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会有这种事?”
“就许真武大帝入你梦境,就不能入我梦境了?”
“更何况,我这可是有理论依据的。”
“我之前的名声,想必师兄也听过些许,那叫一个顽劣成性,别说封正五品的安北将军了,我爹百年之后,能不能守住这份家业都成问题。”
“但就在去年,我便像是突然开了窍了,变了个人一般。”
“短短一年时间,就从一介纨绔的富家子弟做到了如今正五品的位置,还娶了昭阳为妻。”
“你们就不觉得,如此事情,太过匪夷所思?”
张弘法闻言,眼眸微睁,略有猜测道:“难不成...?”
“不错,正是大帝点醒了我啊!”
“否则,我只怕还是一年前那个整日浑浑噩噩度日的纨绔!何来的李安北?何来的安北伯?”
听闻李长空这么有理有据的一番话,张弘法是信了,亦或者说,他本就偏向李长空这边。
在他心里,甭管陈乾元是不是受了真武大帝指引,那皇家之事,就不该插手。
否则到时候殃及池鱼的,可远不止他一个,整个天一教都要跟着遭殃。
至于陈乾元,却是瞠目结舌,整张脸上五官都拧巴在了一起,看李长空的眼神,那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不是,自己好歹也是讲经讲了好几年的老道士,论口才,他自认不俗。
可眼前这位勋贵子弟出身的师叔,怎么这么能忽悠?口才简直甩他几条街。
“怎么?陈师侄还是不信?”李长空见陈乾元依旧这副表情,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遂出声道。
“也不是不信师叔,可这些话毕竟只是师叔的一面之词,没有丝毫的证据可言。”陈乾元道。
他现在已经下定决心,就一口咬定自己说的是真的。
反正涉及到真武大帝,谁也不可能拿出证据来。
谁承想,李长空闻言却道:“陈师侄说得不错,这想要别人信服,至少也要拿出证据来才对。”
“既然如此,不如你我二人,七日之后,一同作法,请真武大帝临凡,问一问他老人家,究竟谁说的对。”
“啊?”陈乾元闻言,已经不知道这位小师叔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他们虽然是修道之人,可也从未见过所谓的仙神呐!否则就不是修道,而是修仙了!
可现在,眼前这位小师叔却言之凿凿地说要请真武大帝临凡。
这不是扯淡是什么?
“怎么?莫非陈师侄心中无底气,请不来大帝真身?”李长空见机,立刻道。
陈乾元听见这话,顿时恍然大悟。
他在诈我!
他根本不会什么请神,不过是想借此使我露怯,逼我就范罢了!
想清楚前因后果之后,陈乾元心中安定了许多,当即便摇头道:“怎么会,既然师叔有此雅兴,那便定个日子,好生切磋一下道法,也让大帝看看徒子徒孙们的道行!”
李长空闻言,也笑了,道:“好啊,那便七日之后,傍晚时分,如何?”
“好!那便七日之后,傍晚时分!”陈乾元也笑了。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在心中吐了口唾沫,忍不住骂道:“呸,老狐狸!”
陈乾元是想明白了,到时候大概率是各自耍一套装神弄鬼的把戏,最后谁也请不来真武大帝。
可即便闹了这么一出,他的这位小师叔依然拿不出证据!
自然依旧拿他没办法。
既然如此,那答应又有何妨?
不就是演戏吗?道爷我最会的,就是此物!
“师傅,师叔,若是没别的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教中还有许多事要打理。”
“嗯,去吧。”张弘法挥了挥衣袖,有些无奈道。
等陈乾元走后,张弘法才看向李长空,叹息道:“师弟师弟,我知道你心切,想把天一教引回到正道上。”
“但也不必如此着急,那真武大帝,存不存在还不知道呢,如何去请?”
“别说你了,就是我也不敢夸下如此海口。”
“这下把话说死了,若是拿不出证据,乾元怕是更加难以就范。”
“师兄,此事我心中有数,保证七日之后,给您请来一尊正儿八经的真武大帝!”
“您就别操心了,继续养老就好。”李长空却是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谋划了这么多天,总算到最后一步了。
也是时候该给那位景王一个惊喜了。
……
翌日清晨,东宫。
李长空一拍桌子,道:“事情都已经办妥,只剩最后一步了!”
“我们都听说了,行啊老李,一不留神,就成张真人师弟了?”朱犇打趣道。
“莫要废话,先前让你们准备的道具,如何了?”
“放心,一个不少,且大多数都有备份。届时若是真出了岔子,还能应应急。”一身儒袍的张邯道。
“很好,排练过吗?”
“排练得差不多了,就是你不在,关键环节少了一步。要不这几日,咱们再抓紧练练?”太子刘裕眼眸微亮,兴奋道。
当初他以为排练这玩意儿顶多就是图个乐子,没承想,还真能用上。
老李这人,当真是神了。
“行,那这七天,就两件事。”
“第一自然是排练,这第二嘛,把我要和陈乾元比试做法,请真武大帝下凡之事,传扬出去!”
“多安排一些人手,这件事,越是传得沸沸扬扬,对我等而言,便越是有利!”
“明白!我去安排!”贾太岁瓮声瓮气道。
“好!那便万事俱备了!”
……
数日之后,景王府。
收到消息的景王急忙召来紫衣商讨。
“这李长空,究竟是何用意?难不成真能请来真武大帝?”景王眉头紧锁,如是说道。
紫衣闻言,却是摇了摇头,毫不犹豫道:“绝无可能。”
“仙神本就虚无缥缈,何来请神一说。”
"李长空之所以如此,要么是有别的手段,要么是拖延时机。“
”这请神一事,多半只是个噱头罢了,估摸着是想借此事,谋求一些别的东西。“
”他这几日大肆宣扬,聚集民众,想尽办法把事情闹大,更是坐实了这一点。“
“再者说了,我建议殿下不必再在此事上枉费心思了。”
“此言何解?”景王眉头皱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