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根烟抽完,时间走到半夜十一点半。
于洛打开阳台玻璃走回去,在手提箱的隔层里翻了很久,翻出来一个翻盖手机。
还有很多不记名手机卡。
都是在杭州本地办的。
这个时候打电话可以有很好的隐私,比如不记名电话卡,打完之后就把电话卡丢了,很保险。
到了以后就麻烦很多,得找个黑客同伴,随时掩饰自己使用的电话的安全问题,还得担心黑客同伙会反水。
他曾经的一次翻车,就是因为同伴在另一边拿到了更多的钱,要他的命。
于洛最后活下来,那个同伴被他沉海里去当成鱼饲料用了。
旧手机开机,他直接打电话给了那个伤的最重,但却是一群人小头领的绷带男。
也就是那个喜欢男人的男人。
“喂,是我。”
通过一些变声的手段,于洛现在的声音,就是曾经去过医院的老头子。
“老先生,您是有什么指令了吗?”
那边接到电话,显得十分激动而恭敬。
这些天,那几万块钱都被他们花天酒地完了,现在正是缺钱的生活。
而那些人如今也彻底沦落到只知道用钱花天酒地,给钱就是爹的状态。
一个人想要成长得更加坚强强大是很难的,但是想要变得堕落,甚至只需要几分钟。
“你们现在的位置?”
于洛说话很简短,越短的话,越能够让人抓住话里头的重点,而且这种丝毫不带犹豫的话语,更容易让人服从。
“我们还在医院修养,不过已经好多了。”
“钱还剩多少?”
“老先生您不想合作了?”
绷带男的声音突然变得警惕紧张,那些钱所剩无几,如果于洛要要回去的话,他们肯定还不起。
“怕你们没钱用了,特地给你们又准备了五万,想要?”
老头的话变得极为和蔼,就像是个和蔼的老爷爷。
但只有医院那些人知道,于洛好不遮掩身上气势的情况,就近是多么的可怕。
而于洛对付他们,甚至都不需要亲自动手。
“想要,想要!我们想要!”
电话里的声音嘈杂了一会儿,于洛听到了欢呼声。
那边应该开了免提,毕竟在钱面前,他们很难做到安心地交给老大做决定。
“钱明天就可以给你们,不过,我这里遇到了些小小的麻烦。”
“不过”两个字拉的很长。
这也是于洛要的效果,在说这两个字的时候,他仔细的聆听这对面的呼吸声。
没有丝毫呼吸加重的意思。
他们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于洛的命令,只要不是什么打家劫舍杀人放火,他们一定做!
如果钱给的多,于洛怀疑他们甚至连杀人放火都愿意。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洛使用起来,心里就不会有什么惭愧了。
就当时狗咬狗,找点乐子。
“行洪总公司,你们知道地点?”
“知道的的先生。”
明天你们早上九点钟,在医院大门拐角处,第四个胡同口右转,我在那里等你们。
“好的老先生!我们一定准时到!不知道需要我们准备些什么,又要做些什么?”
“什么都不用准备,只要把带着血的绷带穿出来,明天去行洪的总公司门口躺一会儿就行,到时候会有记者过去。”
“记者!?”
这种职业里他们太远,对于未知的东西,他们天然带着恐惧。
“就是记者,他们问什么,你们就回答什么,行洪公司对你们的剥削,你们应该很清楚吧?”
“绝对十分清楚!”
绷带男人已经懂了于洛的意思,要拿行洪开刀了!
虽然行洪是自己的老东家,但是听到行洪要遭殃的时候,他心里反而产生了些许的窃喜。
仿佛,他们可以从这举动之中,获得某种精神上的满足。
“到时候还有警察过去,不过不用担心,你们只是躺在那里要足够的赔偿,如果有行洪的兄弟出来打你们,你们只管受着,我不会让你们白受苦的!”
“是!我们相信先生!”
“嗯,你们更应该相信我手里的钱,懂了吗?”
“明白!”
“明天几点见面?”
“上午九点钟,准时到场!”
“很好。”
于洛挂断电话。
狗已经训练的很听话了,是时候看看结果。
其实要让他们对金钱的渴望达到这个程度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难度的。
毕竟他们层次太低,能够接触到的最让人快乐的东西,不过是打打麻将。
他还花钱在烟花之地找了些拉皮条的,给他们一些钱,让他们叫几个好姑娘到医院看望。
这几个好姑娘除了活好以外,口才也不错。
没多久的功夫,他们就已经被姑娘们驯服得服服帖帖。
拉皮条的和姑娘们赚了钱,于洛成功的得到了驯服的狗,狗狗们被驯服的时候也很享受,行洪得到应有的惩罚,杭州漕运实至名归地成为杭州第一民营企业。
这是六赢的局面。
不,加上国家也得到一个好公司,这是七赢的局面。
天意难违。
而于洛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左右天意......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让人开心的事情,于洛走到酒柜处,拿着放在柜台上的海马刀给一瓶崭新的红酒开瓶。
今晚没有喝得尽兴,再喝一点。
“要是有音乐就好了,到时候非得买个最贵的音响,一边喝红酒,一边听钢琴曲......怎么感觉我像个反派了?”
于洛坐在沙发上,搭着二郎腿,仿佛旁边坐着一个好朋友,在跟他聊天一般。
但当目光往那边看过去时,只会发现什么都没有,一片阴影将座椅笼罩。
一杯红酒像是牛饮牡丹一样被于洛喝下去。
清清凉凉的,因为没有提前醒酒,酸涩味道稍稍浓了一点点,不过并不怎么碍事。
整个房间只剩下于洛一个人独饮的光景。
“洗个澡睡觉!”
......
第二天一大早,依旧是四点钟。
于洛准时起床了。
今天没有立刻开始锻炼。
他穿上一件平常就会穿的衣服,然后又从衣柜的底部翻出来一件灰色的兜帽运动服,放进随身带着的双肩包里。
这件运动服他从来没有穿出去过,今天该用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