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牛二的咆哮,两位警官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这两人已经在密县做了3年的警察了,对于县城的各路牛鬼蛇神都有所了解。
“牛二,你爹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得把程序走完,要不然谁也保不住你。”瘦警官说。
牛二喜欢闯祸,但这并不代表他是一个蠢蛋,听完瘦警官的话后,他老老实实地把案情交代了一遍。
“受害人那边说了,这件事私了。”胖警官说。
“哼,我就知道,不就是要几个破钱吗?我给。”牛二不屑的说。
“人家说了,不用赔钱,只要你道歉就行了。”胖警官说。
牛二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事情是这个走向。
“你在这儿等着,我们再去确定一下受害人的意见,你老实待在这里。”瘦警官说。
牛二嘴里的牛刚是密县有头有脸的人物,无论是谁见到他都得给三分薄面。因此牛二才敢这样胡作非为、嚣张跋扈。
牛刚靠开采煤矿起家,他手底下大大小小的煤矿加起来一共有六个,在那个年代能够拥有一个煤矿就很了不起了,何况他一下子就有6个煤矿。
他的发家史比他本人还要有名气,他的这件事情甚至被密县的人用来教育他们的孩子。据说牛刚是安徽阳县人,家庭十分贫困,他娘去世的早,一家人都得他爸养活。
他爸是乡里的一名老教师,教学水平相当不错,后来因为不愿意和校长同流合污而被排挤出学校,自此一家人就没有了经济来源。
牛刚作为家里最大的孩子不得不在假期的时候离开家乡到别的城市打工,而与他的家乡临界的密县就成了他最好的选择。
当时的人们特别生猛,大白天就有敢劫道的。他自然深知这一点,他在去密县之前专门在集市上买了一把尖刀。
他做的第一笔生意就是卖布,他在县里面用便宜的价格买一批布,然后跑到密县高价卖出去。
密县和阳县一共有100多公里的路程,他都是走着去。
那年夏天,天气十分炎热,放完暑假之后,他就准备动身前往密县做生意。动身的前一晚,他看着家里的那一捆布发呆,他不知道这捆布到底能不能卖上价钱,如果卖不上价钱,他就会背负起债务。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明,他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没有吃早饭,也没有喊醒还在睡梦中的一家人。他把那捆布放到了木质架子车上,然后拉起车子走出了院子。
早晨的时候,天气还很凉爽,他怀着愉快的心情走在路上,脚步轻快,还不时的哼着小曲。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气逐渐热了起来,他不禁想起了课本上学的《智取生辰纲》那一篇课文。
这一年,牛刚才15岁,初中刚毕业,这一次出行决定了他是否能够继续上学。家里面已经揭不开锅了,他爸牛老汉靠着在街上捡破烂来拉扯剩下的5个孩子。
如果这一次他赚不到钱的话,就只能退学去打工,以此来补贴家用。
天气越来越热,他的心情也越来越烦躁,水杯里的水早已经喝完了,他看着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还没有走出村子。
他心里焦躁却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咬紧牙关继续向前走。他不想轻易地屈服于这炎热的天气,他心里在想如果连这恶劣的天气都无法战胜,他又有多少希望来战胜这不公的命运呢?
就这样,他硬生生的顶着大太阳,走到了中午。此时的他已经快虚脱了,身上的衣服被汗打湿后再被晒干,这样循环往复,他皮肤上结了一层肉眼可见的细细的言。
他再也撑不住了,看见路边有一家羊肉烩面馆就停下了脚步,他把架子车停在了饭店的院子里,然后一头扎进饭馆。
这家饭馆不大不小,店内东西摆放整齐,餐桌上收拾的也很干净,天花板的中央挂着一个大风扇,在那里吱吱扭扭的转动,四周的墙壁也贴着发黄的报纸。
一位美艳丰腴的妇人围着围裙站在柜台后面打量着他。
“老板娘,有洗脸的地方吗?”他有气无力的问道。
“有,就在后厨,你自己去吧。”老板娘说着,向后指了指。
他掀开挂在后厨门口的皮帘子,走了进去,他拧开水管之后,贪婪地把水灌进嘴里。喝痛快之后,他才开始洗脸。
恢复元气之后的他坐在店里,对老板娘说:“老板娘,给俺来两瓶凉的金星啤酒,再来一大碗羊肉烩面,要是有火烧也上两个。”他说道。
“好嘞,你稍等。”老板娘在跟他说话时不停地用眼睛打量着他。
说完,她扭着屁股走到了冰柜前,拿出来来两瓶冰镇啤酒,然后笑盈盈的把这两瓶啤酒放到了他的桌子上说:“小兄弟,这可是正宗的金星啤酒,你尝尝就知道了,不够了你再要。”
他的嘴上全是干皮,很难张开嘴,于是他点了点头。她笑着走开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她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等饭的时候,他已经喝了半瓶啤酒,冰爽的啤酒暂时稳定住了他的心神,这时他才有精力细细的去打量店内的一切。
当他的目光来到柜台后老板娘身上的时候,尴尬的发现他也在看着他,她反而很大方,对他笑了笑,他感到一阵害羞,红着脸低下了头。
没过一会儿,她端着烩面走到了桌边,接着她对着他弯下了腰,把烩面放在他面前的同时,还拿眼睛只瞅他。
他没有去看她的眼睛,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白花花的胸脯。那一片雪白像是充满了魔力,紧紧地抓着他不放开。
她看到他这幅沉醉的样子,“噗”的笑出了声。他被这个笑声惊醒了,他抬起头,发现她正在盯着自己。
他紧张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你再说什么呀?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故意的怎么了,不是故意的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