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顾亭晚扶着傅祁做完全身检查回来,便看到病房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男子。
正当她疑惑这男人是谁时,耳畔便传来低哑的嗓音:“晚晚,搂紧我的腰。”
顾亭晚愣愣抬眸,眼中满是不解的模样。
见此,傅祁顺势将她搂在自己的怀中,大手禁锢住她纤细的腰肢。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瞳孔微缩,她的心更是微微颤抖起来。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她能感觉到他散发的温热气息。
而一旁的傅祁也是紧张不已,扶她腰的大手更是无由得蜷缩在一起。
就在这时,站在病房门的男子在看到傅祁时,直接快步走向前,语气激动道:“表哥,听说你车祸住院,现在身体可好了些?”
“当初知道表哥苏醒就想着来看你,但我一直在国外工作,这几天才有空回来,表哥您不会怪我吧?”
傅祁站在原地,看着眼前傅临川面露担忧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转瞬即逝的嗤笑。
若不是知道他的真实面目,怕不是也会被他这伪善的模样给骗了去!
“无碍,我一切都好。”
“临川,你现在年轻,以事业为重是对的。”
傅临川听到这话,才转眸看向一旁的顾亭晚,在看到她面容娇软,他的眼神中也划过一丝惊艳。
而这抹惊艳,正好被傅祁捕捉到。
顿时,他的内心划过一丝不悦的情愫。
“这便是表嫂吧,长得真好看。”半晌,傅临川整理好自己,语气柔和开口道。
“表嫂您好,我是傅临川,以后有事需要帮忙你尽管找我就好。”
看着面前男子谈笑自如的模样,顾亭晚脸上挂上一抹适当的浅笑,正当她想要开口回应时,一旁的傅祁却直接打断她,禁锢她腰肢的大手再次收紧。
两人间的距离又近了许多。
“临川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妻子顾亭晚。”
话语间,好似在宣示自己的主权。
由于傅祁腿伤比较严重,如今站立的时间也是很久。
这时候,他直接开口下了逐客令:“临川,我待会要休息了,你先回去吧,等我出院以后你我再好好叙旧。”
傅临川刚想上前扶他走进病房,但听到这话,上前的脚步直接楞在原地。
他内心虽不愿,但也不敢忤逆他的话语。
“好,那表哥我就先走了。”半晌,傅临川适时开口,继而转身离开。
等他离开自己的视线后,他才转身看向身旁的女子,随后语气沉稳的开口道:“这不是个好东西,以后看到他躲远一点。”
耳畔传来这话,顾亭晚眉头微微一挑。
与他相处那么久,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他骂人唉...
怪...稀奇的!
“好,我以后会注意的。”收回脑海中烦乱的思绪,她轻声应允道。
听到满意的回答,他才松开她,继而小步走进病房。
他的大手好似还有那抹温润的触感,那感觉让他回味不已...
病房内。
顾亭晚将他扶到床上后,她便坐在沙发上看书。
她看的是有关房屋建造的书籍,她从小便喜欢研究房屋的构造,到现在也热爱不已。
在大学时,更是选择了室内设计。
傅祁靠在病床上,在看到她低垂认真的眉眼时,他内心好似有些许的不同。
傅祁本觉得顾亭晚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可这几天相处下来,却发现她并没有坏心思,还特别会照顾人。
一时间,傅祁心中那杆秤有些许的倾斜。
他...好像越来越在乎她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他被人下蛊了?
就在他脑子一团乱的时候,一道熟悉的电话铃声扰乱他的思绪。
傅祁回过神,便看到不远处的顾亭晚自顾自的接通电话。
“谢砚,你今日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网上的新闻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你也不用为我担心,我一切的都好...”
“......”
谢砚。
傅祁舌尖把玩这个名字,脑海中却想到不久前晚宴坐在她身边的男子,
若他没记错的话,这谢砚便是谢家独子吧?
他这妻子交友范围还挺广啊。
傅祁抬眸见她聊得欢快的模样,他不免咂咂嘴,但被子里的右手却慢慢曲握成拳。
啧。
想揍点什么东西了。
......
另一边。
傅临川刚从医院出来,就拨通父亲傅宽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便传来他淡漠的嗓音:“怎么样?傅祁那家伙可有起疑?你有进去病房吗?”
听到父亲的三连问,傅临川如实开口回答道。
在听到傅临川连病房门都没有进去时,电话那头突然传来傅宽的怒骂声:“你这个废物,连病房门都进不去,我还能指望你干些什么?!”
“你看看你弟弟多么优秀,昨天还拿了全额奖学金,你就不能向他学习学习吗!”
听到这话,傅临川握住手机的右手慢慢收紧。
他没有犟嘴,而是静静听他骂完,毕竟这种谩骂是经常会出现的。
他...已经习惯了。
良久过去,傅宽停止无休止的谩骂,继续询问道:“那你见到傅祁的妻子了吗?是个好相处的人吗?”
闻言,傅临川脑海中再次浮现顾亭晚那娇软带笑的模样...
他内心更是有了些许跳动。
“见到了,看样子是个很温柔的人,应该翻不起什么大风浪。”半晌,傅临川压住内心那抹激动,语气淡淡汇报。
闻言,傅宽淡淡地“嗯”了一声:“既如此,那你便想办法和她搞好关系,这样我们也算是找到一个突破口。”
“好,父亲放心,我会想办法办到的。”
也不知道为何,他和顾亭晚今天才第一次见面,但他却很想与她关系再近一点...
这种感觉,让他感到很奇怪...
挂断电话后,傅临川抬头看着一望无际的蓝天,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看吧,不论自己多么的向上爬,父亲的眼中也只有弟弟一人。
他注定是个没用的废物。
站在医院大楼外很久,傅临川才抬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