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兄弟有何事,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做到的,决不推辞。”柳庄主闻言一怔,忙回道。
“我那几位同门已去刺杀白天那几名捕快了,封平城非大乱一场不可,我要带他们去别处躲一躲,不方便带着思远。因而,想托庄主代为照顾一番,就将他当作庄内一般弟子即可,如何?”许云峰带着一丝笑意,慢慢说道。
“什么?”柳庄主闻言一惊,对许云峰那几位愣头青一般的同门大恼,下午才打伤了十八位客卿,晚上还要去追杀捕快,大闹封平城,这不是找死吗?“许兄弟,你说的可是真的?城内的捕快可都是高手啊,万一失手,可就惨了。”
“庄主放心便是,他们不会有事的。我稍后就赶去看看,思远就要拜托庄主多多照顾了。”许云峰说道,转头对站在身后的雄思远说:“日后,记得要听庄主的话,不可胡来。若是修炼有何不明之处,可多于庄内弟子切磋,或找庄内客卿虚心请教。”
“是,师傅。”雄思远躬身应道。
“许兄弟大可放心,我一定照顾好雄贤侄,若有丝毫差错,我愿奉上项上人头。”柳庄主巴不得许云峰快去阻止几人,忙厉声起誓。
许云峰点点头,说:“庄内的杰出弟子,可由思远挑选收入血影门下,归他统领,庄主意下如何?”
柳庄主脸色变化不定,擦了擦额头,好一会才说道:“能加入血影门是他们的福气,雄贤侄可尽管挑,放心磨练他们,我绝不插手。”停了一口气,他压低声音问道:“不知风儿那孩子有没福分加入血影门?”柳庄主见血影门出来的几个弟子,个个年纪轻轻,却本领高强,应是修炼了更高深的武学。因而,对于能收庄内弟子入门,他大为赞同,只是没有一个亲信在内,他心中没底。
许云峰从怀里掏出一颗月明珠,递过去,道:“柳风的大婚,我可能没法赶回来喝喜酒了,在此,先送上一份贺礼,恭祝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若是他的孩子资质不错,可从小多加磨练,或许能收入血影门。”
柳庄主笑嘻嘻地接过来,连连称谢。许云峰对雄思远点点头,传音叫他小心保重,而后,转身离去。
望着许云峰瞬间消失在夜幕里,柳庄主擦了一下额头,暗叹,可千万别把祸事引到山庄来。转身笑着对雄思远道:“贤侄,你伤势还未痊愈,可要好些休息,有何事情,可吩咐侍女一声,老夫先告辞了。”
“多谢庄主。”雄思远送别柳庄主,回到房内,拿出玉佩一瞧,上面刻着思远二字,字体古朴,气势不凡,极为传神。再拔出宝剑,对着椅子挥舞了一下,椅子破成两半。他激动地躺在床上,实难相信,早上还为偷拿了一个馒头,而被追打了几条街,晚上却一下子变成了身怀宝物的血影门弟子,地位相差天远。这一切都是师傅给的,来之不易,一定要好好修炼,报答师傅的大恩。当下,他盘膝坐起,依照脑海中的功法口诀,默默修炼起来。
许云峰施展御风诀,飘身出了流云山庄,朝城主府奔去。隔得老远,便能听到那边杀声震天,刀剑齐鸣,哀嚎怒吼声,此起彼伏。几个呼吸后,许云峰赶到战圈外,一看,打得确实惨烈。已死伤数百人,尸体横陈,血流满地,残肢抛起,头颅滚落。汪峰杀得兴起,不管不顾,一个人左冲右突,无人可挡。脸上的黑巾沾满血迹,湿透了。刘先贵则与单飞羽合在一处,一进一退,一攻一守,与数十名捕快打得难分难解。
四周围满了守城的士兵,拉弓搭箭,对准圈内众人,只等城主一声令下,射杀里面的所有人。许云峰看出端倪,忙传音给三人道:“往西北城门撤,快走!”几人闻言,不再恋战,杀退敌手后,转身便走。
城主端坐在马背,在他四周,围满了亲兵和护卫,看到刺客要逃走,沉声道:“射。”
一声令下,万箭齐发,铺天盖地射向战圈内。密密麻麻的箭雨落下,“噗噗……”,当先射穿了数十名捕快。刘先贵三人身法转,听到传音便走,已到了战圈外围。三人的剑光挥成一片光幕,挡住箭雨,慢慢向外奔去。数十名城主护卫从外围追上去,堵住他们。
“啊……”凄惨的嚎叫与咆哮之声接连响起,这些归顺于官府的武林人士,最终还是横死当场。不少捕快反应过来,知道城主要将他们与刺客一起射死,不由大怒。领头的大喊一声,他们不再去追捕刺客,转而杀向四周的士兵,多杀一个是一个。
趁着大乱,许云峰弹出一道风刃,射穿了城主的头颅。他怒睁着眼睛,端坐在马上,没有了声息。良久,才有护卫发现,顿时,现场一片大乱,城主护卫齐出,将场中的捕快屠戮一空,再去追杀逃走的三名刺客。
刘先贵三人合力杀出重围,直奔西北城门,跃上高高的城墙,消失在夜色里。
许云峰随后跟来,见几名老者紧紧追着几人,他拔出烈焰剑,猛然一挥,剑气横扫而出,一下子将几人切成两半。无知无觉间,四名老者下半身跨出一步,倒下了,上半身飞出三丈外,才落下。
许云峰一闪身,追上三人,见他们脸绷得紧紧的,神色紧张,眼中杀气凌冽。他不由说道:“杀人的滋味如何?”
“痛快。”汪峰说道。
“不妙。”刘先贵说道。
“难受。”单飞羽说道。
而后,三人一同说道:“恶心。”
“嗯,明白就好,血影门弟子会杀人,但不滥杀无辜,所杀者,皆是罪有应得之人。如此,杀戮为天,心魔不起,才有益修炼。你们要谨记,切莫因一己私念,而乱动杀心。”许云峰沉声说道,三人点头称是。
出了封平城范围,许云峰带着三人朝西北方向奔去。四人一路狂奔,快逾奔马,惊起沉睡的鸟儿,从窠臼里飞起,慌乱地鸣叫。蛙声起伏,虫鸣阵阵,空旷的原野,在漆黑的夜里,愈发无边无际。
三日三夜后,四人穿过群山环绕的原野,进入大戈壁的边缘处。戈壁方圆有四五十万里,他们要从一侧边角横穿而过,至少有一万里路程。许云峰打算每天赶一千里,争取十天后穿过去。
四人在离戈壁最近的一个城镇里,休息了一整天,备好干粮,水。在雪山里,他们受够了饥饿,因而,这次准备充足,每人带了足够一个月吃的食物和水。
许云峰没有去过戈壁,为了以防不测,他装了几大桶水放进乾坤袋里,食物也多放了一些。准备好后,四人一大早背上行囊便上路了,没有与骆驼商队同行。
一踏进戈壁,入眼处是一望无际的荒漠,*裸的沙石,狂风呼啸,风沙漫天。没有林木,没有一丝绿色,只有赤红的沙石,一踩便化成灰烬。四人心情沉重,虽然早已听客栈里的来往商队说过戈壁的可怕之处,可是,还是不如亲眼所见来得真切、猛烈,如此一头扎进去,分不清东南西北,很容易迷失在宽广无边的荒漠之中。
“走。”许云峰一声令下,四人趁着清晨气温不是很高,加速赶路。风沙迎面扑来,四人用布匹裹紧头颅,只凭感觉,往前飞跃。相对于雪山爬行来说,四人的速度快了许多,一个时辰,已跑了一百多里。
烈日横空,戈壁如火炉一般,温度陡然上升,炎炎热流涌动着,沙石沸腾了一般。没有一丝阴影,烈日直照下来,燥热难耐,身体如要融化了一般。几人背着上百斤重物,累得大汗淋漓,不由停下喝水,稍事休息一会。
“刚从最冷的雪山出来,又进了最热的戈壁,真是受不了!”单飞羽抱怨道。
“热还能忍受,不起大风就好,若是来了风暴,那就糟了。”刘先贵说道。
汪峰没有说话,喝了几口水,立在那边,朝四处张望。
“苦难是锻炼意志的最好方法,只要你能承受下去,你受最大的苦,便能得到最大的收获。”许云峰接着说道,“若是不怕累,可以两手拿块布匹挡在头上。”
单飞羽闻言,试了试,果然能有一丝阴影,欣喜地说道:“要不我们四人拉一块大的,一人拉一角,可以遮出一大片阴凉的地方。”
“戈壁哪里有阴凉的地方,你自己玩吧!”许云峰说道,他没直说,即使站着不动,举一会也累得够呛,跑起来不但减缓速度,还更累。
“走了。”
四人接着上路,沙漠滚烫,不能坐,还没有一丝风,即使站着也难以忍受。单飞羽举着布匹跑了不到一盏茶时间,便收起来了,累得双手发麻。
方圆千里沙漠鸟兽绝迹,空无一人,只有四道身影在烈日下飞奔。许云峰一边跑,一边运转引气大法,吸收一丝丝热流,融入体内,停滞的法力似有了松动的迹象,热流汇入火球之中,火球温度越来越高,微微扩大了一圈。火球不再吸纳热流后,许云峰将吸入的热气融入体内各处穴道,在筋脉里缓缓涌动,滚烫滚烫的,如被火烧一般。随着热气越吸越多,充斥着周身各处,如化成了火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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