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锦松却大声反驳道：“你说话不要这么绝对，你承认的技术水平是比我高。可是你说的那种解决方案完全没有考虑到实际情况，你现在不是在思科是在天喻。”

“你以为还算之前有那样完备的生产工厂来进行配套，要是按你的要求来做残品率会有多高你知道吗？这里的工人和设备根本还做不到那种精细程度，我们要从现实出发。”

蔡元培脸上却露出讥讽地神情，说道：“既然我的技术标准没有问题，并且按这种标准制作出来产品更为成熟，那应该按我说的来做？”

“至于工人做不到，那就要么培训要么换人；设备达不到要求，那就进行升级或直接采购更高级别的设备。”

庄锦松却是怒极反笑，“你说得真是轻松，你知不知道现在的工厂已经是北方区域最好的了。那些工人都是多年的熟手，要不是这样我们的工艺还得再降一个标准。”

“还有设备，你以为是可以用纸自己糊出来的吗？不要说那设备地造价，就算我们肯出这笔钱也买不到，就连中科院都没有办法得到那种精密级别的机床。”

虽然没有正面解释，但通过两个人的对话马晓旭多少了解到一些情况。虽然自己有心把研发中心的硬件条件提高，可是这个时代国家的工业制造能力确实还落后国外一大截。

而且这种情况还是国外那些资本主义国家有意而为之，不但在技术上对国家进行封锁就连一些硬件设备也是禁止对华国出口。

将世界上现有的硬件制造水平进行评级，华国自研的那些设备只能是第四或第五等之间。现在能进口到的设备往往都只是第三等及以下，都是些已经面临淘汰的产品。

第二等的设备国内虽然也能看到，可是那些东西往往都是先由爱国商人在其他国家以个人名义购买，再将其通过海运以捐赠的方式送回国内。

至于最高级别的那些设备，每个有能力生产的国家都禁止对外出售。

而思科原本就是世界级的顶尖生产商，又源自于美国最好的大学。蔡元培在那公司里从事科研工作这么长时间，一举一动都有着对方的印记。

在那里往往是创意和技术没有办法将设备的性能完全体现出来，不像国内却是设备限制了种种天才想法，逼迫这些想法陷入可怕的死循环当中。

好的想法无法被实现，只能无奈的降低标准。可是这样一来又无法胜过国外那些已经成熟的产品，那在市场竞争中就屈居下风，然后更就没有资金去提升各种硬件设施。

当然马晓旭没有不自量力地想在第一个产品就去挑战市场上的天花板，他对这个产品的要求其实就是在现有的条件下，通过软件编程将性能压榨到极至。

而对标的竞争对手也很简单，技术相等就价格要比对方低，价格相等的就一定要在技术上超越。只有这样才能在市场上撕开一个口子，让产品得于在竞争中不会落于下风。

蔡元培的理念并不能说是错误的，只是有些不切实际同时也偏离了这个产品一开始就设定好的道路。

理清了思路后马晓旭缓缓开口道：“蔡博士你的想法是美好的，可是却像空中楼阁一般。我们现在还在地上一砖一瓦地往上盖，如果没有这些基础又如何实现万丈高楼。”

“可能你确实还难以适应国内相对落后的工业生产能力，但这些不也是需要大家一点一滴去积累。国外在这些方面已经沉浸了数十年，而我们才刚刚准备迎头赶上。”

蔡元培依然有些不服气地说道：“可是那样的产品才能算得上精品，投入市场绝对可以将同类产品打倒，并且还可以将整个行业标准进行提升，产品的生命周期也会大大延长。”

“如果按老关和小庄的思路，我们的产品就只能算是半成品。也许只需要十八个月就跟不上时代进步的速度了，同时也达不到一鸣惊人将公司名号打响的意图。”

马晓旭明白他的意思，但却不能支持。开口道：“首先我们这件产品是属于民用范围，而按你的思路需要多少造价有没有计算过，而市场上是不是真得需要这样产品？”

“结果很可能就是产品叫好不叫座，民众根本看不到好在哪里只知道价格高昂。就算解释了其中的优点，他们也只会认为没有必要为那些使用不上的功能买单。”

庄锦松在旁边补充地说道：“不说我们有没有能力开发并生产出来，光是造价我可以说比市场上同等商品的售价还要高上二三倍，你认为这种价格有没有可能实现销售。”

“而且这是我们的第一件产品，定位就是以价格低廉让市场尽快接受并熟识产品的优点。这样以后当我们推出类似你所设计的那种高端产品，才会有人愿意为之买单来进行尝试。”

蔡元培似乎还要进行反驳，只是一时语堵塞竟然说不出话来。

马晓旭看他这副模样，顿了顿之后又开口道：“这个项目组才刚刚起步，靠得也是公司的资金和国家的扶持。并不是那种传承也久的老牌企业，他们底蕴深厚经得起失败。”

“但要是我们的产品没有办法迅速立足，那么有可能就要面临被砍掉的命运。我还是那句话先将基础打好，才能再去图谋更高层次的东西。”

庄锦松大声地说道：“马总说得没有错，我和关经理也是一直这样强调的。你当我们不愿意设计那些高大上的产品，问题是现在根本做不出来也不适合我们的既定目标。”

蔡元培低着头沉默不语，话说到这份上要是还不明白，那智商也根本没办法让他可以学成归来。

一开始他是抱着雄心壮志而来，可是现在却像一盆透心凉的冰水迎面淋了下来。但是听完这些话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所看不起的标准才是最好的选择。

看着他一幅倍受打击地模样，马晓旭却又有些于心不忍，开口劝慰道：“蔡博士不要心急，我相信很快就可以实现你的想法，当然首先我们要是立足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