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淡然开口,在他的手中,有着一枚黑白色的铃铛,赫然便是那阴阳铃。
只是在这记忆里,我也一样无法确定这到底是老疯子还是老烟鬼,因为他给我的感觉,和他们两个都十分相似。
“你应该清楚,若你真去做了,你将可能成为整个冥的罪人。”
“除了我们几个,没有谁会知晓你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
“他们只会在意,是因为你,才让冥万劫不复!”
帝君脸色十分复杂。
他看着眼前的老人,眼中也满是挣扎。
老人却是笑了笑道:“人老了。”
“也就不在意那么多东西了。”
“况且那位贵为荡魔之尊,都愿意已深入局,进入这方世界的凡尘。”
“老头子我和他比起来,还差远了。”
帝君微微一叹。
“这世间轮回,本与你们无关,你们为何……”
老人摇头打断了帝君的话。
“天之道,为因果。”
“有因必然有果。”
“哪怕我们不入局,这冥之道所产生的轮回之果也必然会诞生。”
“其中因,你我都心知肚明。”
“这果,我们不去承受,一样要有后来者去承受。”
老人说到这,再次一笑道:“既然必定有人要去承受着因果,又何必把这等功德之事让与后来者?”
“帝君,你觉得你?”
帝君沉默了下来。
他似乎想要否认老人这话,但最终还是只是微微叹了口气,而后朝着老人一拜道:“我替整个冥,谢过……”
老人摆了摆手道:“何必说这些。”
“真要谢,你应该去谢那家伙才是。”
“若非是他,泰山府君也不会轻易的让我们进入这局中。”
“毕竟你虽然贵为帝君,但那不过是这冥中魂灵所称,真正的冥主还是泰山府君。”
“且泰山府君所掌握的,可不止是整个冥。”
“是仙、人、冥的生死!”
帝君微微点头道:“泰山府君有自己的决断,我们无权干涉。”
“我们也无法确定我们要做的便是对的。”
“这局,本身便是一场博弈。”
“那位若是输了,便说明泰山府君的决断更符合这轮回果下所诞生的新的轮回秩序。”
“若那位赢了。”
“便也说明了,这轮回本就有错!”
说到这,帝君眼中多了几分坚定,他看着老人道:“此番我会助你一臂之力!”
“我走之前,会取走转轮盘的五样本源之物,届时转轮盘所能够支撑的时间将会减少九成,仅剩的一成时间,应该足够你去做那些事情了。”
老人微微点头:“可以!”
“不过,你这么做,整个冥可是要死不少阴神啊。”
帝君神色复杂道:“没有大破灭,就没有大秩序!”
“且有你在,他们并不会彻底消散在这冥内。”
“日后无论是泰山府君赢,还是那位赢,他们都还有机会再归来。”
“更何况,他们也该尝尝那轮回之苦。”
老人感叹道:“你倒是好魄力!”
“既如此,老头子我也就不多说了。”
“就按照你说的做!”
说完老人便直接朝着远处走去,而那我脑海中此时多出来的记忆,也似乎一直在跟随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
记忆中老人来到了一处漆黑的空地跟前。
一眼看去,四周除了黑暗之外,什么都没有。
也是这时,他突然扭头看了过来。
我只看到他抬手一抓,下一刻我便感觉自己被他抓在了手中,不过很快我就反应了过来,并不是我被他抓在手中,而是这记忆的主人,被他发现了。
这记忆的主人似乎是一团气……
“看来,就算帝君不出手,转轮盘也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现在就连这阴死之气也已经诞生了意识,若非来到这冥土深处,哪怕是我一时半会都无法发现。”
“不过也好,便以你作为这局中第一枚棋子。”
“从今往后,你便是这里的第一位神!”
说完,老人抬手一挥,他手中的阴阳铃突然响声大作,黑白两色瞬间分离,白色的部分冲出在瞬间化作一道身影出现。
那是……
老疯子?
看着这记忆,我身体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只是那身影并没有停留,在出现之后便在瞬间消失在了原地,而他缩小时的地方则出现了一座雕像。
那雕像,便是我之前看到的那老疯子的雕像!
而这还没结束,雕像一出,老人一指点在了这记忆的主人身上,这记忆的主人似乎在这一指之下便开始变化,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变成了一个孩童模样的虚幻之体。
“你在此处为我镇守。”
“我可留你性命。”
记忆的主人似乎听懂了老人的话,点了点头后便坐在了那雕像跟前。
这记忆,也让我心里越发的震惊起来。
我现在所看到的记忆,不出意外是来自于那最后一位归墟之神。
现在看来,他竟然是这归墟诞生前的第一位归墟之神。
且是那个老人创造。
而那个老人不仅创造了他,还创造了……老疯子?
那老烟鬼呢?
我不敢分心,继续看着那脑子里的记忆。
果不其然,在这记忆的主人坐在雕像跟前后老人并没有离去,他的手中此时只剩下了一枚黑色的铃铛,他看着铃铛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好一会儿他才笑了起来,而后手一挥,黑色铃铛瞬间没入了他的身体,而他的身体也在这时候开始崩溃,直至同样变得虚幻无比。
他像是就这么死去了一般。
不过片刻,便也消失在了原地。
这一幕让我一时间有些错愕。
我本以为还能够看到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信息,却不曾想,竟然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但哪怕如此,我也已经能够确定一点。
那就是这老人也许才是真正的鬼仙。
老疯子也好。
老烟鬼也罢。
极有可能都是他。
但也不是他。
而他和帝君所说的局,便是从这冥开始,而后又以娘儿村,以我的出世作为开始。
可……
如果是这样。
为什么会是我。
我是谁?
我突然感觉头十分的疼。
在同时我不由得想起之前那娘儿村城隍对我说的话。
他让我醒来。
他想让我醒来。
而我……
似乎早已经醒了才是。
只是我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是因为……
我的记忆,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再一次遗忘了吗?
就如同,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去找那五样东西。
(几经波折百万字了,不知道还有多少朋友在看。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