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蜀山仙域内出现各种怪兽,不免弄得人心惶惶,拼命抵御,弟子们每天以飞奔的姿态积极应对,手提仙剑,飞来飞去,一会在山谷,一会又瞬乎去了哪个山里,仙气纵横,资性英敏。
天还尚未亮的时候,灰蒙蒙的天色里,对面茏葱苍翠的草树里,悄悄走过不知名的生物,一个弟子凭感觉知道是妖兽,而且那野蛮的感觉应该个头不小,他轻轻的走开,离开了刚才站立的地方。
不久以后,天色渐明,更多的弟子起了身,各处传来一片鼎沸的人声,越来越是喧哗热闹,仔细一看,就连玉霞峰的女弟子们也起来了不少,像是给单调的男弟子们点缀、约束、警告的,这些人里面,少不更事的还是蛮多,特别是碰上像冷娇娇这样的师姐,他们脑海里都没有什么概念,总之,除了每次撞到冷娇娇面前,看见她冷漠的面庞,心里吓了一跳之外,就是转身看见其他弟子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说的自然是那些十七八岁的小师弟,这些人里面,尤属一个叫徐开疆的弟子年纪还算小,十五岁。
天亮的时候,董志光和他们平常比较熟络的弟子一起结伴,兴致高昂,神神秘秘。
当他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亮了,他们一群人随着董志光,决定在山顶随处看看,为了避免遇见怪兽,他们小心防范,十分警惕,此刻,他们在凌云峰顶,山下的人隐约可以看见他们几人的身影,遥远的距离,影子模模糊糊。
徐开疆靠在一根门柱上,心里很是平静,眼神里像是憧憬着无限美好的未来,远远看着广场之外的天际,那里蔚蓝的天空,还有漂浮的白云,无限广阔,洁净无暇。
到了晚上,凌雨之去了一趟玉霞峰,只是很快就离开了,墨蝉主要因为前几日去了一趟琴阁,现在回想,心中猛然一惊,凌雨之岂有不知的道理,他对墨蝉那个光景,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那时青山门有难的时候,他去那里帮忙,见到过柳绿兰,没有人知道他对墨蝉的感情,以为只是师兄妹一样,其实,没有那么简单。
当时,柳绿兰每次想起见他的那一刻,都不是外人想象的,她对凌雨之,仅仅只是羡慕,觉得他比一般人看的过去,问问那些被她白眼相待的就知道,以她清冷孤高的性格,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更不会多看谁一眼。
只能说,男女之间的事都没有那么简单,柳绿兰人前的冰冷,谁知道背后呢?
杨汉亭唯独知道谁不是好东西,只是不愿道明。
每每想起在蜀山的那段日子,反正墨蝉和他是师兄妹,整天都呆在山上,什么时候不能在一起?
他最后被杨汉亭教训的那般厉害,也没有得到谁的同情。
不得不提的,冷娇娇倒是笑的够惨的,特别是杨汉亭,她从没想过,鼎鼎大名的琴阁掌门,堪称绝顶风流,不可多得的美男子,竟然被自己的同门师兄欺负的这么惨,而且还是因为女人?
她想想,自己一向洁身自爱,还是不要当着人前嘲笑,免受连累,每次她都莫名其妙的突然离开。
人群里,不免会投来默默关心的眼神。
不管过去如何,都已经被人遗忘,最不能忘记的,就是后来,凌雨之居然知道了焚梅在琴阁的所作所为,他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扔下山去。
焚梅无意间察觉到山上的气氛,还是有一些不敢上去,她在凌雨之面前是很胆小的,表现的小心翼翼,其实心里想些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焚梅惦念不忘的,是琰竹,他在琴阁对自己的态度,令她尝到了难以言说的苦头。
山上什么氛围,关她何事?
她躺在自己破旧的茅屋里,窗外阳光明媚,她犯困似的看着窗外,琴阁的众人一一浮现在脑海里,最后,琰竹像是在嘲笑谁似的,一直在说个不停,她翻身坐起,大为惊讶,狐疑不定。
她疑神疑鬼的思前想后,匆匆去往了琴阁,她的御剑飞行术很是厉害,很快来到了那座仙桥附近。
远处,琴阁几个弟子出来倒垃圾,还相互说着什么,焚梅原地站着,犹豫不决,直到,那几个弟子将要关门,她才匆匆追了过去。
“哎呀,那不是那个臭丫头吗?切,快走。”几个弟子神色变得慌张,急忙想要甩开焚梅,好将门关上。
他们拗不过她的蛮横,让她闯了进去。
焚梅没去找琰竹,而是去了清风阁,清风阁里,自然坐的不是曲中亭,而是杨汉亭,焚梅询问:“怎么没有看见曲师哥?”
他只是埋头处理事情,没有理会。
旁边几个帮忙的弟子,好心的告诉焚梅:“曲师哥近来身体抱恙,一切只能掌门自己处理。”
他微笑的看着焚梅,一副好心的模样,接着,自己低下头,去查看薄册,十分的斯文。
焚梅并没有给他好脸色,白眼过去,走向了阁外。
她来到练武场,四处找寻,终于找到了琰竹,焚梅换了一个笑脸,尽量妩媚,来到了琰竹的身后,伸一根手指在他肩上一戳,琰竹本来在侃侃而谈,猛然回头,发觉是她。
他的脸色阴暗下来,后来,他们去吃饭的时候,人还是很多的,十分的壮观,焚梅害怕走丢了琰竹,紧紧的尾随,都没有发觉琰竹的冷淡。
焚梅好不容易打好自己的饭,找到琰竹,看见他在门外小心吃着,心无旁骛,神态十分迷人,斯文中带着俊美,那感觉,不像是过于娇艳,而是风一样的淡。
焚梅一阵痴迷,看的痴了,忘记吃饭。
后来,他们一起离开,比别人都早,或许,是因为有焚梅在一旁,导致琰竹没有什么心情吃吧,所以,他才决定早些离开,去了一处石头上独坐,看着无聊的风景,显得百无聊赖,焚梅先是没好意思那么快跟过去,缓了片刻,她才兴高采烈的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