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身为长嫂,弟妹们有错,我有责任纠正你们!”
罗绮年绮丽的小脸板正,肃穆威严的样子让张小凤尊服。
张桂花还想嘟囔,对上罗绮年的眼睛后却不敢多说半句。她的眼神很像镇上官老爷审犯人的时候的眼神,无端令人敬畏。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自食其力才能长久。
韩钰和韩杰都不是有野心有抱负有才华的人,平平凡凡,丰衣足食于他们来说就很快乐。
“二弟妹话说的没错,酒楼生意挺好的。我们自家供货不足,还要找货源。若你们不嫌弃,明年开春你们也养猪养鱼吧,价钱按市价收。”
张桂花撇撇嘴,惯会哄人。真要好心让他爹当掌柜去呀,风不吹雨不淋的工钱还高。
罗绮年看张桂花一眼,无奈叹气。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而是辛辛苦苦挣来的。不付出,躺在家里就算天上有馅饼掉也轮不到她捡呀。
张小凤垂眸沉思,韩杰有几分本事她清楚,而自己也没才干,若能跟着大嫂干也不错。
小黑已经从一条蔫蔫的小瘦狗长成一条大肥狗,精神抖擞的坐在门口看家颇有几分威风凛凛的味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团团好久不见娘亲,闹着韩母把他抱出来看娘亲。胖胖墩墩和妞妞也一起出来玩耍。
“团团乖啊,娘亲给团团做好吃的哈。小黑过来。”
小黑觑一眼罗绮年,又瞄一眼团团,小眼神盛满无奈,不情不愿地一步一挪过来,然后瘫在地上准备忍受酷刑。
张小凤轻笑:“小黑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啊。”
罗绮年笑道:“还不是团团,别看他人小,手劲大着呢。每次逮着小黑都一顿蹂躏。”
“是嘛。”张小凤新奇极了,伸长脖子看团团如何虐待小黑。
只见小黑啊啊啊地蹭下地,还不会爬呢,就靠在小黑背上,两只小手揪着小黑的耳朵扯来扯去,两小肥腿还在小黑背上蹬来蹬去,好不欢快,乐的口水滴答滴答。
胖胖和墩墩也想玩小黑,手还没摸到小黑的皮毛呢,就被团团拍下去。淡淡的小眉头紧蹙,咿咿呀呀说着人听不懂的话。那霸道劲儿,也不知随了谁。
偏小黑还很配合他,胖胖墩墩一伸手过来的时候,小黑就撇头过边,不让他们摸。等他们把手缩回去了,又转过头来看他们。
“小黑成了精了。”
罗绮年笑道:“可不是。有时候忙,团团没有人照顾,全靠小黑守着。团团睡觉的时候踢被子,它会帮忙盖好,团团玩耍准备掉下床的时候,它会把团团顶回去。”
“唷,好狗。回头我也摸一条家里养着。”
胖胖和墩墩摸不到小黑,委屈的快掉金豆子了,当娘的心疼。
罗绮年疼几个侄子侄女,看他们委屈的可爱模样心疼的不要不要的。
随意在围裙上揩干手,戳戳团团肥嘟嘟的脸颊,严肃地说:“好东西要和别人分享。哥哥姐姐也想和小黑玩,你和他们一块玩啊。”
“啊啊啊!”团团不情愿极了,四肢大展,想把小黑罩进自己的怀里。这样别人看不见小黑,就不会和他抢了。
罗绮年有点想笑,人小鬼大的家伙。她敛了笑容,换上严肃的神情:“团团?”
团团装听不见,把脸埋进小黑的绒毛里。半晌听不见娘亲喊他,忙着急地抬起头。却看见娘亲脸色还是很难看。懵懂不知的他扁了扁嘴,听话地指指胖胖墩墩,又指指小黑,意思是大家一起玩儿。
罗绮年笑笑,摸摸他的小脑袋:“团团真乖。”
团团委屈的小脸立马漾开灿烂的傻笑,依依哦哦口水流了一地。
“诶哟,团团真聪明。才几个月话都不会说就听懂人话了。以后跟他小舅一样,考秀才当秀才老爷去。”
“小时了了,大时未必佳。”
“二嫂!”张小凤低吼,二嫂以前挺好的,怎么现在越来越不可理喻?
罗绮年挑挑柳眉,不在意的笑笑。远远看到妞妞嗦着手指头缩在角落里看三个弟弟和小黑玩耍。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羡慕。很想过来和大家玩,又不敢的样子。
罗绮年招招手:“妞妞,来和弟弟们玩。”
妞妞双眼燈亮,蹬蹬蹬小跑几步,忽又看一眼她娘亲,不敢再往前去。
不得爹娘喜爱的孩子格外敏感,也胆小怕事。罗绮年很心疼,走过去温柔地帮她整理凌乱的黄毛,亲昵地刮刮她的鼻尖,笑道“妞妞和弟弟们一起玩啊。”
妞妞小心地“偷偷”看一眼罗绮年的眼睛,很快又低下头去,又渴望地看向胖胖墩墩他们那边。
胖胖墩墩已经会走路会说话了。罗绮年喊道:“胖胖墩墩,过来牵妞妞姐姐去玩。”
胖胖墩墩很听话,蹬蹬蹬跑过来,一人一边,牵妞妞去玩。可怜小黑完全沦落成几个毛孩子的玩具,生无可恋地瘫在地上。
“赔钱货,管她做什么?”
罗绮年皱眉,语气严厉:“二弟妹,这样的话我不希望听见第二次。妞妞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是你的骨肉。你可以不疼她,但也请你别苛待她。”
“我?我哪里苛待她了?我少她吃还是少她穿了?我一天到晚伺候大的小的,还要下地干活,没有功劳我也有苦劳,大嫂别无中生有指责我。”
罗绮年深深吸一口气:“总之,请你别随便打骂妞妞。”
张桂花小眼睛咕噜咕噜乱转:“我是孩子她娘,我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碍你啥了?你要心疼她,不想她被打被骂,你把她接过来养啊。”
“老二媳妇,过分了啊!”
韩母发话,张桂花龌龊的主意被打住。
妞妞长相不好,邋里邋遢,还是个女孩儿,韩母很不喜欢。但是再不喜欢,她也是老韩家的孙女,容不得别人打骂。
“你大嫂话不错,以后不许你随便打骂妞妞,要我听见一句,绝饶不了你。”
张桂花眼睛闪过一抹阴谲的光。
罗绮年心里咯噔一跳,今天当倒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