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女人们也不知是疲劳过度还是麻木,根本不知有人进入屋中。老李的黑影来到麦草堆前一把掀开最近的那个女人的掩盖物,随着被褥麦草的掀开,下面的女人顿时打了一冷战,猛地被冻醒了过来。
老李一把将她拖起,低喝着问道:“我问你,最近新来的那个女的睡在哪儿?”
这女人大概年约三十上下,穿了一件无法掩体的破棉衣,在破棉衣上胸口的位置有个破洞,露出了她胸口一段肌肤,明显里面没有穿其他东西,这点破棉衣在这么冷的天怎么可能保暖,这女子自然冷得直打抖,于是她用打颤的牙齿,抖着说道:“李爷,这……这几天没……没有新……新来的。”
“前天不是送来一个么?三爷送来的,你敢说没有?”
“她……她嚼……嚼舌自……自尽了,当……当天便……便弄走啦!”
“见鬼!那蠢货!老子还没玩过呢!”老李咒着,一面脱衣,一面说:“那么,就你来陪太爷睡吧!”
“李爷,我……我冷……我……”
“呸!等会儿你就不冷了。”
“我……我这两天不……不干净。那个,那个……”
“卧槽!去你的!真他凉的倒霉,滚,我找另一……”
突然,就在老李挥手准备扫开这个女人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这女人的眼中出现一种奇怪的神情,直直的盯着他的身后,他几乎本能地扭头一看。
让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一个黑衣蒙面人,正站在他身后。他大吃一惊,本能张口喝道:“你……”
“噗”一声闷响,老李感到左颈如受巨锤撞击,顿时眼前发黑,天旋地转。
“三爷……”
老李的话刚出口,他的咽喉已被一只冷冷的大手扣住了。接着,如铁钳一般开始收缩,老李感觉空气怎么吸也难以进入口鼻,恍惚间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接着就开始失去意识。在完全黑暗前他仿佛看到,看到三爷在对他笑。
老李听到的声音不是别的,正是他自己喉管被捏碎的声音。至于他看到的那就真的是幻觉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其他的女人居然仿佛依旧毫无所觉,沉睡不醒。只有这唯一醒着的女人顾不得冷,也顾不得半裸的身躯,甚至忘记了寒冷,猛的跪下磕头战栗着哀求道:“老爷,饶……饶命,饶……”
秋华一阵凌然,挥手一甩将老李的尸体扔下,猛的吸入一口冷气,冷静头脑道:“我不会要你的命的,等下我会把守卫都杀了,你们要是想离开这里就抓住这个机会吧!”
这些人的麻木让徐飞龙很难受,他很难理解为何有人能这样活着。
这女人仿佛没听懂徐飞龙后面的意思,知道徐飞龙不杀她,这女人实在冷得受不了了,慌忙钻入了麦草窝,黑暗中只留下牙齿打战的声音。
徐飞龙很想弄清楚自己心底难受的根源,于是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在这里?”
也许真的是被徐飞龙问到了内心的伤心处,这女子无神的双眼中,开始泪下如雨,抽泣着道:“贱妾是南商人氏,三月前被……被人掳……掳来,卖……卖在牧场,放在这儿任……任人糟蹋。他们有几……有几……几十个人,每晚叫我们几个苦命人到……到他们那里伺候他们。这些人禽兽不如!好多人都受不了……”
徐飞龙可没时间听这个,何况这会难受的心情已经过去了,于是抢着说:“今晚这里的打手们都会死,你要是想回家就乘着这个机会走吧!”
说完徐飞龙窜出了小屋。来到打手们的屋外。
这屋乃是巨大的青砖所造,他刚准备绕至屋前,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狼号。
房里的守卫顿时就冲出了两人,一个说:“咦!狼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我们得想办法撵走它才行。不然惊了马就麻烦了。”
“这狼可不好对付,我们小心些,找根长点的棒子来对付它。”另一个说。
“怕什么!不就是一只狼嘛!我们用刀照样砍死它。找什么棍子。”先前发话的人说,拔刀便向狼声传来处奔去,身法倒是很灵活。
另一名守卫一看也不找棍子了。跟着便追了上去,只是小心的拔出了单刀。
徐飞龙这会正在屋角,等第二名守卫冲出之后,他一下窜了出来,猛的窜到了后面那人的身后,一掌就拍中了对方脑门,这守卫虽然脑子已经被徐飞龙的三阳一气掌震碎,但身体却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力道,仍然向前冲着。走了几步才扑倒在地。
第一名守卫到了这时,还不知同伴已被击杀,还在往前走着,徐飞龙闪电般的再次窜出,就要故伎重施。
不过这个守卫倒是有点本事,仿佛察觉到了身后的异状,徐飞龙的手还没拍到,他却突然下蹲、前窜。躲了过去。
“来人……”
守卫只叫了半声,突然就绝望地朝着勒在脖子上的手抓去,身体使劲的挣扎着。可根本挣不开。转眼又被徐飞龙掰断了脖子。
虽然这人只叫了半声,但在空旷的马场里也足以传的很远了,就在徐飞龙抛下尸体的时候,房里剩下的两个守卫也冲了出来。
“真是没用,两人人一只狼都对付不了,……”
突然他看到了一个黑影出现在了屋前打断了他的话。
“你怎么没声啊!怪吓人的。”
然后自然就没用然后了,解决了这里的四人,另外那边的两个守卫也闻声跑了过来。这倒是省得徐飞龙跑了。
杀完守卫,徐飞龙来到一间像厂房一般的屋子的大门前。这房子是土砖房,跟关女子的那房间一样,没有窗户,大门也是从外面上门闩的,他打开门进入房里,顿时就闻到一股臭味,房里鼾声如雷,眼前出现的景象跟那边差不多。房里倒是点着灯,如豆一般的灯火,只能照亮附近几米的地方。
这屋大约有二三十米长,四米多宽,两边铺满了麦草,麦草上并排躺着不知道多少名脸黄肌瘦的人。由于人太多了,几乎连转身的余地都没有,所以这房子里反而不觉得寒冷。这些人可比那些女子还要惨,睡的是麦草,盖的也是麦草,每人就一套破棉袄和破裤子,被小心的叠放在床头,还有一些草鞋摆在脚边,这些也许就是牧奴们的全部家当了,睡觉时都不敢穿,怕在梦中损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