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电光火石间,小牧归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灰色仙气一丝一缕自手腕钻出,萦绕在两臂上。
“嚯!”小牧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裹挟万钧之力回身一石碑抽向了庞大的肥遗,并借着反弹的力量向后飞身而去。
“砰!”一声宛若鸡蛋撞石头的声响传来,巨大的肥遗不动如山,火焰缭绕的血色瞳孔盯着眼前渺小的生物,一时之间起了玩弄的心思。
“这头肥遗不对劲啊!”小牧归飞身后退时,才得以看清这头肥遗的全貌,高高立起的头上长有一支乌黑发亮的角,全身上下每隔一丈就纹有一道金箍,“这……怎么打,都是要化蛟的肥遗!”
“哗!”十万火急中,小牧归急忙从口袋中掏出老村长留下的鹦鹉螺,直接就是吹响。
安静,四野死一般的安静,除了巨大肥遗的嘶鸣吼啸声,别无它声。
“爷爷怎么这么不靠谱!”小牧归提起黑色石碑就往前方疾驰而去,浑然不顾一路上荆棘刺体。
后方,巨大肥遗慢慢悠悠而来,小牧归一加速它便加速,一放慢速度,它就轻轻摇晃起身体,挪移向前,一路上带起滔天大火,浑然将小牧归当做玩物来对待。
“哗!”小牧归还未放弃,继续吹起鹦鹉螺一声又一声的呼啸声排山倒海而来,老村长是他最大的底牌了,这头肥遗太过非凡,难以招架。
“破玩意,”小牧归看着鹦鹉螺号声一点作用也不起,不由破口埋怨道,“冷静,冷静!”
等到了开阔地带,小牧归已是遍体鳞伤。一时没有办法,小牧归停下了脚步,对着隔了不足百丈长远的巨大肥遗,上下打量着,心中忽然想起一事,老村长爷爷曾经说过,蚂蚁也可弑象。
“对了,这头肥遗再怎么强大,也是有致命弱点的!”小牧归迷糊的头脑豁然开朗。
日上三竿,一大一小,一胖一瘦,就这么遥遥对峙着。
“呼!”一道巨大火焰自肥遗口中喷出,直直砸向了小牧归。
小牧归身形一偏,躲过了这一击。
谁知小牧归这一躲,似乎令巨大肥遗不满意了,天空中一道又一道巨大火焰砸向小牧归。
“砰!砰!砰!”
忽然,小牧归一时躲闪不及,一道巨大火焰直直砸向面前,危急关头,小牧归当机立断,黑色石碑“嗖”得一声砸立在身前。
“砰!”小牧归随着火焰的击中,身影像断了线的风筝砸向后方。
“咳……”一口鲜甜的血意涌上喉咙,小牧归一咳嗽,一道道血丝便落在了地面杂草上,“幸好这棺材板够硬……”
“嘶嘶”远处的巨大肥遗像是嘲笑一般嘶鸣着,巨大的尾巴甩向地面,震起一片片火焰燃烧后的灰烬。
忽然,小牧归手中的鹦鹉螺闪烁起七彩光芒,小牧归一见鹦鹉螺总算有了点反应,立马再一次吹响起来。
“哗哗”这一次鹦鹉螺响起的海浪声更甚,虽然老村长还是没有出现,但是远处的巨大肥遗,却因为这一声痛苦的嘶鸣不已,巨大头颅都低了下来,两只血色瞳孔都有点涣散,缕缕火焰崩溃。
小牧归见鹦鹉螺终于有了点作用,心中一喜,虽然是意料之外的,但也能挽回一点局势,须臾之间,小牧归立马贴身上前。
“砰!”小牧归双手紧紧抓住碑身,狠狠砸向了巨大肥遗,带起一道响彻天际的声响。
巨大肥遗一时身子疲软,再强悍的肉身也被这一击砸的有点疼痛,当下立即忍着疼痛,一张血盆大口猛然咬向了小牧归。
小牧归一刻也不敢松懈,立马侧身而过,再一次吹响了鹦鹉螺,“这怎么破开它的肉身……”
就在小牧归心思流转间,巨大肥遗猛一抬头,向天长啸,忽然间,无尽火焰自肥遗体内喷涌而出,方圆十里瞬间化为灰烬。
在这生死存亡的一刹那,小牧归体内突然涌出一股股苦寒之意,四周火焰瞬时皆被阻挡在外。
“好机会,”就在巨大肥遗以为自己稳操胜券的时候,小牧归借着火势,贴着地面飞身上前。
“噗!”等到临近巨大肥遗时,立马抽身而起,一道自天而降的石碑直直插入了肥遗的左眼,一时间鲜血淋漓,道道火焰喷涌而出。
小牧归并没有乘胜追击,因为留给他的机会并不多,见一击奏效,立马拔出黑色石碑,抽身而退。
“吼!”巨大肥遗甩着头颅,一阵吃疼地砸向周遭,差一点砸到小牧归腰间。
“打不烂你的肉身,还击不穿你的眼睛吗,”小牧归再次吹响鹦鹉螺。
在精神和肉体双重疼痛之下,巨大肥遗有点吃不消了,庞大的身躯也有点颤栗起来。
小牧归见巨大肥遗终于有了一丝防御上的漏洞,踩着上次与小无双比试过后,老村长爷爷教于他的一式步伐,带着一路残影,青云直上。
“噗!”小牧归看准时机,又是一击插入巨大肥遗的瞳孔,这次是右边。
“轰!轰!”刹那之间,吃疼的肥遗向着前方甩起巨大的头颅。
“砰!”碰巧不巧,正好抽中了小牧归,一瞬间,小牧归便是被砸出便是百丈远。
“噗!”小牧归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吐向了地面,全身骨头宛若散了架一般,酸疼不已。
“嗖!”机不可失,小牧归撑起半废之躯,心中刹那间便作出决定,一往无前地向着巨大肥遗疾驰而去。
“噗!”生死一线间,小牧归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狠狠地一击直接插入了巨大肥遗的头颅当中,位置刚好就在它还未完全生长好的乌角一侧。
“砰!”做完这一切后,小牧归全身劲力尽失,直挺挺落向了地面,迷迷糊糊间看见巨大肥遗一身绵绵不绝的生机缓缓流逝,最终砸落在他的身旁,一道道血流喷涌而出,淋淋洒洒落在小牧身上与口中。
“好渴!”小牧归看着近在眼前血水,想起了老村长爷爷的画册上说过,肥遗的血肉是可以食用的,对人体大有裨益,可以治病,至于可以治疗什么病,小牧归就忘了,“管它呢,我都要渴死了,还在乎能治什么病干嘛!”
小牧归当即爬着身子挪到巨大肥遗的头颅前,毫不忌讳的喝着肥遗的血水,一小口又一小口,并不敢大口喝,因为他记得老村长爷爷说过,口渴时要慢慢饮。
“爷爷……诚不可欺……”大战一场后,那种疼并舒畅的感觉,似乎让小牧归忘记了鹦鹉螺的事。
随着全身气血的流失,小牧归越来越迷糊了,忽而又想到老村长爷爷会不会也遇到了危险,“爷爷功参造化,世间难有匹敌,应该不会有事……”
“不能睡……千万……不能……睡……”小牧归虽然第一次孤身在外,但大荒种种险恶早已烂熟于心,当下努力地撑着快要紧闭的眼皮……
就在小牧归完全要闭上双目时,隐隐约约一道月白色仙气席卷而来,方圆十里的火焰尽数熄灭,暗中无数双觊觎的眼睛悉数全都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