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边。”
许长乐指向不远处的凌恩公司。
许有山没吭声,抬起头径直走了过去。
然而……
就在两名助手要去推开玻璃门时,玻璃门却被一道魁梧的人影从里面打开。
姜云飞独自一人,站在了凌恩公司的门口。
看到姜云飞的一瞬间,许长安露出惊骇的神情,立即凑近到许有山的身旁。
“爹,昨晚就是这个人接待我们,姓姜。”
听了这话,许有山抬起头看着姜云飞。
少许……
他忽然摘掉墨镜,渐渐虚眯起眼睛。
“喂!”许长乐立即指向姜云飞喝道:“你谁呀,叫方伊人和那个傻逼滚出来,不是要灭老子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身后的许有山一把拽开,哐的一声倒栽在地上。
紧盯着姜云飞,许有山往前跨了一步,目光中透着惊讶:“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姜云飞背着手,一脸冷漠。
“对。”许有山一拍脑门,当即恍然大悟:“好像是两年前,在帝都的一个高级将领庆功宴上,当时你正和雷亚军总督,以及几个二星战将在拼酒!”
听到和雷亚军和几个二星战将一起拼酒,不仅是许长安露出震惊的神情,即便是刚从地上爬起来的许长乐,也一下子傻眼了。
两年前,就能和雷亚军总督,以及帝都的二星战将一起拼酒,这样的人物,能小得了吗?
单说一个雷亚军,就足以让人瞠目结舌,毕竟,他是刚刚到任的江南总督啊。
此刻的许长安,望着一脸冰冷的姜云飞,感觉后脖子发凉。
想想昨晚那一幕,一个堂堂的五品江南副探长,说杀就给拉出去杀了……
这人,不仅够狠,而且来头果然不小啊。
既然他都有如此来头,那他背后的主子,岂不是通天彻地的人物?
打量着许有山,姜云飞微微皱起眉头。
“你看错了吧?”
“没有,绝对没有。”许有山急忙摇头:“当时,您可是海量啊,连喝趴下了三个二星战将,一个三星战将……”
“好了。”姜云飞打断了许有山:“你就是许家主事人,许有山?”
额了一声,许有山立即点头。
“我是……”
“候着吧。”姜云飞再次冷漠地打断他:“我家主人很忙。”
候着吧?
候着吧!
这话一出,被人墙阻拦在外的围观众人,不由得一片哗然。
许有山是谁?
那可是江南四大豪族之一的许家家主。
平时,别人相见都难如登天的江南商界大佬。
现在倒好……
这样的大佬屈尊到了这里,竟然让其候着,这在江南绝无仅有。
看着姜云飞果断转身,并且关上了凌恩公司的玻璃门……
站在许有山身旁的许长乐,立即怒了。
“他妈的,区区一个落魄的凌恩破公司,敢跟我们摆臭架子。”
“来人,给老子把门砸开,冲进去,见到人先干翻了再说……”
随着他的命令下达,从其身后立即冲出几名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镖。
就在他们气势汹汹要动手的一瞬间,整个现场突然传来一声断喝。
“住手!”
闻言,如狼似虎的几名许家保镖,同时回头一怔。
许长乐也立即转身看向一脸铁青的许有山。
“爹,这群傻逼已经欺负到我们许家头上了……”
“你给我闭嘴。”许有山一拉披在身上的黑色大衣,冷声喝道:“你要是觉得丢了面子,现在就给我滚。”
听了这话,许长乐顿时一脸懵逼的看向许有山。
这还是他那个刚毅果断,霸气凌然的父亲吗?
他平时的傲气,威严,都去哪儿了?
“老五。”这时,一旁的许长安看向许长乐:“你不懂就不要乱说话,爹让等,就等着。”
闻言,许长乐一脸不服气地冷哼了一声,再次转过身,看向玻璃门上的凌恩有限公司牌子。
这几年,他可是这里的常客。
哪一次来不是趾高气扬,横行无忌,何曾有这么窝囊过?
现在,自己爹以许家主事人的身份亲自到来,竟然吃了闭门羹。
这里面的家伙,到底狂到什么地步?
与他有着同样感受的,还有不远处,被阻拦在人墙外的围观者们。
他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好些人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哎,你们说这凌恩公司的残废女总裁,真的绑上了什么通天的人物吗?”
“可不嘛,居然敢让堂堂江南四大豪族的许家家主等着,简直狂妄至极啊。”
“我看这件事不简单,昨天在凌恩公司里,许家的五少爷就吃了瘪,不仅被打死了十几个保镖,连自己也中枪了。”
“是啊,看起来,这次凌恩公司是惹上大烦了,连许家家主都亲自出面了。”
“我看不一定吧,以许家家主的身份和在江南的地位,居然被晾在外面,却不敢动怒,想必里面有他也忌惮的人。”
“都别扯了,咱们这些人,在人家眼里就是小蚂蚁,外行看个热闹而已。”
“也是,不过,这凌恩公司的确有高人照着,要是能挺过这一劫,我一定要去投简历。”
……
围观众人议论纷纷,然而此刻的凌恩公司总裁办公室内,却是一片安静。
柳寒媚和方伊人正在小声地研究着策划书。
凌烈却站在落地窗前,背着手目光炯炯。
好一会儿……
姜云飞推门而入,匆匆来到凌烈的身旁。
“主子,时间到了!”
这话一出,凌烈还没反应,正小声商量的柳寒媚和方伊人同时抬起头。
其实,她们也时刻在关注这场局势的发展。
沉吟了少许,凌烈头也不回地一挥手。
下一秒……
姜云飞立即转身推门而出,直接拉开了凌恩公司的玻璃门。
此刻,依旧等在门外的许有山,许长安和许长乐三人,几乎同时转过身。
“许有山,许长乐,许长空,我们主子召见。”
召见!
这是以上对下的恩赐。
在整个江南,还没有人敢对许家这三父子如此说话。
然而……
就在许长乐要发怒的一瞬间,只见许有山冲着姜云飞微微颔首。
“多谢姜先生!”
说着,他转身看向身后簇拥的助手和保镖们。
“都在这里候着,谁敢轻举妄动,家法伺候。”
丢下这话,他带着许长安和许长乐,匆匆跨进了凌恩公司里。
看到这一幕,围观的众人们,立即变得紧张起来。
此刻……
许有山在姜云飞推开总裁办公司的玻璃门后,突然愣住了。
因为这不大的办公室里,他一眼便看到了柳寒媚和坐在轮椅上的方伊人。
许长乐:“他娘的……”
“老五。”许长安立即拉住了准备发火的许长乐,带着紧张地神情,朝办公室望去。
沉吟了少许……
许有山从一脸阴沉,转换为满脸堆笑。
进去的一瞬间,他立即冲着坐在轮椅上的方伊人拱手。
“伊人啊,别来无恙啊!”
听了这话,方伊人在柳寒媚的帮衬下,立即转过轮椅。
看着满脸堆笑走来的许有山,她露出诡异的神情。
“许家主,别来无恙!”
“哎,这么叫就生分了嘛。”许有山打着哈哈说道:“想当年你满月,我可是司仪啊,叫许伯伯更亲切。”
许伯伯?
自从凌家覆灭以后,方家备受打压,这个所谓的许伯伯,何曾拿正眼瞧过方家任何一个人。
现在,倒是攀起关系来了。
看着许有山,站在方伊人轮椅后方的柳寒媚,却是媚眼如丝。
这位雄霸江南的大佬,平时可是高高在上,从来都是拿鼻孔瞧人。
今天,居然放下身段,主动攀关系,看来也是察觉到了什么。
“伊人啊。”许有山在两位绝色美女异样的注视下,打量着四周:“怎么在这地方办公,就不能选个好点的办公室吗?”
“你方家好歹也是江南的名门望族,旗下的资产也是一百多亿啊。”
“拜许伯伯所赐。”方伊人不卑不吭地说道:“方家也就这点家底了。”
一听这话,许有山带着诧异的神情看向方伊人。
“什么,方家就这点家底了,我……我怎么从来也没听说?”
“演!”柳寒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接着演,一会儿给你颁发一个奥斯卡金奖。”
她的话虽然小声,但整个办公室里的人,却听得一清二楚。
抬起头看了一眼柳寒媚,许有山又冲着方伊人露出歉意的笑容。
“伊人啊,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我家老五这个孽畜,竟然跑到你的公司来欺负人,这简直是无法无天。”
“要知道,你们打小也是很好的朋友啊。”
“今天,我把他带来了,要打要罚,都由你说了算。”
“毕竟,我许家和方家,也是多年的莫逆之交啊。”
说着,他立即转身瞪向办公室门口的许长乐。
“你这个*,还不给我滚进来。”
一听这话,站在门口的许长乐露出惊愕的神情。
怎么着?
不是来出头,反倒是真的来请罪了?
这也太扯淡了吧?
然而……
下一秒,许长安突然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硬生生将他踹了进去。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却立即被许有山拽住了耳朵。
“你这个孽畜,平时在江南横行霸道也就算了,现在竟然欺负到自己的发小身上了,你还有没有点良心和底线?”
“你给我跪下。”
说着,许有山揪住许长乐的耳朵,立即将他一脚踹跪在方伊人的脚下。
“爹,你疯了。”许长乐立即挣扎起来:“居然要我给一个残废下跪。”
“闭嘴。”许有山抬手便是一个暴粟:“你忘记了,小的时候,伊人还救过你的命。”
听了这话,被强行按跪在地上的许长乐,带着一脸的不服气抬起头,怒瞪着方伊人。
“方伊人,老子不管你他妈绑上了什么有权有势的大佬,在老子江南这一亩三分地上,老子就是要让你混不下去。”
“你这*。”许有山再次一脚将许长乐踹翻出去。
下一秒,他这才冲着方伊人深吸了一口气。
“伊人啊,是许伯伯管教无方,让你受委屈了。”
“诶,说再多都没用,还是来点实际的吧。”
说着,他从身上掏出一张现金支票。
“听说最近你公司上遇到了一些麻烦,许伯伯也是刚刚才知道。”
“惭愧啊,过去方家对我们许家帮衬不少,一直也没机会报答。”
“你这丫头也是,有困难也不知道来找一找你许伯伯。”
“这里,是两千万的世界币现金支票,到任何一个银行,见票既兑。”
“虽然不多,但是也可以解一解燃眉之急,也算是许伯伯对你的补偿吧。”
说着,他将这张支票递给方伊人,但眼神里却满是趾高气昂和轻蔑。
方伊人看着递来的现金支票,一脸的不卑不吭,却没有丝毫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