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一百万?你做梦呢!”
“我们那是亲情!你懂吗,亲情!”
“我告诉你姓胡的,你还别给我们来这套!一个亿,你自己说的,马上就得兑现,我们自己养活自家姑娘。”
“大哥,我想好了,咱俩家一家照顾一个月,一个亿,一家一半!”
“就是,什么十八岁,十八岁了,我们还能捞,哦不,你到时候不认账怎么办?”
……
金钱面前,什么都可以撕破,什么也可以团结。
我笑着看着他们的表演。
时间已经到了上午十点,两个小时过去了,搭灵棚的人进来了三次,不说着赶紧让兄弟入馆,竟然还在为了钱在这里折腾。
我耐着性子等着电话。
终于,电话响了,我一看,乐了。
“秋叔!别拉无恙啊!”
“王八蛋!老子没他妈惹你啊(秋爷,修养,注意脏口)!你怎么又把我的赌场围住了!”
“叔,我这不是想你了?”
“滚蛋!说,什么事情!先把你的人撤走,什么意思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里是开快递的!”
我偷偷的乐了一会,走到屋外,把毛二钱那对兄弟的事情说了一下。
“你要做好人,干嘛要我出面?你胡八万多风光啊。”
“叔,你比我厉害呗。”
“厉害?你见过求人办事,把人家家围住的吗?你敢换个招吗?快四十万字了,你就不能来个新鲜的?”
“反正就这么回事了,我不是你,别的坏点子没有,就这一招,好用就行,那什么,你赶紧来,地点你应该知道。”
我不和他啰嗦,直接挂断了手机。
秋叔的效率还是很高的,许多年没见的润发见了我,还他妈挺亲切,拉着我的手那叫一个甜蜜。
“胡董,那什么,咱们也十几年的交情了,就这点事,其实你吩咐我一声就办了,何必难为老爷子呢,这些年老爷子身子不大好啊。”早已经到了中年的润发一声叹息。
“我去,我怎么找你啊,我又没有你的号。”我说。
“找石头啊!石头!”润发看见石头,还招呼了一声。
嘿,原来这几年,石头和润发不知道怎么玩一块去了,敢情这俩这些年一直一起钓鱼。
哎,还真是时过境迁啊。
石头拉着润发到一边叙旧去了。
看来对付那对兄弟,还真用不着大号人物,润发随便一个小兄弟就办了。
八分钟!
我掐着点算好了的,一共八分钟,那对难兄难弟,一人一张放弃抚养权的签字画押书就抵了过来。我给石头吩咐了一身,就让他去准备拿钱。
人生苦短,毛二钱倒了霉了,有这对兄弟,人都不管了,高兴的就去拿钱了。
“你的事,我们都听说了,秋叔让我转告你,树大招风,没事别得瑟,多找几个保镖是正经。”润发对我说,“老头子其实挺关心你的,放心,袭击你的人,我们会帮着调查,有啥情况了,我会亲自给石头说。”
看着石头和润发有说有笑的挥手作别,我突然十分思念秋叔,哎,刚才润发也点我了,秋叔一辈子没有孩子,唯一的晚辈,可不就是我了。
好吧!如今,我也是个有晚辈的人了。
剩下的几天,我请了假,安心的帮助毛毛办完了葬礼,然后带着她来到了我的别墅。
普通人家的小孩子,哪里见识过奢华的别墅。
趁着孩子满世界的新鲜,我把别墅的管家、保姆等一股脑的喊到一起,重点介绍了毛毛的身份,尤其是“我的女儿”这个身份。
鞠玉在知道我收养了一个女娃后,带着一大堆礼物来我家做客,相伴而来的,竟然还有英舞。
“满世界找不到你,你却偷偷回了河川,还搞出这么大动静。”英舞把自己送来的一串钻石手串戴到毛毛的手上后,不满的说,“你这就不准备去北京了吧?”
“回呢,忙完公司的是,明后天就回。”我帮着毛毛拆礼物,头也不回的说。
“啧啧,鞠玉你看看,人家现在去北京都不叫去了,而是叫回,回北京!”英舞阴阳怪调的说,“可不是回,人家正牌夫人在那边呢,自然要回。”
鞠玉似乎英舞和我之间的那点破事早就见怪不怪,剥着个橘子说:“我是管不了这些的,今天啊,我是来堵门的,集团现在推进的项目,哪个不得十几个亿,哪个不是控制性项目,我的董事长,你说,停哪个?”
哦,鞠玉这是来堵我的嘴了,前几天我说让集团的项目停一停,这是听到耳朵里了。
“除了北京的投资公司,其他都停。”我满不在乎的说。
“哎哎,不可以,我的影视项目可不敢停,哦,我还是咱明珠的股东呢,你说停就停,不合适吧。”英舞不高兴了。
这些年,英舞一直大量购买明珠的股份,一开始说是帮我撑腰,可到了现在,早已隐隐成了集团的大股东,手持百分之六的股份呢。
我看出来了,这是鞠玉拉着英舞当说客来了。
“不服气?不服气就把其他股东喊来,股额只要超过百分之二十,我就考虑自己的决策。”我不动声色的说。
这些年,我持有的股份一直没有动,始终保持在百分之41左右,其他的,如公司的老元老,老安、老白、老牛、老张等五个老东西,还有小张、鞠玉、石头、虎子、潘安这十个人,人均百分之三的原始股。英舞这些年,最早拥有了我赠送的百分之二的原始股,后来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钱,年年收购,现在竟然掌握了百分之六的股,成了我集团事实上的第二股东。
英舞见我上了脸,小心翼翼的推了我一把,娇滴滴的说:“来劲了是吧,你看你那样子,我还能逼宫是怎么着?”
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对英舞颇为反感,以前利利索索的一个人,不知道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那你就闭嘴,想看看孩子就看看,不想看就回去演你得戏去。”我板着脸说,“老子最近刚被刺杀过,还搭进去一个好兄弟,就这怂样子了。”
英舞看了我半天,张了张嘴,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鞠玉很有眼色的把她拉走了。
女人啊,哎!
我叹了一口气,准备吩咐管家给毛毛收拾屋子,现在好在是暑假,等到了九月,娃娃就要上初中了,这些都是事。
说实话,我以前没有带过孩子,不过我也知道,给好的绝对差不了。所以我耐着性子,从手机上看学校,想帮她挑个好地方。
“义父!”小姑娘稀罕完了别墅,乖巧的走到了我身边。
“新房间喜欢吗?”我摸了摸她头,宠溺的说。
小姑娘点了点头,又突然摇了摇头,最后把头低了下去。
“义父,我们还不是一家人吗?”小姑娘突然问我。
“是啊,我们现在就是一家人。”我赶紧回答。
“那你为什么还要送我去寄宿学校?我回我以前的学校不好吗?”小姑娘仰着脑袋看我。
我被人家问得不会了,拿起手机,指着屏幕上的一所贵族寄宿学校说,“你不想去这里?一个班只有十个人,一个人一个单间,每天想吃啥吃啥,直接上到高中,大学还能出国…….”
小姑娘很认真的看了看那所学校,不得不说,这所学校是河川最贵的私立学校,我从她的眼神中可以感觉到,她应该很喜欢哪里。
“义父,那我们可以每天见面吗?”小姑娘突然问我。
我看着她,半天没有说话,只是眼睛里不知何时落下了一行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