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里的一段时间,苏沫很少再去参加宴会,而是在去了国外一趟。
她并没有因为自己身边的歌舞升平就忘了这是民国,很快就会战火连天,她想要好好活到大结局,必须要做好准备才行。
另外,她也是刻意不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现在所有人议论的焦点都是白思齐和方子默是不是真的谈过恋爱,方子默是不是因为白思齐所以抛弃了徐雁书。
这正是苏沫想要看到的画面,她可不想因为自己总是出现在人前,把自己也搅和到他们两个的八卦中去。
走下远洋客船,烈烈的海风吹得苏沫的头发都飘扬起来,让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头上的帽子。
“苏沫,我帮你拿吧。”一道温润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等苏沫放下手看过去的时候,自己的行李箱已经被人提着下船了。
这人是和苏沫同行的人,当时苏沫提出自己要去国外的时候苏家父母都不同意,毕竟苏沫从小就是在他们身边长大的,从来没有出过远门,这次一走就是要出国,他们怎么会放心。
然而在苏沫的软磨硬泡之下,苏家父母最后有些不情愿的答应让她去国外一趟,但也是有条件的,条件就是不许她自己去,必须要有个照应才行。
那时候恰好外交部派了一批外交官去英国访问,所以苏父仗着自己和外交部有些交情,便让苏沫跟着外交部的人一起去的。
苏沫知道苏父这样的安排已经是退了一步了,她也不好执意自己独行,所以便同意了。
这个帮她拿行李的先生就是外交部的职员,对苏沫的心思人尽皆知,只不过他一直把握着分寸,并没有越界,所以苏沫也没有说什么。
不过这个不经过苏沫同意就拿她的行李,虽然是好心,但也让苏沫有些不快,至于为什么不快,大概是因为对对方没感觉吧,如果主动帮她拿行李的是她喜欢的人,她不知道会多高兴呢。
走到码头上,苏沫接过对方手里的行李,“多谢你了,我自己拿就好。”
那位先生脸色微红道,“不用谢不用谢,帮女士拿行李是应该的。”
“这么大的箱子你自己提起来很费力吧,不如我送你回家去吧。”说着他又要伸手去拿苏沫的行李,但却被苏沫侧了一**子给避开了。
苏沫笑了笑道,“不必了,我家人应该马上就会来接我了,你还是早些回家吧,想来这么久没见,你家人应该也想念你了。”
苏沫的话说得温和,但拒绝的意思也非常明显,让那位先生的神情变得有些沮丧,在国外这么久自己一直格外殷勤,但苏沫却客气而疏离,自己也该死心了。
此时码头不远处的一辆小汽车上,司机是个二十出头的小青年,他笑得毫无心机,
“先生您看,那个人还想和夫人套近乎呢,夫人根本不理他,要说还是夫人厉害,谈判的时候把那些外国人说得哑口无言,报纸上全都在说夫人厉害呢。”
“咳咳。”坐在后座的一个警卫兵狠狠地咳嗽了两声,警告地看着那个年轻的小司机。
小司机愣了一下,然后瞬间脸色都变了,他怎么忘了先生已经和夫人离婚的事情了,先生不会扒了自己的皮吧?
此时盛怀远却是根本没有看看向年轻司机,目光一直落在苏沫身上,她参加了和外国的外交谈判,在谈判桌上说着流利的外语,用他们的语言堵得他们哑口无言。
消息传回国内,引得国人皆是一片欢呼沸腾,觉得扬眉吐气,便是盛怀远自己,也因为国家没有低人一等而欢欣。
而这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苏沫,因为这个在自己的固有印象里,只会跳舞花钱、奢侈享乐、丝毫没有理想和抱负的纨绔子弟。
然而事实证明,自己所以为的苏沫并不是真正的苏沫,自己看到的只是她的其中一面,自己本来有机会去更多的了解她,可自己却是什么都没有做,只会高高在上地觉得她无知浅薄。
原来无知浅薄的其实是自己。
如果苏沫有读心术,绝对会觉得男主的脑子里进水了,你要不要这么会脑补啊,其实你看到的原主就是全部的原主,她的性格就是那样的。
然而苏沫并不会读心术,她只知道男主对她的好感度又增加了。
【叮!男主好感度+2,总好感度77.】
苏沫环顾四周,想要看看男主到底在哪里,好感加得这么莫名其妙,她甚至怀疑是大白牙来了。
不会是那个恶趣味的人,无聊就给自己加点儿好感哄着自己玩儿吧。
他哄自己玩苏沫是没意见的,但问题是你要增加好感你就来真的啊,给我增加虚假的好感有啥用,能奖励积分吗?
苏沫的目光很快锁定了自己左手边的一辆小汽车,毕竟这样的汽车在民国还属于稀罕玩意,不是普通人能有的,京城里这样的车都没多少,而男主的就恰恰和这个一样。
这次必须给他一个教训,把他打成猪头、然后再断了他的零食,让他每次都恶作剧,苏沫如是想着。
车里的盛怀远见苏沫看向这边,便知道苏沫已经发现自己了。
毕竟当初这辆车还是苏沫亲自选的,为的是让他出门在外有个军官的样子,不要显得落魄没有派头,所以盛怀远觉得苏沫肯定能认出来。
意识到这一点的盛怀远慌乱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而已,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就又恢复了镇定,开口对司机道,“开去那边。”
年轻的司机有些懵,“哪边?”
坐在司机后面的亲兵直接给他来了个锁喉,然后按着他的脑袋给他转到了苏沫那边。
所以苏沫还没来得及赶到车子旁边,车就已经停在了她面前,亲兵立刻机灵地跳下车,给苏沫打开车门让她坐进去,自己则是绕了一圈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苏沫坐在车上和盛怀远对视了片刻,便在心里得出了结论,“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