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晖在顾长发手机上操作了一下,又把自己手机弄了一下,然后把他手机还给他,道:“本来这手机是要作为犯罪证据没收的,今天先还给你,你回头等着这个人联系你,看他问你要什么,慢慢套出他的意图来,有任何消息马上汇报给我,我已经加你微信了,还有你电话号码也存着了。你有事没事,就看你后续将功折罪做的怎么样了。听明白没?”
顾长发接过手机,道:“明白,明白。我一定配合。。。。。。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文晖朝着被撞车的司机挥挥手,道:“你那车撞得怎么样?不厉害的话,就私了吧。”
那人举棋不定,道:“我还没看呢,不知道怎么样了。”
文晖道:“那我们出去看看。”
他朝李徽示意了一下,李徽跟着出来了,文晖趁机跟那个被撞车的司机道:“这人跟我们正在追查的刑事案件搅在一起,一会儿我们让他赔点钱你,私了算了,不要跟他们纠葛太深,免得后续惹大麻烦,我们正在让他配合这边办案。一会儿不要说你身份信息,天太晚了,早点回家陪家里人,平安是福啊。”
那人一听,立马点头允诺,道:“好,好。”
文晖再加一句免责声明:“你自己同意的啊,同意我们帮你调解的啊。”
那人愣了一下,似乎意识到自己正在被眼前貌似警察同志的人套路了,不过,感觉他还是好意的,想了一下,依然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四个人一起到前面看了那辆被撞的车,就前面擦了点油漆,文晖和李徽先站在旁边什么都不说,让二人协商,那个被撞的司机先开始理直气壮,被文晖一番话说得有点害怕,不敢开口要价,顾长发当着两名警员,不知道他们啥意思,也不太敢表态,两个人竟然在那里谦让起来,久拖不决。
文晖看的不耐烦了,没想到自己一番恩威并施的策略,效果不错,就是有点过头,吓着两个当事人了,他最后终于等不到这两个人谈妥,自作主张道:“这样吧,你拿了别人5000元钱,才惹上这个祸事,既然是不义之财,就拿这5000块钱赔了,也算是天经地义,舍财免灾。你们看怎么样?”
顾长发一听他那意思,要他赔对方五千块钱,感觉对方的车子就蹭破点皮,油漆花了点,又不是什么名贵车子,哪里值得了这么多,五百才是他心里本来想要拿出来的数字,他有点心疼,可是警察说的有理,关键,不管是否有理,他今天放了他一码,五千元按理是不义之财,警察就是没收了,他也没辙,这么一想,他只能忍痛道:“那就给你5000吧。”
说着要转账给那司机,那司机这会儿多出个心眼,道:“你给我现金吧,我不用微信的。”
顾长发道:“现金不知道够不够啊,我去车上看看。”
顾长发在车上搜了半天,凑了3600元现金,那司机道:“3600就3600吧。”说着接过现金,上车一溜烟跑了。
古北第二日到局里,例行开早会,看昨晚值班室执勤记录没报上来,也没人汇报,有点奇怪,主动问:“昨晚上谁值夜班的?没啥事吧?”
大家半天没人作声,古北更觉得奇怪,又问一遍,大家这才将昨晚执勤记录交给他看,一看他果然大发雷霆,道:“这么大事,你们竟然哼都不跟我哼一声,悄没声息都给我处理了?”
小朱道:“高晖说,你家里太忙了,不让跟你讲。再说,又是他自己的事,他能处理,我们看他,昨晚上处理得还是很好的。”
古北道:“越是他的事,越要及时汇报,你们知不知道啊?”
他手指指着与会人员,道:“今天我再次跟你们强调啊,凡是高晖的事情,任何事情,就算是你们认为是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你们也得事无巨细报告给我,知道不知道?要及时,及时汇报,懂不懂!下次你们再不经请示,擅自处理,别怪我处罚你们啊!”
炮轰完下属,古北还觉得不解气,一个电话打给文晖,开口就是连珠炮般的发问,文晖这会儿才刚到公司,他妈妈柳怀珍送了早餐过来给他,正在那儿吃着,古北电话里声音大的震破他耳膜,最后,文晖低声道:“我妈在这儿呢,你这么小题大做,一会儿她该担心死我了。”
古北这才放低音量,道:“回头我再修理你,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他们还打算瞒着我不告诉我,都是被你这种散漫的无纪律的作风给影响了。我这里可是警局,你来我这里,你得守我的规矩。”
文晖只好投降,道:“好,好,都听你的,下次不敢再犯了。你就放心吧,哥。”
这时,柳怀珍道:“什么事啊?”
文晖挂断电话,道:“没事,他就是喜欢训人。”
柳怀珍道:“古警官也是为你好,你要听他的话,他一个警察,年纪比你长,自然见识得多些,不会教坏你。”
文晖点点头,道:“这饺子您包的吗?不错啊。”
柳怀珍道:“是啊,给你吃的东西,我现在都是亲自做的,他们做我不放心。”
文晖道:“其实早上芬姐都有做早餐,你不用特意做了送过来,我经常吃两份早餐你知道不?”
柳怀珍道:“你芬姐还能跟你做一辈子早餐啊?她也快结婚了。结婚了,她还怎么跟你一起住?”
文晖道:“他们啥时候结婚?”
柳怀珍道:“他们这个周末回你舅舅家里,正式商量结婚日期,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回去舅舅家里看看?”
文晖道:“也行。妈妈您跟着一起去吧。”
柳怀珍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是该回去看看了。”
文晖道:“妈妈,您以后跟我一起住吧。”
柳怀珍道:“我倒是想,可是,他们不会答应的。”
文晖心里有点难过,他从小到大一个人,如今,依然是一个人。柳怀珍伸出手,理了一下他额前秀发,柔声道:‘妈妈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了。’
文晖眼泪瞬间流下来,抱住他母亲,脸埋在她怀里,抽泣半天,最后抬起头,道:“我们明天去看看爸爸和小晖,好不好?”
柳怀珍轻声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