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殿内,许木正和丹鼎道人以及丁易交流着炼丹心得,就听弟子来报,说有个叫“赵廞”的元婴期修士要见自己,当即大喜过望,亲自出面接待。
不多时,许木便在山门入口见到了赵廞,看着他一副风尘仆仆的,嘴角还挂着些许干涸的血痕,许木不由愣了一下。
“赵兄!你这是怎么了?”许木急忙迎上前去,同时从怀中掏出一枚丹药递给赵廞。
赵廞接过丹药,也没问是何药效,直接便扔进了自己嘴里,嚼也不嚼就咽了下去,冲许木一拱手道:“李兄,果然是你!”
说话间,他的神色略带几分苦涩。
许木笑道:“赵兄还是叫我许兄吧,在下本名就叫许木,当年使用化名,实在是出于无奈。”
赵廞闻言微微一怔,旋即笑道:“我还以为叶辰才是你的本名呢!”
见赵廞的神色缓和了不少,许木这才问道:“赵兄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一副风尘仆仆模样?而且我看你是受的伤似乎不全是新伤吧?”
赵廞深深地看了许木一眼,笑道:“看来许兄果然不是海炎国人士,想必是刚刚返回海炎不久吧?”
“赵兄何出此言?”许木惊讶地问道。
不多时,许木便从赵廞口中得知,他身上的伤确实不全是新的,有的伤痕已经是三十年前留下的了。
至于原因,更是可以追溯到四十年前。
四十年前,海炎国庞海郡,一群神秘修士忽然降临拓海城,在拓海城内大开杀戒。
一时间,拓海城的戍海卫死伤无数,急忙将此事上报给了各大宗门。
火阳门在庞海郡的产业颇多,当即受到了极大的波及,当时的赵廞已经结婴成功,便自告奋勇前去诛除奸邪。
等他到了地方之后,才惊讶地发现,这些修士根本不是人族,而是传说中一个极其罕见的种族——海族。
双方交手之后,他更是惊讶地发现,海族修士中竟有五名元婴期的存在!
一番激烈的大战过后,赵廞拼着自爆本命法宝,重伤逃回了火阳门。
自此,海族声威大震,开始往庞海郡内陆进攻。
自从隐毒一事爆发之后,揽月楼已经前前后后掌控了海炎国多个府郡。
面对海族的进攻,揽月楼可以说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然而令人意外的是,揽月楼居然没有进行任何抵抗,直接放弃了绝大部分领土。
这时候,各大门派才反应过来,揽月楼早已和海族达成了某种交易。
但揽月楼能撤,他们这些门派却不能撤。
对于揽月楼而言,他们家大业大,舍弃了庞海郡这一隅之地,也不至于伤筋动骨。
对于其他门派而言,庞海郡的生意就是他们的立身之本,根本没有撤退可言。
很快,大战便打响了,靠着各大门派的坚守,海族修士的步伐最终被挡在了庞海城外。
自始至终,海族也就攻下了拓海城这一座城池而已。
这数十年来,海族和人族之间的战斗差不多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双方互有损伤。
战争的常态化,逐渐带来了丰厚的利润。
海族虽然不比妖兽浑身是宝,但身上却也有不少材料可以炼制成各种宝物。
于是乎,都不用各大宗门招募,各地的修士就纷纷涌入了庞海城,加入了守城的军队当中。
可惜,这些修士毕竟只是图财,想要让他们真的和海族拼命,那是绝不现实的。
一旦海族势大,这群修士绝对马上就就会跑路。
因此,各大门派也没放任这群修士各自为战,而是开始对他们进行一系列的管理。
如今的庞海城在各大门派联手治理下,可谓是铁桶一般。
而赵廞进阶元婴期之后,战斗狂人的本性也逐渐暴露出来,这数十年来,他有一大半的时间是在何拓海城的海族战斗。
另外的一小半时间,他则是在疗伤。
靠着不断的战斗,他的修为精进速度倒也颇快,已经快要进阶元婴中期了。
许木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道:“莫非海族也派了元婴期修士参战?”
没错,能够伤到赵廞的,恐怕只有同为元婴期修士的存在。
但如今的战斗已经变得常态化,高阶修士应该极少出面了才对。
赵廞摇头苦笑道:“并非如此,许兄有所不知,这些海族精通一门诡异的合击秘术,人越多威能越强,五名结丹期修士联手,就连元婴期修士也要暂避锋芒,若非海族族人数量不足,恐怕庞海城早已陷落多时。”
丹鼎道人听到这里也不由震惊道:“拓海城的战事,老夫也有所耳闻,没想到海族竟有此等秘术,怪不得胆敢进犯我人族地界!”
赵廞则是叹道:“其实此等秘术根本不足为惧,我等调查之后已然发现,海族的族人数量不过十万之众,虽然人人都是修士,但修为高强者却也并不算多。”
“若是海炎国各大门派能够联起手来,海族根本不足为惧。只恨揽月楼不战而退,开了一个极坏的头,其他门派也在望风而动,根本不派一兵一卒!”
丹鼎道人闻言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丹鼎门距离庞海城相去甚远,其实也没派几个人过去参战。
不过丹鼎门还是很有良心的,提供庞海城的丹药一律只收成本价,算是挽救了不少修士的性命。
赵廞见状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道:“丹鼎道友不必介意,赵某可没有指摘贵门的意思,贵门在此战中所做的贡献有目共睹,还得赵某多谢贵门才是!”
说着,赵廞恭敬地冲丹鼎道人作了一揖,神情姿态没有任何做作的地方。
许木心中却忍不住想道:“据毒老头说,玉遒老人似乎就是海族,难道这群海族是受他鼓动?不对吧,那老头看着不像是会做这事的人啊!”
他正疑惑地想着,就听赵廞接着说道:“赵某此来非为别事,只因听闻故人出现,故而前来相见。只恨宗门战事吃紧,赵某无法与许兄促膝长谈,这就告辞了!”
说着,赵廞冲许木抱拳拱手一番,便欲离去。
许木见状忙道:“赵兄且慢,我与你同去!”
赵廞闻言不由一怔,旋即惊喜地看向许木道:“许兄你没说错吧?你的观礼大典可还没举行呢!”
许木沉声道:“胡虏在疆屠我族,醇酒入喉亦作苦!杀完异族,再办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