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报案,那是个男人,趁我下班抢劫我!”
女人的尖锐咆哮回荡在笔录室里,那个明显是某夜场服务人员的女子,一边指着后身上的简笔画,一边义愤填膺的叙述。
无非是下夜班回家,路遇抢劫。
说好的那人劫财又劫色,结果,等女人扭捏着,认命一般躺在地上时。
那个蒙面的劫匪大侠,竟然拿着签字笔,在她身上留下个记号,扬长而去。
“老娘我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呢。钱也不要,人也不要,画个画就走,瞧不起谁啊?那就是个变态、神经病,警察叔叔你们可一定要抓住他,把他千刀万剐。”
“好好好,女士你稍安勿躁,先说说你的个人信息,再把案发过程仔细讲述一遍。”
做笔录的警察叔叔,满是无奈地安抚着那个女人。
而薛宁则是大脑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又在老王引领下,走出笔录室的。
只觉得,眼前一副“火凤”特有的标记晃个不停。
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写了足足五千字的检查报告,局领那边才同意她复职。
头一天回来值夜班,怎么会遇上这种情况。
为什么火凤的标记,会出现在一个特殊职业女人的臀瓣上?
“薛队。”
“啊?”
老王的一声呼喊,让薛宁猛的惊醒,微微转头看过去。
“薛队,事情是这样的。这个女人遭遇抢劫,但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也没有丝毫财产损失。唯一的线索,就是她、她身上的那个标记。正常来讲,这种事情不应该惊动你的,可……”
老王说不下去了。
谁不知道薛队曾指天发誓,要把火凤抓捕归案,一雪前耻。
现在火凤再度出现作案,本是给警方提供线索实施抓捕的好事,可那个火凤作的案太奇葩了。
“薛队,您确定火凤是个女人吗?”
“确定,我当然确定。”
“那您来看看这段监控视频。”
老王转身报过来一台电脑,点击播放,正是笔录室里那个女人遭遇抢劫的全过程。
细节什么的就没必要表述了。
薛宁只知道,那是一个蒙着脸的男人,在留下火凤标记之后,大笑着转身走人。
如果只是这一段视频,也就罢了。
老王的手指敲击在键盘上,又播放了两段视频,薛宁只感觉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一样,差点当场昏过去。
深夜时分,蒙面的劫匪大侠,将一个男人从车里拖出来,在可怜男人的后背上,画下了一副火凤标记。
光天化日之下,同样是那个蒙面的劫匪,抢走了小屁孩的棒棒糖,在人家孩子手背上画了一副火凤标记。
其实,这些日子,类似的奇葩案件有很多。
青河某名画家,遭人入室抢劫,所有画作都被火凤涂鸦覆盖。
某著名企业老总办公室保险钱被撬,十几万现金纹丝不动,却把所有重要票据涂了个花里胡哨,失去效用。
看起来好像恶作剧一样,不伤人、不抢劫,就是逮住谁,就往谁身上画“火凤”。
老王等人加派了警力,在全市范围内加强巡逻,却总是找不到这个蒙面劫匪。
“不,不可能的!这肯定是有人在假冒火凤。抓住他,一定要把这家伙抓住!”
薛宁终于能都开口说话了。
与此同时,她也深深意识到一个可怕的问题。
在所有人都知道,伟大的薛队被火凤脱掉衣服,捆绑起来扔在荒山野岭里的情况下,突然冒出来个男人假扮火凤,那意味着什么?
这不是明显要把薛宁往火坑里去推吗。
“衣服,对,就是衣服。这家伙半个月里作案十几起,都是穿的同一身服饰,就从这身衣服上下手,给我查。”
不愧是刑侦前线工作多年的优秀警员。
在老王那些人只知道加派警力搜寻的时候,薛宁竟然只凭几个监控录像,就找到了一条重要线索。
“是,薛队,我这就找技术部门的人进行甄别。”
老王匆匆领命而去。
薛宁站在原地,双手撑着桌案,真是缓了好久,才将心中暴躁的怒火,缓缓平复下去。
“不管你是谁,敢假冒火凤,间接败坏我的名声。我一定要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被间接败坏名声的薛宁,已经快要气炸了。
那么被直接败坏了名声的火凤本尊会怎样?
如果李萧知道这件事情,或者直接看到了那些监控视频,一定会哂笑一声,抱怨那个假冒他的人,把火凤标记画得太丑了。
既然决定假冒,那就应该学得像一点才行,就好比某个恐怖的女人那样。当初为了逼他回欧洲,故意假冒他做了好几起大案,试图让欧洲的警方跑来华夏抓他。人家画出来的“火凤”标记,那才叫一个逼真。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让越来越多的人认定火凤就是个华夏女人。
无非是个在外的名声而已,无论是被误会,还是被败坏,李萧全不在意,有那种时间,还不如仔细考虑一下,怎么让自己活得更舒坦点呢。
迎着清晨的阳光,为宁小夕拉开后车门。
眼看着宁小夕要坐进车里了,谁知那丫头突然抬头,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
“李萧,你这身衣服穿多久了,洗过没有?”
“当然洗过啊,你家别墅里那么好的滚筒洗衣机,放着不用,岂不是浪费。”
“这衣服你用洗衣机洗?”
宁小夕有些崩溃,八万多买的高档西服,全青河只此一件,给谁不是好端端保护着,到了李萧这里竟然用洗衣机随便对付过去,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这几天我没时间陪你买新的了,等到了公司,先随便换个工装制服对付一下。这一身拿去干洗养护。”
“啊?平白无故让我干洗衣服干什么?”
“怕你给我丢人。对了,你会不会跳舞?”
“会,会吧。”
“切,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土鳖怎么可能会跳舞,我也是白问。只用衣服撑撑场面就行了,后天晚上陪我去参加一场舞会晚宴。”
宁小夕说着话,随手甩过来一张干洗店的贵宾卡,转身上车。
李萧真是感觉可笑。
参加舞会是个什么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