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知的家,看院落和房屋的格局,明显比陈平家要宽裕很多。
这是个宽大的两进院,院落用夯土筑墙,正面一堂两室,与陈家的土坯茅草屋不同,魏家是砖地基、瓦盖顶的土木混合房屋,屋舍高大。
三间西厢房,一间住人,另外两间做了仓房,旁边连着牛棚、鸡舍,屋室的后面有厕和猪圈,后院栽着成排的槐树、桑树。
陈平跟着魏无知,来到他住的西厢房。
“怎么样,山里有什么好玩儿的?”魏无知看着陈平。
“奶奶个熊,山里能有什么好玩儿的,无非就是山、水、动物、野果子,再有就是每天面对一个老道,还让我辟谷了两次,差点没把我饿死。”
“乖乖,还辟谷,就是不吃不喝呗。听说道家练这个,能得道升天,找时间你教教我。”
“你也想学道?”陈平问道。
魏无知指着桉上的竹简:“每天看这些《易》、《诗》、《经》、《礼》之类的,不免太枯燥了,学学道有什么不好。”
陈平拿起桉上的毛笔,在一片竹简上,任意写着字,随即又擦拭掉,再写。
陈平玩了一会儿,若无其事地问道:“我出门研学这半年,你在忙什么?”
“还能忙什么,每天吃、喝、睡,再就是帮家里干点活。”
“舅舅还在国都大梁官家的工坊做工么?”
“前几天刚回来,听说要歇一阵子再去。”
“什么,他回来了,那太好了。”陈平把笔一扔,站了起来。
魏无知茫然地看着陈平,“什么太好了,我舅舅歇几天,跟你有什么关系。”
陈平讪笑道:“呵呵,也是,我激动什么。”说着,坐回到座位上。
魏无知盯着陈平看了一会儿,说道:“不对,你今天来,好像有事。”
陈平不想隐瞒,“呵呵,你那小眼睛,还挺厉害的。被你看出来了,还真有点事。”
“你看看,我就说嘛,我眼睛小怎么啦,眼睛小才能聚智慧。就你的那点心思,还能逃过我的法眼,快说,什么事?”魏无知一脸参透后的得意。
“我是想问问,能不能请舅舅给我家凿个石磨,和你家谷仓里那个大小就行,石头、工钱照算。”
“我家谷仓里的,走,去看看。”说着,魏无知拉着陈平来到谷仓。
谷仓里,一个石磨盘架在一个木墩上。
“就这个大小吗?”魏无知指着石磨,问道。
陈平左右看了看,用手在磨盘边比划了一下,“比这个再大一圈吧,这么大就差不多。”
“行,晚饭时我去舅舅家,和他说一声。你家用这么大的石磨干嘛,就你家那三十亩薄地,也产不了多少谷子。”
魏无知说完,忍不住吐了一下舌头。
虽然是好朋友,但他知道陈平自尊心很强,但话已出口,只好等着陈平报复。
果不其然,陈平在他头上凿了一个暴栗,“奶奶个熊,薄田怎么啦,薄田就不能用大磨了吗,谁说的,官府有这个规定吗?”
“对啊,官府规定了啊。”魏无知煞有其事地道。
“什么时候说的,哪个官府规定的?”
“就刚才啊,本官魏无知大人说的。”
“哈哈哈哈哈哈”
魏无知话刚一说完,两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两个人笑着,回到厢房内。
陈平端起陶杯,喝了一口水,说道:“还有一件事,你得帮我一下。”
“说吧,什么事,谁让咱们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呢。”
陈平听到魏无知常用的这个比喻,欣然一笑,欲言又止。
“快说啊,怎么转眼像个佳人似的,还含羞带臊的呢?”
“你才像个佳人呢,我看你是二八小娇娃,你看你的眼睛,多像,呃不,就是,一副杏眼含春的样子,而且杏核还没啃净,带着眵目湖。”
“哈哈哈哈哈哈”两个人又相顾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陈平略平复了一下,郑重其事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还记得上次看社戏时,遇到的那个美人么?”
“你看,我就说么,你忘不了她,是不是?”魏无知用两根手指不停地点着陈平道。
陈平脸上有些不自然,尬笑了一下,不置可否,脑中闪现出一副“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的绝色美人图来。
口里不由自主念叨着:“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魏无知见陈平进入了痴迷的状态,调笑道:“我以为我们的陈大公子,不食人间烟火,对男女之事懵懂未懂呢?”
“你兄长还说你,高不成低不就的,前后给你说了几个,你都看不上,闹了半天,再动那个女孩的脑筋呐。”
陈平倒也无惧心思被好朋友参透,毕竟自己不好出面,要有求于自己的好友,“见过那么多女孩,我只是对其念念不忘。”
魏无知坦然一笑,宽慰陈平道:“放心好了,你出去这半年,我早就替你打听周祥了。”
“噢,你怎么打听的。”陈平来了精神,眼睛里充满期待。
“我啊,怎么打听的?这可费了我好大的功夫,累的我啊,腰酸腿疼胳膊硬,走路都快走不动了。”
说着,魏无知装作老汉拄着拐杖的样子,弓着腰驼着背,在屋里演示着。
“你这个家伙,就没句正经话,快说,不说,我咯吱你了啊。”说着,陈平将手张开,伸向魏无知的咯吱窝。
魏无知立马跳到一旁,两只胳膊夹紧,护着咯吱窝道:“好、好,我讲、我讲。”
陈平坐回到椅子上,看着魏无知,“好兄弟,你都打听到了什么?”
魏无知踅到陈平眼前,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是先听好消息,还是先听坏消息?”
陈平想了一下,“好消息。”
“好消息是,这个美人,还在等你回来,也就是,她现在还是一个人,没有夫君。”
陈平心里乐开了花,这个消息让他满意,接着问道:“那坏消息呢?”
“我的好消息还没说完呢,你着什么急呀?”
“还有?”
“啊,后面的更厉害。”
说完,魏无知故意停顿了一下,盯着陈平的眼睛。
陈平被他盯的不好意思起来,出于掩饰,忙用手抓住魏无知的肩膀开始用力,“快说,嘴里别像拉线屎似的,吞吞吐吐的。”
“好好,我接着说。”魏无知摆脱了陈平的手,也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端起自己的陶杯,饮了一口水。
魏无知接着说道,“这美人的名字叫张姜,姜就是美人的意思。这你是知道的,就像那个齐姜、孟姜......”
“得得得,你别演绎了好不好。”陈平连忙阻止魏无知引用典故,他更急于知道关于这个张姜的信息。
“好,不讲典故。你猜,这美人的爷爷是谁?”
陈平问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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