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明摇了摇头,跟着那前台接待员走上了电梯。
电梯门一打开,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盏明亮无比的水晶灯,照在光滑的羊脂白玉瓷砖上,显得刺眼夺目。
就算是王志明目力惊人,也是眯了眯眼让自己适应这光线。
但见这是一个将近五百平米的大厅,从公司楼下的构造,看起来根本就看不出来会有这么大的构造。
“早听说陈总在公司上力挽狂澜,拿下了个业务项目。并且把所有的流动资金都投入在内,有这种魄力的人,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年轻。”
就在王志明适应刺眼光芒的时候,听见了一个低沉温润的嗓音。
这种声音非常特别,有点像是电视台里主持人的那种播音腔,每一个字都发的字正腔圆,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自古英雄出少年,每一个年轻人都拥有无限的潜力。不过还是多谢孙总夸赞了,像你这样有非凡成就的人,我倾慕已久。”
王志明不管他是真的恭维,还是假的奉承,他都客客气气地上前跟孙全明握了一下手。
走近一看,他发现孙全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年轻。不说的话,他会以为只有三十出头。
“不过就是跟朋友一起打拼,运气好才得来的,今天的一切,如像陈总,你是真的高瞻远瞩且眼光独到。
那一块烂地之下是有着丰富的矿产,我的人已经收到消息了。”
孙全明笑如狐狸。
“看来我准备开发烂地的事情,是传得人尽皆知了,还真是丢人,不过我这次也算是瞎猫撞死耗子。”
股东大会里商量的事情都是商业机密,王志明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坦坦荡荡说出来了。
“那块烂地下面有多少矿产我不得而知,孙总,消息如此灵通,莫非是想要投资?”
既然对方已经如此明目张胆,王志明就也不需要拐弯抹角了。
“林氏集团只要开发出这地下的矿产,无论哪一种,都能够换取一定的资金,哪里还需要我投资。”
孙全明打了个太极,糊弄了过去。
“孙氏集团的投资项目占了公司业务的三成,可以说是权重最高的。刚才孙总不是还说我高瞻远瞩,这么快就不相信我的眼光了?”
王志明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恭维话有的时候不能乱说,让人抓住了漏洞,就会变成攻击的刀。
“如果陈总今天是来跟我谈投资生意的,那你就可以请回了。”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王志明就被下了逐客令,果然不愧是养着一帮怪人的老板。
“今天我来不是为了投资的事情,只不过突然之间闲聊而已。孙总,难道还不明白我今天来是为了什么吗?”
王志明后仰坐在了椅子上,摆明就是无视了他的逐客令,赖着不走。
“做生意的人,从来不会没有预约就闯进别人的公司里。今日让你陈总进来,我已经是看在林老先生的份上,你还要我猜你的意图,这未免也有些太可笑了吧。”
孙全明的面上还带着笑,可是话语里的锋芒已然展露。
“我一向仰慕孙总,也知道你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所以我才意识来了兴致,想让孙总猜猜我心里的想法。既然孙总觉得无趣,那就当我说了一句废话。”
笑里藏刀,王志明今日总算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孙全明的每一句话都很凌厉,换了一般人还真的招架不住。
“开门见山吧,别再拐弯抹角了,你跟我的时间都很宝贵。”
孙全明没有理会王志明的恭维。
“一段时间前,我的夫人女儿曾经到某处公园里去放风筝散心。当时有一个男人趁我不在的时候骚扰了她们。”
既然对方话语如此直接,王志明也就不需要再遮遮掩掩了。
“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有一堆黑衣保镖都管他叫孙少爷。我想在整个大夏国里,除了令公子之外,也没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么不礼貌的事了吧。”
王志明看似是反问,实则是质问。
在那天之后,他就让管家查了那个男人的身份信息。既然此人如此口出狂言,等他从昏迷中醒来之后,就肯定会心生报复。
为了不让丽莎林跟蓓蓓遭到危险,王志明想提前做些堤防,谁知道管家竟然查不到那个人的身份。
“大夏国里姓孙的何止千百,现在就算是做着几十万小生意的人都可以自称少爷。
如果陈总没有确凿的证据,还是不要乱说的好。孙氏集团的法务部,可从来没打过败仗。”
孙全明轻轻喝了一口杯子里的茶,故意发出了一种非常不礼貌的吸吮音。
“如果查到身份,我到还可以说是姓陈的人很多,但是查不到信息,这背后是因为什么。孙总心知肚明,又何必在这里跟我打太极呢。”
这老东西的演技,王志明真是不得不佩服。
听到自己的儿子已经有些心虚,就借着喝茶的粗鲁举动想转移他的注意。
如果他把重点放在孙全明的不礼貌上,就会忽视了那个男人跟孙全明的关系。
“根据我的调查,令公子在五年前曾经在歌舞厅里不小心打死了人。你花重金收买了监狱里的人使出了掉包计,为令公子找了替死鬼。”
在现实中,王志明发现孙全明的儿子已经注销了身份。但是大夏国里所有的人都知道,孙全明的儿子在招摇过市。
“孙总,不是一直都对外说你生的是一个独生子吗?”
王志明恰到好处的来了一句反问。
昨天管家查到的信息,孙全明这个儿子的年纪长相还有学习经历,通通都是空白。
也正是这诡异的一点,才让王志明决定从孙全明这里下手,其他的那些嫌疑人可以都搁置在一边。
“我对外是说我生了一个独生子,是因为另外一个儿子体弱多病养在国外。岳父岳母是个极其好面子的人,一直都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女儿生出了这样先天不足的孩子。”
孙全明无奈叹息一声,脸上布满了哀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