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宸说罢,就准备起身送客。
这老银币,我跟你又不熟,想白嫖老子,想屁吃吧!
老子就算是饿死,死外面,从这儿跳下去,也绝不会给你一句诗!
可卫温书似乎对此早有预料,连忙抓起林言宸胳膊,笑眯眯从怀里掏出一枚青铜令牌。
令牌并不花哨,只有中间一个字体独特的“令”字,且大小约莫只有苹果4那般迷你。
“嘿嘿,林公公先别着急,你看看此物再想想,是否又有才思了呢?”
林言宸怎么会听不懂对方话里的意思,不就是想互惠互利吗?
但你特娘的就用个破铜烂铁,想换一首极品诗词,这不是白嫖是啥?
“卫尚书,你明明可以直接抢诗的,为何还要赠我一枚铜块?”林言宸一脸尴尬而又没礼貌的微笑。
卫温书却是眨了眨眼,没太听懂啥意思。
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摇头。
“林公公,你可真误会本官了!这令牌乃是吏部的暗令,只发给那些背景深厚、资产富硕的大世家子弟,整个大明也才发出去了五枚,带你这便是六枚!”
林言宸眉头微蹙,“这令牌既然如此稀有,为何给我,我要这又有何用?”
他依然保持疑惑态度,毕竟对方能坐到六部之首的吏部尚书,那肯定是人精中的人精。
面对这种老银币,林言宸向来是连标点符号都不敢信,否则一个搞不好都能被对方给阴了!
卫温书对于这个问题早有预料,当即笑呵呵解释。
“我吏部主管官员任免,在朝中乃至天下的人脉关系那都不必言说,林公公也定然知晓。这暗令之妙用您且先留着,日后便会一一知晓。”
“不过……”卫温书话锋一转,“现已八月,中秋过后,不久便是我大明秋闱,林公公如此大才可曾想过参加科举考取功名?”
林言宸似是想到了什么,试探着问。
“我一介宦官如何参与科举,难不成卫尚书能为我开这个口子?”
“哈哈哈,那是自然。若是老夫办不到,又怎会妄言?林公公今晚诗才尽显,陛下也向来惜才,只要陛下开口,老夫定当力排众议,让林公公如愿!”
“并且这暗令其中一个用出,便是科举上,除却殿试外,乡试、会试你皆可向督考官示意一番,其余的本官自会打点。”
卫温书后半句话说的很是含蓄,但林言宸几乎秒懂。
好你个老银币,这不就是给开后门嘛!
说那么高大上,到最后不还是一句“人情世故?”
堂堂六部之首,吏部尚书,竟然公然行贿!
还搞起潜规则,简直是朝廷的蛀虫!
“诶嘿嘿,既然卫尚书如此诚意,在下确实偶得才思,马上便能作出一首来!”
林言宸赶忙夺过令牌塞进自己衣袖里,生怕卫温书再反悔。
笑话,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吏部的人情,那可比礼部好使多了!
相比之下,就送出一首诗而已,这简直就是白嫖!
卫温书却是一摆手,“哎——林公公莫急,这千古名句怎能一蹴而就?林公公再酝酿一晚,明日诗会前给本官便可。”
“另外…这诗的层次、意境、格局这些,林公公你懂得……本官的可一定不能比刘大人的差啊!若是本官明日夺魁,各种好处那是少不了林公公的,甚至本官可以亲自出资按照夺魁奖赏翻倍给你!”
林言宸听完就想要大骂出声。
好你个老银币!
特么的这意思是让老子给你一首千古名句,还要比刘尚书的更牛逼,好让你明日夺魁?
你们两个老东西,一把年纪了还这么爱装逼,就不怕晚节不保?
但他嘴上还是没说什么,毕竟对方给的实在太多了!
诗魁那恐怖的奖赏都直接给翻了个倍,岂不是要从此实现财富自由?!
……
待送走卫温书后,林言宸对着门口啐了一声。
“呸,乌烟瘴气!还亲自出资,看来是没少贪污,老子迟早把你家给抄了!”
他这会儿倒是又有些纠结。
先前已经答应了刘尚书明日让他夺魁,现在却收下了吏部卫尚书的暗令,这要是搞不好,两边都不是人啊……
“罢了,拿人手软,诗还是要给的,不过这诗魁之位…还等明日问问陛下的意见。今晚还是得加紧感悟,争取突破八品!”
今晚先是酒宴拖了下班时辰,又去张贵妃那儿加班耽搁了许久。
如今先后被刘远山、卫温书两位尚书深夜造访,距离上早朝的时间便仅剩不到三个时辰。
那《玄阴九转箓》和《纯阳功》肯定是没空修炼了,只能寄希望于接下来能尽快感悟《行将曲》晋升八品。
……
翌日。
天色蒙蒙亮,室内蜡烛早已燃尽。
一抹鱼肚白趁着太阳光线打在林言宸眼上,他一身衣袖早已被汗水浸湿,身上沾满一层薄而黏腻的黑色污泥。
林言宸感受着身体的巨大变化,瞬间从冥想状态中出来,先是打量一眼更加紧实有力的肌肉。
“老子终于突破八品武师了,我简直就是天才!哈哈……yue!”
笑到一半,林言宸猛地嗅到身上味道,差点把昨夜的酒肉给吐出来。
“靠,忘了八品乃是武道第一层门槛,晋升之后会有一次洗筋伐髓,这身体里的污垢当真是倒胃口!”
他二话不说,连忙把身上所有衣物都脱了下来扔到地上。
随后冲入院子便要简单沐浴一番。
可就在这时,他太过急迫,没有看路,直接迎面撞到一人身上。
“啊——!”
“怀玉?你怎么在这儿?”
“你说我怎么在这儿?现在都什么时辰了,陛下让我叫你去上早朝!”
“哈,一不小心就睡过头了哈。”林言宸闻言有些尴尬。
昨夜心里只想着感悟《行将曲》,倒是忘了注意时辰,这不…今天就缺勤被老板发现了……
“那你还不快滚开!你干什么了,臭死了啊!”
怀玉闻着林言宸身上令人作呕的气味,又看了其不着寸缕搂着自己,将她昨夜刚换的新衣裙给染脏。
顿时就炸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