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一块粗大厚重的不明物体迎面往车前砸了过来。
司机方向一转,车身不由剧烈地抖动了起来。刘梅兰也同样被惊醒,同时一把将身体有一半探到了前排的马晓旭抓了回来。
接二连三的不明物体往车辆砸了过来,司机的驾驶技术再历害也无法在这种夜色之下躲避开。
黑夜之中可以说是有利有弊,利得是马路上没有了其他车辆,在闪躲时有更大的挪移空间不用担心会造成其他的问题。
弊得是视力大受影响,加之夜幕的加持使得司机的根本没有办法看清这些东西是从何处扔过来,只能被动的进行闪避。
“碰”
一个半人高的油桶狠狠地砸在挡风玻璃上,如蛛网般的细密裂纹将视线完全遮挡。
“吱”
急速踩下刹车发出了刺耳的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有着一种要把寂静夜空划破的感觉。
司机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扭头说:“对不起马先生,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会先和对方交涉看下具体情况,但是你们也要做好准备。”
“要是有不对劲的地方,我会尽量拖住对方。你们就赶紧离开这里,想办法自己回酒店尽量要走热闹一些的大路。”
说完他一把推开车门,大声喊道:“请不要动手,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车上是我们文莱豪富酒店的贵宾,是否可以先让他们离开,有什么事情可以让酒店的领导与你们沟通。”
夜色之中没有人回应,只有再次从前方扔出一个重物往司机砸了过来。好在他及时反应过来避开了,要是被砸中那么接下来就没有了行动能力。
他已经感觉到对方来势汹汹,不像是见财起意的劫犯。说不定就是冲着车里的那两个人来的,想到这里不由暗暗叫苦。
原本还想着来接醉酒的宾客是一件美差,不说被看对眼后有更多机会,就算是送达酒店后的小费也是不会少的。
可是没有想到现在却出了这样的状况,不过事到如今后悔也已经是来不及了。弯下身将后座的车门打开,声音有些急促地说道:“马先生你们先走,我看是有人想对你不利。”
这时不管是喝多了的马晓旭,还是有些困顿的刘梅兰都已经完全清醒。看到车门被打开后传来的那句话,两个人第一时间涌上心头的就是疑惑不解。
远在异国他乡,唯一起过冲突的老虎帮也已经化干戈为玉帛。之前与和司机一样认为是当地治安不好,看到自己所乘坐的奔驰车想要拦道抢劫。
可是刚刚报明身份,而且也在隐约出同意花钱买路。对方却没有丝毫停手的样子,如果是要找司机晦气也不会专挑今天才对。
两个相对一视后,已经明白唯今之计就只有先走为安。一方面自己离开后,对方也不会纠着司机不放。另外如果自己可以回到酒店,同样能更快地找到救兵。
马晓旭对着司机说道:“那你要小心,顾全自己最为重要。如果你能先一步回到酒店,希望你可以帮忙报警。”
司机虽然不至感动,但心中还是有所触动。以往碰上这样的情景,那些客人总是希望自己可以奋不顾身地进行保护,或是让自己拼死拖住对方。
难得有这样一个人会说出让自己要注意安全的话语,原本打算对方一走自己也转身就溜,现在看来好歹得抵挡一会儿。
刘梅兰此时已经干练地将身上的礼服进行改动,会影响行动的位置要么撕掉,要么紧紧地绑了起来。
“马先生我们从这小路进去,我今天看过地图。文莱的交通以井字型为基准,其中穿插着数不清的小路。但是只要方向没错,就不怕会迷路。”
“你走在前面只要有路就往前跑,如果方向错了我会在下一个路口前提醒你改正。后面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再管,如果有分散就在横海大桥相会。”
马晓旭也知道时间紧急,以战斗力而言自己是最弱的那一环。如果一味讲究不切实际的个人尊严,那只会连累到其他人。
他不再言语往前冲去,如果今天晚上能顺利脱险那么自己一定要想尽办法查清此事。小路里只有微弱的月光勉强照明路面,除了脚步声外只有自己急促的喘息声。
隐隐约约从小路的入口处传来了司机的喊叫声,恐怕他已经和那些身份不明的人碰撞在了一起。
没过多久,身后稍远的地方已经出进了脚步声。看来是那些人已经追了上来,他不由加快了脚步。
只不过平日常常自诩强壮的身体已经有些跑不动了,脚步越来越沉那双鞋仿佛变成了千斤重石压自己抬不起来。
刘梅兰的话语从身后传了过来,“马先生你继续往前跑,记住横海大桥见。一切都以保全自身为第一前提,只要把命保住脸面钱财都是可以再找回来的。”
马晓旭明白她的意思,万一最终没有躲过。那么就低头求饶花钱保命,虽然心有不甘但却不能否认这是行之有效的方法。
很快身后没有脚步声紧赶着,他明白刘梅兰已经停下来阻挡。心中有股冲动想要转身回去,但是理智却更加清楚在那种场合里自己反而是个拖累。
不知道跑了多久,脑袋都已经有些昏沉。现在连移动脚步都觉得艰难,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那个横海大桥已经近在眼前了。
就在他慢慢挪动着身体往那里走去,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他心中先是一喜但是马上反应过来不对,刘梅兰的脚步声轻盈且快,而现在所听到的脚步却显得沉重。
看来是那些人追了上来,他咬了咬牙张开嘴大口的呼息。用尽身体的余力往前面跑了起来,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可以轻言放弃。
他一脚踏上大桥,只觉全身都没有了力气。双腿一软却是整个人都跌倒在地,虽说借着这股劲往前滚了几滚,却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
他大口喘着力,身后的脚步声却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一步一响就像直接击打在心脏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