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民和甘童心坐在主座上,而他们的对面是一个看着还很年轻的男子。
那个男子大概四十多岁,左手大拇指戴着一个玉扳指。
“三弟,你也是有许多年没有回来了,这次回来是想在宁海安定下来了?”
祁斌抖了抖手里的雪茄,看着祁民笑了一下,“大哥,最近生意不好做了。”
祁民看着祁斌身边站着的两个戴着墨镜的保安,打听道,
“三弟妹呢,怎么没看到你带她回来?”
“在米国忙着做研究,很难抽出时间回来。”
祁民点了点头,然后笑着看向甘童心,郑重说道,“我们家读书最有出息的当属老三了,还做着大生意,你三弟妹在米国是学生物学的。”
甘童心尴尬地赔着笑,看着祁斌心里多少带着几分心虚。
“先生,你们点的酒。”
一个服务员上前将红酒放下,而林帆跟在他后面,将那杯加了药水的白葡萄酒放在祁斌面前。
祁民和祁斌没有注意到任何异样,林帆有些紧张,一直看着直到祁斌将白葡萄酒全部饮下。
“醒酒的时间好像不太够啊。”
祁斌皱着眉看着领头的服务员,服务员立刻慌了。
“先生,我们都是掐着点的,这些绝对是按照祁总的安排按照祁先生的口味挑的。”
“别紧张,”
祁斌笑了一下,手向后将酒杯递给了贴身保镖,眼睛看向了祁民。
祁民此时的脸色并不算好看,那个保镖左检查右检查没有检查出任何问题,便将杯子递给了林帆,让他们退下了。
“哎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领头的服务员退出大堂后拍了拍胸口安抚自己,颇有几分劫后余生的感觉。
林帆看着那个服务员,递上了一个毛巾,谄媚地笑了一下,
“老哥,我看祁总和那个祁先生,好像不怎么对付的样子啊?”
“可不是咋的,当年大家都怀疑是祁总的儿子杀了祁先生的孩子,但又没有证据。现在祁总的儿子也没了,算是死无对证了吧。”
领头的服务员噼里啪啦一顿说才注意到林帆,
“哎,我怎么没见过你?”
“哦,我是新来的。”林帆脱下帽子,“甘......老板娘说今天要把排场弄大,所以多叫了几个人来。”
“哦哦,”领班似乎对这个解释还算满意,朝着楼梯的方向看了一眼,又戳了戳林帆,
“得,又有的忙了。”
祁成本可以说是在一众瞩目下将师美璇给带到了大堂上,所有人都非常惊讶。
“那是祁家老二的儿子吧?”
“据说在朱雀督办事,真是年轻有为。”
“祁生怎么没来,等下那不是师美璇吗?”
甘童心看到师美璇来了,一下子从真皮沙发上坐了起来。
“师美璇,你怎么会来这儿?!”
“我来这儿,是想为我的儿子讨一个公道!”
“公道?什么公道?”
甘童心笑了一下,言辞犀利,葱白的手指指向师美璇,
“你的儿子已经被追封为烈士,这件事已经平反了,你还想怎样?”
师美璇并不理会她,她上前两步,直直地看向祁民。
“祁民,你老实说,这些年你对成周不管不问不喜欢,是不是因为怀疑当年的那件事是他干的?”
“当年的事?”
“祁总的前夫人在说什么啊?”
在场的宾客错愕中带着几分看戏的心态,在加上祁成本在一旁,便都没有出来制止。
祁民看着周围人,又望向面前这个忍着怒火的女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是。”
祁民说话的时候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我是怀疑成周害了成连。”
“成连是谁?”
“哎呀,祁家那个最小的儿子啊,你不知道?”
“那我哪能知道啊。”
她看向了祁斌,“你为何不多加调查,成连是你的儿子啊!”
祁斌皱了皱眉头,眼睛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已经过去了十八年,当时我还在国外,更是无从查起,跟何况。”
他吸了一口雪茄,像是给自己壮胆。
他不知道自己的恐惧从何而来,他只感觉到,有一些他不能抗拒的事情将要发生。
“我根本没有怪过你和大哥的孩子。”
“很好........很好.......”
师美璇的眼中含着泪水,似乎是有些绷不住了,往后退了几步。
她从包里掏出了那块金布,恶狠狠地瞪着祁民和祁斌。
“你们看,这两个人是谁!”
金布唰地一下落下,祁成周和祁成连的遗像出现在师美璇的怀中!
这个举动可把在场所有人都给吓坏了,而祁斌和甘童心也后退了两步。
然而接下来从走廊里不断传出了灯泡碎裂的声音,外面在一点点变黑,直到整个大堂最中心的玻璃灯也砰地一声碎掉!
“发生什么事了?”
“保安呢?这里的灯怎么炸了?”
祁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慌乱的人群立刻抬手安抚示意。
“大家冷静,我这就让安保人员去总电闸那儿看看!”
“不准走——”
一阵阵黑雾从大堂的中心升起,而下一刻大堂里又恢复了一点光明。
绿色的幽暗的灯笼悬浮在空中,原本的宾客,服务员和保安们似乎都被隔开在外,只剩下祁家的人和师美璇站在原地。
此时空中出现了一团红雾然后渐渐凝聚成人形,怒目圆睁地望向众人。
“是判官!”
“天啊地府的判官怎么会在这儿?”
“神仙显灵了!神仙显灵了!”
原本的大堂变成了地府的公堂,所有到来的宾客一下子都跪在地上朝着这位神仙叩拜。
而躲在众人后面的林帆则显得有些狼狈,他看着已经浑身发抖祁斌,大概知道起恐怖幻觉的药水起作用了。
“我收到两张状纸,所求皆为一事。”
判官将状纸一抖,吓得祁斌还有甘童心浑身发颤。
“你二人,可知自己罪过?”
祁斌此时魂都快没了,但是多年来的磨练让他在这个时候也想嘴硬一下。
“大人......大人所指何事,小人,小人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