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势浩大,万众一心。
在众仙盟一众人心未稳之时,他们惊喜的得到了这样的时机。
杨汉亭首立在他们之前,似有拥护到底的架势,在那不怎么高的山崖附近,杨汉亭面带笑意的和身后的盟友说着什么,双眼俯瞰着站满人群的崖壁下,那里,此时除了被灭的北荒阁,其他门派具皆赴席。
说到这事,琴阁和左平之两方的仇恨,真的就此结束和一笔勾销了吗?说起来也是,左平之的命是蛮大的,先是在武陵溪逃脱,后来,被关进琴阁,也还是被不明所以的神秘人救走,这个人到底是谁,几乎无人敢去大胆猜测。
北荒阁是袭宁一手管辖,他是个怎么样的人,神,神相,光这两,就足以镇压所有凡夫俗子的堕落和无知,那些想要以一己之力挑战无尚神威,还有自以为是的人,或者等待时机的人,恐怕,他们都是惧怕的。
这回,尽管有了新的风浪,跑到最前面的人也不是他们,而是八派,那些有志于不让生灵涂炭的灵修们。
他们回头看见山崖上的人,发觉到他们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没有志气,下贱,不值钱,反而,在杨汉亭这个琴阁掌门的带领和衬托下,他们集体有了蓬勃的斗志,似乎不惧一切,他们那自信满满的神态……
可是,他们忘了,那山壁下还站着两拨人,蜀山,琴阁。
未来的路漫长无比……
眼下,他们都齐聚北方,这里是魔域,世间恐怖、不安、威胁,皆来源于此,虽然,这里永远难以抹去那些曾经征战过这里的神的影子,毕竟,过于危险的地方,如果没有神的守御,还是不符合常理的,人心,最怕的不就是无助吗?这个遍布生命的凡尘,岂可如此。
杨汉亭走下来,来到了大家的中间,他向大家说道:“情况还在变化,未来的路还长,我看,大家尽可放心的回去,养精蓄锐,将来才可以应变,不知各位怎么
看?”
了劫、曲中亭都不以为是,菩提院的掌门更是白了他一眼。他们聚集在一起,不远处,那些山川、黄土、还有即将到来的黄昏,充斥着些许阴灵的哭泣,众人的不安,和暴躁的杀机。
这些都覆盖在灰云之下,等待着爆发的时机。
隐约的,似有漫漫的花香和仙气,就在此去不远的地方,听说,那里有一个不一样的门派,她们都是女子,善养美丽的芍药,奉为花神。
众仙盟的人似乎都在和了劫斗气,始终没有消停,依了劫的脾气,只要有人和他过不去,不管明着来,暗着来,就算人再多,他都不会惧怕,退缩和逃避,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一向就没有人和他计较,因为曾经,他就是大家考验的对象,事过境迁,又还有谁没事找事?
一个盟友就地坐了下来,他的样子气嘟嘟的,像是不开心。
了劫被身旁的弟子劝了劝,考虑了一下,转身走了。
琴阁弟子看着那里发生的这一幕,都不禁陷入了思绪中,呜泱的人群,看似都有离去的趋势,已经有人望着大路纷纷离开,“你说到底是我口气不好,还是真的说错了什么吗?那个毛头小子怎么就生气了,我这脾气看来是应了那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了劫一边跟着大家走,一边和弟子述说道。
而在他身后,那个众仙盟的弟子则是一脸不服气,看他的样子,要是不把了劫好好教训一顿,应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当时,了劫只是和其他人说着话,他都在认真的听,突然听到一句不愿意听的,于是不顾一切,独自走开,就地坐了下来,了劫很是意外。
他深深的记住了这个弟子,想要嘲笑一番,虽然当下不会。
这件事很快被人遗忘了,等到第二天的时候,无人不在谈论怎么对抗北方的问题,恐惧和不安在大家心里蔓延,危险也让人津津乐道。
杨汉亭关心
的应该不是这个问题,是他如今在八派的威望。
蜀山之上,墨蝉一如既往的在那里看着月亮,此时已是黄昏入夜后的不久,她似乎感觉到远在北方的杨汉亭也在想她,她不以为意,似乎已经习惯了,她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把持好自己的情绪,免得把自己也变得失控。
她回到屋里,回想到不久以前凌境云说过的话,他说“本派内部的一切问题,最好还是避开其他门派,不要外扬,知耻自爱,也是对本掌门的一点尊重。”这些话,都深深的印在墨蝉心里,挥之不去。
她觉得自己挺对不起杨汉亭的,于是决定一趟琴阁,准备好一切,她就匆匆上路,一路跋涉,看起来也不远,她一个女孩子,不顾众人,勇气还是可嘉的,琴阁弟子先是看见柳绿兰来了,现在又看见墨蝉,都未敢多作谈论,就当习以为常。
可是,墨蝉来到琴阁后,并没有很快的进去,里面是个怎样的情况,她完全可以感觉得到,她想等到天色够黑了再进去,甚至所有人都休息了,那样,就不会把人心搅的太复杂,人言可畏,是是非非,不是自己可以任意胡来的。
她站在琴阁外的一处树荫下,月色沉静,她望着琴阁的围墙,里面隐隐传来争论的声音,说什么,她并不能完全听清,她也就不放在心上,抬头独自望月,那月,皎洁、美丽、神圣,就像凄清的人儿四处不安的行走,身后星辰密布。
时间渐渐过去,大概是站得久了,一墙之隔,想见而不敢见,他二人的脾气还算开朗,很少有人议论他们,觉得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加上她是蜀山弟子,就更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好。
在那些长辈的眼里,墨蝉的聪慧和冰雪美丽,还是比较难得的,很讨他们的欢喜,谁不想有让人放心的晚辈,处处受人欢迎,讨人喜欢。
墨蝉不自觉想了一些什么,发觉天色已晚,他们应该睡了,决定再等片刻再进去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