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完时,天色己静。
夜幕拉开,明月皎洁的轻洒大地。
行走在前院小路,月光洒落,让整个前院如披上一层肃穆静谧的银裳。
待步入后院时,便是听到一阵阵琴音响在耳边,轻推漫浸间,便是换了一缕忧伤爬上心房。
推开青雀执掌的灯笼,白成深吸几口,站立在院外看着明月,静静的感受着这份忧伤。
不知何时,眼泪己悄然落下。
“在青雀楼,你说的故事是真的”
一句不明不白的话,由白成嘴里吐出,随及又由步入后院,“结束”。
骤然愣住的青桑,顿住了脚步,转眼一丝含蓄的笑意浮现在嘴角,眨眼间又似消失不见。
步入亭台时,琴音己停多时,青乌正拉着青梦,嘴中嚷嚷着要收青梦为妹妹。
问过梅小青后才得知,青乌在喝醉后,听到梅家姐妹谈论梦儿的出身。
又听了几曲琴音,便和梦儿一直在交流,白成进来前,不知怎得就想认她做干妹妹。
事情如此仓促,白成也不想去管醉酒的青乌,只当是发酒疯,便继续和梅小青唧唧我我。
白成不去管,却不代表青乌不来打扰,一直见梦儿不同意,似有所顾及,青乌便把主意打在了白成身上。
摇摇晃晃的拿着酒杯,在白成面前晃来晃去,搞的白成烦不胜烦,只好瞪了青乌几眼,说道:
“青乌大哥,你确定吗,这可不是儿戏”
青乌醉酒的神情,却似不复存在,双眼中闪过睿智,笑道:
“白弟,你可知道,人生何有知己”
不等白成接答,青乌仰头灌了一杯,继续道:
“有人相交数百,数千年,依然淡交如水。有人交友千万,却不得一知心人”
“知己,知己,彼得伯乐便是己。有知女者容,有知士者死,更有我今日闻琴得知音”
“白弟啊,如果想太多了,还有知己乎,如果记太多,还有豪情否,如果你小气,还有美酒喝,哈哈”
搂着白成脖子的青乌,双眼中又复醉态,打着酒嗝,语重心长的道:
“实在无法想象,是什么样的家族教育,才能教导出你这样的妖孽,年龄不大,却九窍心,多个孔”
看着斜倒在地的青乌,白成苦笑一声,也许只有拥有隐士之风,从不随波逐流的青符居士,才能教导出如于放荡不羁的弟子。
“大哥啊,你及如此,做弟弟的又如何不随之”
无奈的摇摇手,招来青雀,在耳边低语几句。
没过多久,几位下人便是抬着桌椅、供品摆放在院子中。
整整衣襟,在下人们递来的木盆中,几人清洗几遍双手,在请来的夏虎见证下,五人分别跪立。
为何是五人,只因白成在酒宴上结识了青乌认做大哥,一直都没机会正式结拜,凑此时机,在长者的见证下,正式把关系确立下来。
见五人己经跪拜在地,夏虎猛然抓起案台上雄鸡,以手化刀,瞬间割破喉咙,取血五滴,滴入案台上摆放的酒坛里。
白成五人见仪式开式,也各自抽武器,划破手指,挤出五滴鲜血。
夏虎运功一拍酒坛,油坛酒水化做五条水龙,飞入案台上摆放的五个空碗中。待酒坛中酒水点滴不剩,五人纷纷拿起酒碗,高举过头。
“苍穹何其大,知音难、难知音、修路茫茫道无涯、无情道非我道、知交何须同生根,知交何须同姓人”
“今日里,我夏虎有幸见证五位真情人,在此结拜”
缓缓目视一圈跪立的五人,夏虎继续震声吼道:
“这一拜:请天,请地共见证”
夏虎话语刚落下,正洒落皎洁的天空里,瞬间风云色变,一道道乌云化做游龙,在漫天盘旋。
“这一拜:拜谢,父母养育恩”
远在洪莽山外的三山村内,白氏族中,一间小房子突然掌起了烛光,烛花窗外倒影出一位妇女的身影。
推了推正睡熟的男人,女人急促的道:
“白籁,我好像梦到我娃了,他正和六人磕头结拜哪,天哪,个子长高了好多啊”
女子把男人摇晃醒,满脸激动的诉说着。
“瞎说什么那,大半夜的,快去睡觉,哪里有六人,明明五人”
“这一拜,五人得遇恰春风,从此患难相随誓不分,礼成”
夏虎的话音落下后,天空中又洒下皎洁的月光,星空满映。
“从今日起,我青乌”
“梅小红”
“梅小青”
“青梦”
“白成”
“从此愿结为异姓兄弟姐妹,以天记谱,以地记帖”
跪在案前的五人,纷纷依次放下高举的手臂,仰头喝下酒水。
事情己然结束,夏虎点点头,望了一眼星空起身离去。
“嘻嘻,大哥,三妹,四妹,五弟”
见到长者离开,仍有孩童心性的梅小红,笑嘻嘻的依次打着招呼。
走到白成面前时,却是突然伸手拍了下白成的光头,在白成伸手拍打前,提前闪开。
梅小青也学着姐姐的样子,依次打了声招呼,走到白成面前却是一笑而过。
在众人的目视下,梦儿有些犹豫的紧了紧怀中的瑶琴,良久后才狠下决心走向众人。
“大哥,二姐,三姐”
走到白成面前时,却是犹豫了下才道:
“五弟”
“四姐”白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同样称呼道。
“都是兄妹了,你还敢使唤梦儿,哥哥可不依你了”
青乌仍醉醺醺的模样,搂着白成的脖子嚷嚷着让白成把梦儿放了。
跑开的梅小红也是远远的帮腔,白成看了眼紧闭双目的梦儿道:
“放人是不可能的”
看到众人怒目而视的模样,白成不慌不忙的继续道:
“如果放了四姐,谁跟我回族中请族老治眼睛呢”
听到白成敢如此调戏众人,青乌的手臂瞬间收紧,大喊一声。
“给我揍他”
被青乌巨力控制住的白成,想跑都无法跑,众人一拥而上。
旁边怀抱瑶琴的青梦,踌躇下,拿起手中的瑶琴猛砸而去。
“啊,别打脸,我去,谁在用武器,唉哟”
亭台外,夏虎和青桑对视一眼,相视而笑,青桑指指天问道:
“夏哥,你看到了吗”
夏虎点点头,望向亭台的方向,良久后才吐出两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