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晨被文晖安排来照顾这一家人,柳玉芬和孙宇一边忙着公司的日常管理,一边下班抽空来帮忙洗衣做饭打扫。
只是文晖,看着古北从医院离开回家的那一刻起,再没有出现在他面前。两个人的生活像绝交一般,其实,依然千丝万缕,文晖对他的关怀依然无处不在,只是他不再出现在他面前,古北也不闻不问,像是不知道他一直在关照他岌岌可危的生活一样。
古北上班了,他和任天一样变得疯狂,两个人每天在一起,查案,找k哥的下落。刘亮实在不放心这两个人,将李徽派在二人身边。
案件的突破居然源自于公安局内部。文晖排查了所有市局在古北带着闻纹陈堀护送任天离开局里,到路上被袭击的所有电话,包括市局座机,每个人,市局的每一个人的移动电话的通话记录,最后,让所有人意外的是,播出那个可疑电话的是局里总务科卫生人员秦孝辉。
秦孝辉,54岁,在市局做卫生人员做了快20年了,比古北来市局的时间还早,从最初的临时工做到合同工,他对市局的每一个角落都熟悉的像自己的家里一样,甚至每个地方布置着什么东西,他比谁都清楚。他认识局里的每一个人,知道他们每个人的职务和职责权限范围。就是这么一个对局里每一个人都了如指掌的人,几乎习惯性地被大家忽视了。
秦孝辉是用自己的手机拨打的那个电话,那个电话是打给废柴阿牛的。废柴阿牛的电话,是只有他们自己的人知道的,当然还有一个人,任天。秦孝辉并不知道任天和废柴阿牛认识。严格来说,他也不认识废柴阿牛,他只是受人钱财,向那个电话提供市局的各种各样的活动线索,有时候是对方问他索要,有时候他主动提供,有时候是对方指定他搜寻的线索,就好像这次,当任天被古北他们从小两口酒吧带回局里,秦孝辉就接到了指令:密切关注任天回局里后的一举一动,随时汇报。
文晖将搜查到的信息发给古北的手机上时,古北电话里此前保存有废柴阿牛的电话,电话号码是任天提供的。秦孝辉立即被捕,审讯立即转开,秦孝辉倒是主动坦白了。
古北问:“你为什么要替他们做这些事?”
秦孝辉道:“为了钱。他们给了我很多钱,我几辈子都挣不到的钱?”
古北问:“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秦孝辉道:“最开始,我老婆生病住院,接着我儿子出国留学。我一个月才一千多两千块钱,怎么支持的起?”
是的,他的经济条件,是支撑不起这些的,可是,一帮警察们,整天在侦察破案的警察们,却丝毫没有人去怀疑过这一切。因为太熟悉了,太放心了,没有了警惕性。
古北问:“你老婆什么病?”
秦孝辉笑起来,道:“你们现在才想起来问我?她是癌症,治疗花了几十万,后来死了,死了四五年了。”
古北问:“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接触到那些人的?”
秦孝辉道:“八年前,我儿子跟人打架,把人鼻梁打断了,那帮人因此找上我,勒索我恐吓我,又说要起诉我儿子,又说要打死我儿子,后来,听说我在市局工作,就说放过我们,要我提供一些市局活动的信息,他们说他们开了些娱乐场所,歌厅舞厅还有麻将馆地下赌场,经常被警察查,希望能事先知道公安局这边的动静,他们好避开警察们的行动。我就答应了。开始,确实只有这些情报给他们,后来,慢慢有些别的。他们开始指定一些信息,要求我提供,不过这些指定的信息,他们给的价钱也高出很多。”
古北看着眼前人,完全是利令智昏。在公安局工作,天天和警察们一起,竟然还被流氓地痞给要挟了十年,只怕是一开始一步错,步步错,到最后无法抽身。
古北问:“跟你接触的,都是些什么人?”
秦孝辉道:“最开始跟我儿子打架的那帮人,我见过几个,后来,他们不露面了,只是电话联系我。”
“几个?到底是几个?”
秦孝辉道:“三个。最开始接触过三个,不过不知道名字,八年了,每天打打杀杀过日子,不知道还活着没?”
“多大年纪?”
“当时大概都是十几岁的烂仔,十七八岁的样子。”
八年的话,二十五六岁。废柴阿牛的年纪。
按照秦孝辉的供述,废柴阿牛的这个电话,是他最近两年对方提供给他的新的联系方式。
古北问:“蓝夜酒吧,刘伟被杀案,我被栽赃,当时,我从局里出发到蓝夜酒吧,局里有人泄密我的行踪,是局里的一部座机电话打出去的,是会议室的电话,但是,当时并没有在会议室有会议召开,是你打的吗?”
秦孝辉道:“这个不是我打的,我从来不敢用局里座机打电话,我都是用的自己手机打的电话。”
古北问:“那他们是怎么给钱你的?“
秦孝辉道:“都是给的现金。我从来没见过他们人,却总是能在他们指定的位子找到钱。”
技术科开始查找秦孝辉手机几年来的通话记录,古北布局下来的第一步,就是逮捕废柴阿牛。但是,废柴阿牛在基地被端掉之后,销声匿迹。任天已经找了他半个月了,他甚至大模大样的出现在小两口酒吧,逼问陆小发和酒店其他人废柴阿牛的下落。
陆小发被他一身警服和疯狂的模样给吓到了,说话都结巴起来,道:“他好久都没来这里了,我很久没看到他啊。”
古北后来也来了小两口酒吧,陆小发倒是提供了点有用信息给他,道:“我最近看到他相好的,很有钱的样子,说是阿牛给她一大笔钱,让她保管,那女人给他拿出来用了。“
古北问:“那个女人叫什么?住哪里?“
“叫珊珊,住哪里不清楚。“
旁白的店员道:“好像在发廊做洗头妹的。“
古北问:“什么发廊?“
店员道:“叫什么金丝雀发廊。“
古北问:“在什么地方?“
店员道:“离这里不远,出门过马路,向右走两百米,有个永叔街,进去第一家发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