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的事情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过去了一个月,我渐渐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一个看起来比较愉快的周四晚上,我下了自习后,吩咐石头先带着红果回家,而我要晚些回去,因为烟嘴今天过生日,我要带着虎子去唱歌。
可惜,当晚严打,就算我们极力证明自己已经十八岁了,可偏偏没有一个KTV愿意接待我们。最后,我们找个了奶茶店,一人喝了一杯奶茶后,约好了周末再补,这才准备各回各家。
因为没有玩成,原本计划十一点回家,可看了看时间才晚上十点。虎子取出手机,准备让石头来接我,我却想走一走,可虎子说今晚矿上有应急演练,我看着回家的路不远,就让他先打车离开了。
深秋的夜晚,寒风刺骨,我打着哆嗦往家走,虽然冷,但却很怀念。因为我以前就是放学自己走回家的。可如今,唉,总有刁民要害我,天天车接车送,烦人。
刚想到总有刁民......
在上次石头第一次揍我的胡同口,突然窜出来一个大汉,手里还拿着一根钢管,也不打招呼,不放狠话,朝着我的脑袋就揍了下来。
我去!这是什么仇恨!我后退了几步,躲过了这一下,觉得奇怪,想着是谁来揍我,仔细打量起了那位大汉。
其实,说是大汉,也不是,身子瘦高瘦高的,感觉和我差不多,脸上戴着口罩,看不清眉眼,戴着一个黑色的鸭舌帽,看不出年龄,浑身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额,怎么搞的和我们体育老师一个样?
我这边还在琢磨人家是谁,人家已经开始了第二击——先趁我不备,一脚踹倒了我,然后一棍子就砸我脑门上了。
这会有人该说了,嘿,丫挺的胡八万晕了嘿!醒来还不知道是小皮鞭还粉蜡烛!去去去,不知道小爷自小外号叫“铁头”,想打晕我,姥姥!
不过,挨了一下却是挺疼,要搁以前,我八成怂了,该掏钱掏钱,该亲热的喊爷爷就喊爷爷,可是我呢,在经历过几次殴打,挨刀,绑架等等之后,也算“久病成医”了,一个就地十八滚,先和他保持了安全距离。
“喂,你谁呀?干嘛揍我!”我心里也是挺不舒服,自从当了煤老板,没事就被人揍,都什么呀!
问了话,可是人家不回答,一个箭步上来,就准备又给我来一下。
本地的混混现在都这样没礼貌?我在充分分析了和对方的数据后,觉得我还是可以打一下的,所以这次我没跑,勇敢的迎面——“哎呦”。
打架嘛,哪有好看的,所以当我进战缠住对方时,我俩的动作,就显得有些暧昧了——我一手握住他拿钢管的手腕,一手狠狠的抓住了他的脖子。他的一只手被我抓住,另一手——竟然轻飘飘的在我的胸口锤了一下。
撒娇呢!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无力的一拳,似是调戏,似是,撒娇?
我去!
我活了这么大,打过无数架,也挨过无数打,这算什么?
感觉自己被调戏之后,我瞬间火冒三丈,狠狠推了他一把,把他逼到了墙上,然后用尽全力,一个大逼斗就扇了下去。
这小子估计也是个“敏捷”型选手,见我这招从空中呼啸而来的掌法,不慌不忙的底下了头。
然后,我就扇空了。
不过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已经掌握了主动权的我——其实很少打这种占便宜的架——于是,我又摁住了他的胸,给他来了个位置固定,防止我下一招打偏。
这小子不知道是看出了我的招数,还是被我揉疼了(我为什么要用个揉字呢?)胸肌,突然暴起,反手给了我一个大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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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耳光力度不大,但是我却被打的小脸通红。
好!技术活整不过你是吧?
我一把抓住他扇我耳光的手,然后用巧妙的步法(我赐予这招为“魔鬼转圈”),转移到他的背后,然后从后面来个泰山压顶,狠狠的压在了他的后背上。他果然吃不住力,强忍着不肯倒下,还不停用小腿倒勾踢我。我想着,打架这种费力的活,还是要早点结束就好,眼下我和他的体位,哦不,是姿势,嗯也不对,是位置,正好方便我使出四岁那年,从烟嘴那里学来的必杀技——猴子摘桃。
只见我呵呵一笑,腾出右手,朝着那家伙挡下,猛的一揣——咦?桃呢?
那一刻,我的心中突然有一百只草尼玛奔腾而过。
他,难道是她!
就在我使出那一招后,TA果断转过头来,帽子也被我的额头顶掉,一头乌黑的长发,伴随着海飞丝洗发水的香味,在我的眼前,挥散如花。
“你是个女的?”我惊讶的说。
这丫恶狠狠的看着我,不出一秒,突然很不讲江湖道义的大喊了起来——“有人耍流氓!有人耍流氓了!”
我承认我当时有点发懵,因为一辆巡警车巧得好像掐着点来到了我们的身边。
后来的话,嗯,因为我和她不可描述或者让人看了容易想入非非的姿势。我有嘴说不清的被拉到了派出所。
“耍流氓就耍流氓,打什么架?”派出所里,一位满脸横肉的SIR问我道,“你说你不知道她是女的?而且是人家先动的手?可为什么我看到的,却不是那样?”
“警察叔叔,我真是受害人,而且我也没有耍流浪!”我无奈的交代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午夜十分,杨红果和安子辉咬牙切齿的把我从派出所带了出来。
我乖乖的夹着腿做低头认错状。
不对啊,我没有错啊,是她先揍的我啊?
“红果,你就说你信不信我吧!我眼睛瞎了,会调戏一个不认识的女的?”我发现红果一直恶狠狠的盯着我,这可不是好兆头,就赶紧解释道,“我真不是那种随便的人,难道我会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再说,那个女的长得——”
就在这时,安子辉陪着笑脸,带着一名女孩走了出来。这个女孩,身材袖长,脸蛋白净,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在几滴泪珠的点缀下,颇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长得还不错啊。”我不小心说出了实话,可说实话啊,我也不知道刚才揍我的女子,竟然是个美女。
要早知道,我不早就乖乖躺好了?我说过,我喜欢被动。
红果见我盯着人家姑娘看,举起装饰了铁钉的包狠狠砸了我一下。
“我真没耍流氓!我真的是挨揍的,你问她啊!”我被打疼了,委屈的说。
安子辉不知道和那姑娘说了些啥,总之双方似乎很愉快的达成了和解,然后就吩咐自己的司机送那姑娘离开了。
“行了,回家吧,红果啊,今天还真不是八万的错,那个女的承认了,是她主动袭击的八万。”安子辉说。
好了好了,看吧,关键时刻,还是有明白人的。
“可是,她好好的为什么揍八万?”红果这话是在问老安,可眼睛却看的是我。
看我干嘛?我可啥也没干啊!我赌气的想。
“那个女孩叫舒心,比八万大两岁,是职业学校针灸专业的学生。”安子辉不紧不慢的说。
“说!怎么认识的?”红果听完,一把揪起我的脖领,不分青红皂白的问。
“我不认识她啊,比我大两岁呢!也不是一个学校的!”我赶紧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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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啥要揍你!”红果双眼通红,这一刻仿佛魔鬼附身。
“我怎么知道。”我被吓唬的不轻。
安子辉笑呵呵的看着红果收拾了半天我后说:“这丫头的父亲叫舒军,还记得一个月前公交车出事后被开除的那个司机吗?就是他,而这丫头是她的女儿。”
事情终于搞清楚了,原来,那天被开除的老司机舒军,丢了工作后,郁郁不得志,竟然生了病。他唯一的女儿,就是揍我的那个舒心,实在气不过,认为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就等着我落单,然后想打击报复我。
事情清楚了,红果该放过我了吧?
想得美——
“你还手没有?”
“你都摸人家哪了?”
“别撒谎!要不人家喊耍流氓?”
“说话!逼我再捅你一刀是吧!”
这种情况下,我当然不能说话,打死都不能说。
我怎么可能告诉红果我那会抓那丫头的胸部时,心里还想着这孙子白练了这么大的胸大肌,软绵绵的竟然是个“肌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