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号下午,刘三侃、赵长虎乘长途汽车来到丹邱市。
在榆庄派出所、机械公司安保科的协助下,彻底查清了死者居住地以及附近前后村庄、周围社区的亲友、邻居、同事等,与死者能联系上的所有人一个没放过,来了个拉网式大排查。最终,发现没有一个人与死者郑红梅有过积怨或者结仇,从而排除了仇杀。死者生前作风正派,情杀也排除了。与死者一同乘车到吕南的刘树生、万开花夫妇两人,不但都是党员,还都是单位的骨干标兵。
12月2号,刘树生接到吕南县自家兄弟发来老母亲病重的消息后,夫妇两人特意请了三天假,专程回老家探望母亲。6号那天,夫妻俩照顾完老母亲,收拾好东西,又急忙返回丹邱来到单位按时上班,消了假。死者被害时,两人早已回到丹邱。只有死者的未婚夫王嘉,桉发当天没在家,第二天晚上才返回。听到未婚妻被害的消息后,有些精神失常,16号早上,一时想不开,喝了农药。目前,正在医院抢救中。
听到这一消息后,两人根据线索,一路赶到丹邱市人民医院第三分院。这是一座三排楼房的大医院,对面就是商场和供应站。在走廊内,护士站询问后,两人来到急诊室的观察室。大夫正在忙着给王嘉洗胃、导尿,注射解磷定等解毒针剂。
经过一天多的抢救,王嘉终于恢复了正常的呼吸,慢慢地睁开眼睛,见身旁围着很多大夫,吃力地说:“你们救我干什么?还是让我死了算了,呜呜·······”言罢,嚎啕大哭。
刘三侃赶忙扶他坐起来,关心地问:“大老爷们的,就为了你未婚妻被害这事?你现在寻死有什么用?你就不想查明真相,将凶手绳之以法,为死去的红梅报仇?”
“唉!一言难尽啊!红梅一死,我人财两空,还有什么心思活着啊!”王嘉两眼无神,悲催地说道。
刘三侃惊奇道:“怎么还人财两空呢?能不能详细地和我们谈一谈?”
王嘉叹了口气道:“唉!好吧,就和你们说说,兴许能给你们破桉提供点帮助。一年前,经同事介绍,我认识了她,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她,让我深深地体验了一把什么叫一见钟情。确立关系以后,她要什么我给买什么,要星星不给月亮,把我多年的积蓄全花在她身上了。两个月前,我们领了结婚证,准备新年结婚,家具和结婚用品都置齐了,新房也布置好了。哪知道会出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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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把时间的指针往前拨一拨,那还是12月1号的早晨。一大早,郑红梅就来找到王嘉。郑红梅进屋就叫:“王嘉、嘉子!哪儿呢?”
王嘉开门见是红梅,非常高兴:“媳妇儿,快进来,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郑红梅神秘地说:“去,你才鬼主意呢。我跟你商量点事,我父母死得早,我姐把我带大不容易。我想咱们结婚时热闹热闹,叫我姐也高兴高兴。现在时兴套服,咱们这儿青年人结婚都流行买身纯毛套服。咱们不能寒酸了,我想咱俩一人买一身,再买点时髦衣服。过两天我去吕南看我姑妈,顺便在那边就买了。”
王嘉面露难色:“我收入也不多,家里姐妹好几个,每月还要交给家里钱。我的钱大部分都拿出来置办新房了,还剩点钱我是准备办酒席用的。”
红梅小嘴噘起多老高,不高兴地说:“哼!我又没要你一分钱的彩礼,你还不知足。人活一辈子不就这么一次吗?你想办法借点钱嘛!”
一只小手伸到王嘉脸前,白嫩的手指上下援动着,催促王嘉拿钱。王嘉被磨的无可奈何,认命般地打开立柜门,从抽屉里拿出差不多三十张大红头递给红梅,红梅不满意地说:“就这么点钱哪!这哪够哇!不行”
“你要多少?”
“一个整数。”
“啊!一万?我现在哪有这么多钱啊!”
红梅故意阴着脸说:“我还准备买三金呢,这点哪够。”
王嘉闻听,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团团转,最后说:“你让我想想办法、明天再给你怎么样?”
“好吧!明天早上我来拿。”说完她往外就走
“等等,吃完饭再走。”
“不啦,我还有事呢。”
第二天一早,郑红梅来了,王嘉拿出七千元交给她说道:“加上昨天的刚好一万,这么多钱,你可放好了。你哪天走?要不要我限你去?“
红梅春风得意地说:“不用了,我一个人去还省车线,再说我姑妈家房子少,咱们去了住哪儿呀?”
王嘉又不放心的说:“出门要小心,早去早回。”
红梅嗔怪地用指尖在王嘉脑门摁了一下:“瞧你,我又不是去死,你有什么好担心的?”说完,那柔软的双唇飞快地在他的脸颊上印了一下,微笑着如蝴蝶般轻盈地飘出门去。
王嘉抚摸被摁过的脑门和吻过的脸笑了,几天来借钱的烦恼一下子全无影无踪了,他又回到了幸福与期待之中。
王嘉痛苦地说:“她说她又不是去死,没想到她真的去死了。这一次,竟然成了我们的最后永别。”
刘三侃问道:“她走时,你没送她吗?”
王嘉说:“她没说时间,我不知她到底哪天走,所以也就没去送。”
赵长虎递过一杯开水,他喝了一口继续说:“她走以后,我又为结婚办酒席的事忙着四处借钱。13号那天,我搭车去70里地外的郑庄,向我叔借了3000元,当天就住在我叔家了。第二天,没事玩了一天,晚上才回来。这两天听说红梅被人害死了,急得我晕了过去,一合眼就恍忽看到红梅满脸笑容地回到我边。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恶梦,见到红梅满脸是血来到我床边哭喊,我一下子醒了,醒了之后头昏沉沉的。为了结婚,我多年的积着都花光了,又借了那么多外债,她这一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早上起来,心想,还不如死了算了,活着没和她结婚,死了在阴间做个夫麦吧!我就……”
刘三侃和赵长虎回到县公安局招待所后,刘三侃分析着说:“从王嘉谈的情况看,两人感情是融洽的,没有利害冲突,所以他没有杀人的嫌疑。”
赵长虎深有同感地说:“对!他谈得还是挺情真意切的,下午咱们再到郑庄了解一下。”
安保主任王桂兰和吴金芝从谢林庆家出来,回到粉条巷居委会后,向曹小安汇报说:“谢林庆没在家,据他母亲说,他去他大爷家做大衣柜、写字台去了,已经走了好几天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谢林庆,他大爷家在哪儿?”
“不远,就在前面。”
曹小安、张丽萍随着王主任来到狗尾巷居委会,屋里坐着一位六十多岁,戴着花镜正在看报的老大爷,八仙桌旁趴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正在写作业。
“张大爷,他们是公安局的,想了解下小林子最近在没在三牙子家做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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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爷往上挑了挑眼神,从老花镜上方的空隙中,眼看了看曹小安和张丽萍一眼,放下报纸说:“哦,他呀。最近我倒是见过他,要了解详细请况,还得找三牙子院里的薛大爷。”
说完转过脸道:“小美子,去,叫你薛大爷来。”
“我还没写完作业呢!”
“这孩子,听话,快去!”小姑娘不情愿地跑去了。
曹小安不明地问:“三牙子是谁?”
王桂兰说:“是谢林庆他大爷的三小子。”
不一会儿,小美子搀着满头银发的薛大爷来了。张丽萍起身让老人坐在椅子上,自己坐在炕沿儿上,王主任作了介绍。
薛大爷说:“这些日子,小林子一直在三牙子家做家具。”
“大爷,他哪天开始做的?”曹小安礼貌的问。
薛大爷掐指算道:“得有一个多星期了。”
“是天天来吗?”
“天天早上来,呆到晚上十点多才走。”
曹小安又问道:“上星期六,也就是12月13日的晚上他干到几点走的?”
薛大爷想了想:“上星期六······对了,那天吃完晚饭,三牙子和小林子到我家看的电视,那天播的是《敢死队》,接着演的是故事片《上海滩》,快十点多钟才演完。我临睡前小林子他们回去,跟我打了招呼,那会儿有十点多了,不到十一点钟。”
“薛大爷,谢谢您了!”
“不用谢,能给你们帮上忙就好。”
晚饭后,刘三坎、孙一云回来了,孙一云喝了口水说:“下午我们找了潘丽丽的好友吴艳霞,她证明说,13号下午,她买了四张晚上6点的《基度山伯爵》电影票,给了潘丽丽两张。在电影院里,她确实看到潘丽丽和关大虎在一起,散场后还一块回来的。后来,我们又找了潘丽丽的哥哥,他也证明说,13号晚上,他下班到家,看见关大虎正和潘丽丽聊天。见他回来,关大虎就回去了,当时是晚上10点半左右。”
刘三侃插话道:“下午,我们做了现场试验,从潘丽丽家到现场按正常速度走,需要28分13秒,快走需要22分。关大虎10点20分从方家出来,按正赏速度走需在10点48分到达现场,如果快走也得10点42分到达现场。”
曹小安认真听着汇报,边听边分析着:“关清真老汉那天回到家是11点,从现场到大队,上次试验用13分20秒,那就是经过现场的时间是10点47分左右。如果关大虎按正常速度走,关清真是看不到他的。如果是快速走,关大虎只有5分钟的作桉时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强奸、抢劫、杀人作桉的过程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关大虎被排除掉了。”
刘敬国问:“谢林庆的情况怎么样?”
塔读@ 张丽萍说:“也否了,没有作桉时间。” 孙一云道:“这么说,目前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嗯,也可以这么说。”赵长虎无可奈何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