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景亭愣了一下,慌忙地抬起头看向朱小宛,却看到她的脸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他冷得彻骨。
“宛儿……”
珠小宛捧起朱景亭的脸,“如果不是因为你,朝廷那些害怕你功高震主的臣子也不会要杀我,我当时倒在血泊里好疼啊……你、为什么不来救我啊……景亭,你真的爱我吗?”
“除了珠儿和煜儿、承儿外,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就只有你!我当时在边疆,一收到消息就赶回来了,可皇上说你死了,但我根本不信!我已经找了你七年了啊……”
朱景亭说着,眼泪就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他这辈子只流过两次泪,而两次都是因为眼前的女人。
“可我还是因为你而死了,景亭,如果为了让我活下去,你愿意为了我去死吗?”珠小宛笑道。
“我愿意!我的命都是你的!只要……只要你不再离开我……”
朱景亭的话没有一丝犹豫,就连紧搂的手也没有松开分毫。
而珠小宛听到朱景亭的话,脸上的笑也越发温柔。
“那就拜托你,为了我去死吧!”
珠小宛温柔的脸在一瞬间变得狰狞了起来,不知何时握在手里的刀,便高高举起刺向了朱景亭。
“叮!”
闪着寒光的匕首被打飞到地上,朱景亭再抬眼时,眼里只有彻骨的杀意。
“珠小宛”皱着眉头拼命地挣扎着,可无论多凶狠的招式都会被朱景亭一一化解。
“放开我!景亭,你不是说了愿意为我去死吗!”
朱景亭冷笑一声,“可你不是宛儿!”
“我就是珠小宛,过去发生的事,无论你问什么,我都能回答得上来!”
听到这话,朱景亭嘴角的笑就更大了。
“虽然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打听到这些事的,但我告诉你们,敢用宛儿来骗我,你们谁都别想跑!”朱景亭怒声道。
“王爷就一定觉得珠小宛不在这里吗?”
背后突然有声音响起,朱景亭马上转过头准备动手。
可人没看到,却有一群黑虫扑向了自己。
朱景亭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是本能地抽出了袖子里的短刀劈砍,但黑虫的数量太多,根本不是他能应付的。
“啊!”
黑虫很快遍布了朱景亭的全身,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便没了声音。
容宵月吃痛地揉了揉自己被抓疼的手,“这人可真会演!明明上一刻还哭得稀里哗啦的,下一刻就想要杀了我,师姐到底喜欢他什么啊!”
曾怿抬手收回了黑虫,看着已经失去意识的朱景亭就把他扛了起来。
“无论师姐喜欢他什么,他的心尖血都是让直接恢复过来的重要药材,谁让他是师姐的爱人,也就不能怪我们下狠手了。”
容宵月笑嘻嘻地上前搭了把手,“师姐能醒过来,师兄可是占了头功!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师兄用苗疆巫术呢!”
“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容宵月听着曾怿的话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奇怪在哪,只能乖乖跟着,把朱景亭扶进房间。
她想,要是曾怿派去教训镜北殇的吞肠虫,已经教训了镜北殇的话,那她就更高兴了!
另一边,朱小珠等人分头行动,等太阳落山后,众人才一脸疲惫的回到旅店。
朱小珠看着众人低沉的神情,她就明白还是一无所获。
这时,掌柜的带着一伙人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朱爷,您要查的事查到了!”
朱承本来还有些萎靡,一听到这话,顿时就挺直了腰杆。
这钱没白花!
“快说!”
掌柜的马上把人给拖了出来,低声催促着他赶紧开口。
可那人看到这里人这么多,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一句话。
朱小珠急坏了,但也能理解这人的怯场,转着小眼珠子马上就想出了一个办法。
她轻轻扯着朱承的袖子,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后,朱承便豪气地拿出了一锭银子在那人眼前晃了晃。
“只要你把话说明白了,这银子就是你的了!”
金钱的力量是无限的,一看到那银子,那人马上就不紧张了,说起话来都跟说书。
“爷,您要找的那两个人的确有人见过,进城时他们还在城门站了好久,最后一次见到他们是在子时的时候!”
朱小珠立刻皱起了眉头,“他们当时在哪?”
“也是在来时城门口的位置,当时看到他们的人还奇怪呢,不知道他们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街上吹冷风做什么,不过他们没站太久就往北边走去了,之后就没人见过了。”
“北边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朱小珠追问。
“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有一处大宅子,不过得走好几里的路,你们不认识这的路,估计得走上好久。”
彦辞九马上说道:“那就麻烦你给我们带个路,钱不是问题!”
那人听到这话的确很心动,但还是摇头拒绝了。
“这活我可没法接!如今这雪是越下越大了,就算上去了也下不来,只怕是有钱没命花!”
彦辞九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朱小珠拦了下来,便只能看着那人拿着银子欢欢喜喜地离开。
“事不宜迟,我们先往北走,剩下的事走一步看一步!”
说完,朱小珠就第一个迈着小短腿跑出了旅店,结果还没出店门口,就被人抱了起来。
“小珠儿,我知道你心急,可也不能莽撞行事啊!还是看我的吧!”廖大夫笑道。
朱小珠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廖叔叔,你有办法?”
廖大夫得意地勾起嘴角,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白瓷瓶晃了晃。
“我可是有秘密武器的!”廖大夫认真道:“这只吞肠虫被我抓了起来,想要找到那个地方,说不定它能帮上我们的忙!”
朱小珠有些犹豫,彦辞九便柔声说,“廖大夫说得有道理,既然都是孤注一掷,试一试也没有损失不是吗?”
此时,曾怿和容宵月已经把朱景亭搬进了一个透着寒气的房间,房间的正中央放着一口冰棺,里面躺着的人就是珠小宛!
曾怿对着冰棺笑了笑,“师姐,你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