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彻底热起来的时候,非典悄悄咪咪的不见了。
来的时候浩浩荡荡,走的时候却没有半点动静。
再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所实话,整个高三,我都没有好好上过学,成绩能依旧比较稳定的保持在中等水平,全靠红果天天“以死相逼”的帮我补习。
要不是她,估计我连专科都够呛。
自我颁布五条措施后,就借口要好好考大学,把煤矿的大事小情都交给了助理小张和新上任的白总。而在这两位的绝对忠诚付出下,最近一个月来,除了银行贷款没有下来外,其他的全部都办妥了。
“胡总,你这会在休息吧?”课间休息时,小张掐着点给我打来了电话。
“说!忙着呢!”我正在和一套数学模拟卷子较真,没好气的说。
“那块地的价格最终谈拢了,就是我们坚持的壹佰伍拾伍万,不过,我认为我们还是在查一查卖家公司的底还是好一些,白总也是这个意思。”小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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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查了,卖谁不是卖,就这样了。”我看了看表说,“让法务走程序,签了吧!还有,帮我给郑确约下今晚八点的时间,我逃晚自习去和他吃饭。”
“好的,逃课的话,需要掩护吗?”小张贴心的问。
“滚!”我知道他在调侃我,没好气的说。
其实,我回来之后,见过那郑确两次,那孙子不知道是被我的叔叔们吓唬怕了,还是真的觉得做的过分了,见我一次给我道一次歉,弄得我很没有面子。
这个破事,就不能让过去了吗?
今晚,我有个十分重要的事情需要和他谈一谈,希望他能认真一点。
晚上八点,我逃课成功,坐上虎子和石头开来的车,朝着范县宾馆驶去。
“现在高三下自习是晚上十点,所以九点四十必须要来带我走。”到了宾馆,我吩咐了一声就下了车。
一个人,没有带人,这是我表示诚意的最好办法。
果然,郑确见我一人而来,十分高兴,也把身边的人喊了出去。
“八万啊,想不到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看看你现在,越来越靠谱了!”郑确给我倒了一杯啤酒说,“你要是早这个样子,咱们兄弟联手,还不称霸整个河川?”
和你联手?呵呵。
“郑总不要开玩笑了,我也是你新手教育过的菜鸟了,今天我请你吃饭,主要是想和你商量个事情。”我认真的说。
“说吧!啥事!”郑确自从把煤矿的运输全抢走后,对我就不怎么防备了,嘴里客气,实际上这会当着我的面,把脚都翘到了我的椅子上来。
“不知道我这座烂矿在你眼中还值几个钱?”我夹了一块土豆塞进嘴里,装作无意的说。
“你什么意思?”果然,郑确来兴趣了。
“累了,乏了。”我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然后低下了头。
“兄弟!不要这样吗!外面的世界很大的,我一个朋友,三年前问我借了三十万,转而就跑到南方投资了一个网站,结果你猜怎么回事?去年年底直接还了我一百万哦!”郑确阴阳怪气的搂着我的肩膀说,“你早就该出去看一看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的!这个小范县,有什么意思?我要是像你这样,有个八千多万傍身,那就实现财富自由了,还在这里搞什么发展啊!提前退休啦!”
狗日的郑确,字字不提煤矿,却处处劝我卖掉!低价都好心的告诉我了,八千万吗?我还真是个败家子,不到两年,把一座价值一个多亿的煤矿弄成了八千万。
“哎!我何尝不想走,这次高考完,就要去外地上大学了,我有心靠南方的大学,最好再去国外念念书,确实不错。”我喝了一口啤酒说,“可惜啊,家里的事情不好处理,一时半会还走不了。”
“为啥?”郑确问我。
“能一下子拿出八千万的人很多吗?”我苦笑一声到,“我早就想出手了,这不一路被逼的。”
“嗯,你说的确实是,那个水一渠——”郑确看了我一眼后说,“确实也不合适啊!呵呵。”
“所以说啊,我今天找你就是为了这个事!”我突然搂住郑确的胳膊说,“不知道哥哥你感兴趣吗?”
郑确听了我的话后,几乎不用回答,我就知道他感兴趣,因为他的眼睛都他妈变成兔子的眼睛了。
“别开玩笑了,我没有那些钱!”郑确舔了舔嘴唇,无奈的说。
“哎,不卖的话,可以承包啊!”我用肩肘碰了郑确一下说,“一年三百万!我让你包三年怎么样!”
“当真!”郑确这就来了兴趣。
“必须啊,不过,我要一下子拿到九百万。”我说出了自己的底牌。
郑确猛地站起来,在我身后的空地上走来走去了半天后,突然问我:“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包?”
“资金只要到位,随时都可以!”我用纸巾擦了擦嘴后说,“不瞒你说,我和煤矿那帮子人闹翻了,他们选出了个白总来和我对着干,我吧,嗯,早点出手早点享受。”
“嗯嗯,不过老弟啊,你最近在卖地,这个这个!”郑确看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三年,八百万!”我很痛快的报了新价格。
“好!”郑确端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说,“给我点时间考虑,你这个事情,做的公道!”
公道个屁,娃卖爷地,那叫不孝好吗!
九点四十,石头礼貌的来到包间,请我回去。
我和郑确那叫一个依依不舍。
不过我俩都知道,其实我俩现在还是相见厌恶,只是大家都不说而已。
回学校的路上,我给石头和虎子说,无比不让要红果知道今晚我见了谁。
到了学校,正好下自习,我装模作样的站在小吃摊前等红果,看着红果出来了,先送上了一把烤鱿鱼。
“吃吧,看你晚饭就没有怎么吃。”我笑眯眯的说。
“你最近怎么这样乖,我都接受不了了。”红果开心的接过鱿鱼。
“给你吃就好好吃,我哪天不乖了。”我说。
回家!
那晚之后,我又相续见了几波人,甚至包括了水一渠。
见面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卖矿,买不起?行啊,承包行不?
就这样,没过几天,整个范县都传遍了我要把矿出手的消息。
白总和小张自然要知道了整个消息,为了安抚矿上的人,特意抽了一个愉快的下午,把我请到了老白家里吃馄饨。面对两人支支吾吾的窘态,我于心不忍,就把计划的一小部分告诉了他俩。
不过,没过几天,关于我要把矿出手的消息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就很有意思了,我在煤矿的办公室里愉快的浇着花,想着终于有人上钩了。不过,今天我守在煤矿是为了和买地的新老板见见面,哦,还约了郑确,大家商量好了,一会晚上去河川吃顿好的——我请!
郑确最近和我走的很近,弟长弟短的,那叫一个清热,不过,他和红果之间真的再没有说过一句话。据石头说,我那次喝了煤泥水后,红果拿着一把水果刀,哦,就是捅我的那把,直接找到了运输公司郑确的办公室,把一众之前杨家的老部下骂了个狗血碰头,然后刀起刀落,要不是跟在前的石头拦住,估计郑确…….
郑确公司的老人都说,这一下,让郑确和红果彻底掰了,郑确以后也没法再打着老杨家的旗号在范县摆老资格了。
不过,我清楚的很,郑确那是被吓着了。
眼下,这位来得轻车熟路,仿佛这煤矿已经有一半姓了郑。
“八万,你这办公室里也土了,连台电脑都没有。”郑确评价到,“我那还有一台新的,据说是什么什么水冷主机,给你了!”
我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竖着耳朵等今天的主角。郑确见我不理他,也不失落,突然神秘的说:“八万啊,有个事,我前几天就该和你说了,可是,啊呀,遇到了个事情,给忘了。”
“啥事?”我问。
“我怎么听说,买你家地的,好像交个牛老实?”郑确不怀好意的看着我说。
“啥?”我蹭的就站了起来。
“我就是听说,嗯呢,不一定呢还。”郑确见我这样子,赶紧上前安抚我。
可惜,一切都照这家伙说着了。
门开了,牛老实带着那他傻儿子,一脸神气模样的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