位。
但也绝对不容小觑!称得上是天下前三的兵种!
这样的精锐之军,就是西晋皇室的禁军遇上了,也不敢说能胜。
可娘子军偏偏就是胜了,以五千对六千,最终虽说只活下来了两千余人,损员几乎一大半,但胜了就是胜了,北元的六千狼骑死的更多,溃败得更惨!
自此之后,娘子军和长平公主之名彻底响彻四方诸国!
曾几何时,不知有多少人觉得所谓的娘子军就是个笑话。
可到了那一刻,却通通闭上了嘴,不发一言。
也是自那一刻开始,长平公主带着娘子军百战百胜,所向披靡!
久而久之,便有了女武神的称号!
此时见面,虽说娘子军不在,但只看这位长平公主,也觉英姿飒爽,是位当世奇女子。
“诸位,且下去见见这位长平公主吧。”李长空眼眸微眯,笑了笑,如是说道。
其身旁站着的,则是张邯、朱犇、贾太岁、李寄北以及象征着朝廷重视程度的定国公张勋。
众人身后则是声势浩大的仪仗队!
“见过长平公主。”张勋率先上前,如是说道。
长平公主闻言,回礼道:“见过定国公,久仰了。”
张勋闻言,瞳孔一缩,随即恢复正常,笑呵呵道:“哪里哪里,还是长平公主的威名,如雷贯耳啊!”
长平公主却并未继续寒暄,而是开门见山道:“不知贵国的安北伯来了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