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顾岳,还有个名字,叫做胡八万!”我说。
实验室里,朱莉听了我的话,楞了一下后,突然哈哈大笑,笑得差点没有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你要是胡八万,那我就是王母娘娘了!”实验室里间,玛丽突然走了出来,指着我的鼻子嗯嗯嗯了半天,才对朱莉说,“红果和我说过了,他的本名是余生,估计是河川某个机关的‘身份人’,他就是想赚点钱,和黄山不是一伙的。”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对仇敌,如今却站在一起。
“我今天早上就在和朱莉赌,赌你会不会来。”玛丽说,“你来了,所以说朱莉赢了,我输了。”
“嗯,这个有什么意义?”我问。
“证明你的清白。”玛丽说,“家丑不可外扬,我也就实话实说吧,黄山接手公司之后,老董事长就发现他这个孙子老想走歪路,尤其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强大的助力,竟然成功上市…….”
原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老董事长是被黄山逼得下台的,威逼的东西,就是上市!
要么上市,要么被收购!
黄山当时威胁老董事长的场景,被玛丽看在了眼里。
所以,后来的黄总经理,也就是黄仙仙才会处处和自己的侄儿对着干。
至于朱莉,纯粹是分手之后,为了换工作而被黄山找来的。
这些年下来,聪明的朱莉也发现了老板的不对劲,暗中和玛丽合作,可明面上却继续互相不对付。
我的出现,可以说是一块石头打破了PT 表面的平静。
几个月前,我满世界的找投资,黄山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我的信息,叮嘱朱黎务必把我留下。
于是,我就莫名其妙留在了PT 。
一开始,朱黎和玛丽以为我是黄山背后的人,或者背后人的代言人一类,进入公司,是准备帮助黄山达成一些目的。
可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她们发现我是个好人。
“好人?只是个好人?”我问。
“你以为你能现在的局面里有什么帮助?”朱莉说,“我们眼睁睁的看着红果被诓骗成为了PT 的最大股东,然后成为了最大的债主,最后被警察带走问话,哎,十亿啊,公司要是拿不出来,红果完了,都完了。”
我听到这里,结合自己掌握的情报,终于知道了潘南、胡六条和黄山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潘南和胡六条用总经理和股东,这两个身份,悄悄拿煤矿担保PT 上市,然后胡六条用代持红果的股份抵押,进而成为PT的实际控制人(最大股东),最后利用“一卖一买”,添加“毒项目”,造成违约,形成十亿赔偿金……
如果我没有猜错,收违约金的公司,一定是个“皮包公司”,而控制人一定是他们三个。
其实,他们的目标不是十亿,而是煤矿。如果我没有及时醒悟过来,被有心人拿方华点了一笔,那他们就会利用这个局,成为煤矿的实际控制人。
如此说来,摆在我面前的有两条路,一个是赔钱,把红果赎出来,像几年前的“物流园”骗局一样,吃个哑巴亏——没法报警,否则红果也会被收牵连。
第二个就是把“毒项目”做成“好项目”,大大方方的把PT 救活,那那三个人八成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该怎么办呢?
“红果回来了,被黄总经理接回来了,现在在会议室里。”朱莉接了一个电话后对玛丽说,“今天下午,老董事长回来公司开会,明珠那边作为占股人,也会派代表来,如果明珠那边愿意帮我赔钱,那自然最好,要是人家不管,马上抽股,那PT 就真的完了。”
“两位,我打断一下,那个所谓的‘毒项目’,到底是什么?”我问。
玛丽看了看我,叹息一身,取出手机点开一个资料对我说,“其实就是一个牛奶期货,今年欧洲大旱,乳制品价格一路攀升,国际市场库存不满,满世界都在收购牛奶,这个期货本身没有问题,从国内收购,大约下个月十号前完成库存就不会赔钱,可是,项目的操盘人竟然购买了大量的临期奶,不等到期,就会坏掉,到时候只能赔钱了。”
“那就赔呗,我看这上面的数量不是很多啊,牛奶才多贵?”我奇怪的问。
“要是这样就好了,要是这样就不是期货了,直接采购交易不好吗?”玛丽说,“做成期货就是为了提升价值,怎么提升价值?比如做成乳制品,所以我们赔的不是牛奶,而是乳制品,这和牛奶差了好几倍的价格。”
我点了点头,成了一本万利,输了一塌糊涂。期货这东西,其实也很有风险。
“眼下,我们唯一的出路,就是红果。”玛丽说,“我们其实都知道,红果是胡八万之前的女朋友,看能不能…….”
其实,包括红果在内,她们都不知道,直到现在,红果依然暗持明珠百分之十的股份,而折换成财富的话,那就是一百六十亿左右。
区区十亿的话。
可是,如果红果在这里摔一跤的话,还没有回公司,就在外面折腾出去了十亿,那对她不是个好话题。
“哎,都不是好人,我以为下午开会要研究对策,结果是债主们上门了……”玛丽说,“老董事长问我公司还有多少钱,公司满打满算就剩下一千多万了,够干什么呀。”
“看来,PT真的要完蛋了?”朱莉强忍泪水看着玛丽。
“不会的,总会有办法的,我在PT 干了十几年,搭上了自己的青春,看着它从一个小厂子变成了大公司。”玛丽说,“我们总会想到办法的,走,咱们现在去找红果,看看她有什么办法!”
红果?
红果才不会找我呢!
我太了解了她了。
“顾岳,你也离开吧,看到你回来,我们都很开心,这段时间和你相处,真的不错,只是PT 到了现在这个局面,有没有明天还不知道。”朱莉走前拉着我的手说,“你是个真正有才华的人,带着你的研究走吧。”
我心里此刻也是很不舒服。
“我的新产品研究的不错啊,如果拿出来,也许可以抵债呢?”我突然说。
“别逗了,能值十亿吗?就连今天下午别的债主上门讨要的一个亿估计都不行吧。”玛丽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就离开了。
无精打采的回答分公司,一屁股坐在米唐的轮椅上。
“哥,我那什么,脚还伤者呢。”米唐无奈的说。
“我真服气这伙子王八蛋了,不敢和我面对面的来,就欺负人家小公司,潘南那伙人认准了我会忍气吞声。”我生气的说,“潘南太清楚咱们现在的战略部署了,分公司马上要投产,如果这时候我或者公司站出来帮PT,那对公司以后的发展就会带来不好的影响。”
米唐单脚站立的十分难受,听了我的话,突然不吭气了。
“我其实也不是为了红果,只是想着,也许咱们公司,不是那种太在意效益的公司,锦上添花做得,雪中送炭也做得,大不了让人家笑话咱们几年,自己人害了自己人,可是谁家没有个叛徒呢!”
米唐还是不说话,脸都被憋红了。
“米唐!你个王八蛋,到底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还不赶紧点头答应!”我愤怒的跺了一下脚,不小心碰了一下他的伤脚。
“做!做!做!做!你是老板你说了算!”米唐终于忍不住了,带着满腔的愤怒和委屈大声的说,“不过,三年之内不许问我要效益!不答应我,我就回河川开大车去呀!没见过你这样欺负人的。”
很好,我满意的站了起来。
“哎呀,你是个病人,老站着不利于恢复。”我小心翼翼把米唐拉到轮椅上,对满脸憋屈的米唐说,“就这样说定了,下午,你陪我去,给我弄身好行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