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汉亭没事,坐在后院画起了油画,那些颜料都是自己到处买材料调的,他画了一张墨蝉的像,很是逼真,而且还是现代造型,并不是她古装的样子,那些青山门弟子看见,都觉得纳罕,从没有见过人穿那样的衣服,杨汉亭告诉他们那叫时尚。
他说着说着,就画出了另一个怪模怪样的凌雨之,一个怪头鼓眼的江洋大盗。
“他凌雨之明摆着是一个职场间谍,你这都看不出来,唉,他背后该有多少女人,怎么会只爱你一个?也只有我,傻,才会对你一心一意的,还要帮你。”
,他看着墨蝉的画像,心中十分后悔,为什么要让她天天在蜀山,和凌雨之待在一起,这跟引狼入室没有区别,“墨蝉啊,你天天与狼共舞,到底心里有没有我啊?”
几名弟子来到思雨轩,他们想帮帮洛羽香,并不是自己多喜欢她,而是不想看见她落入火坑。
洛清河没有理会他们,说自己有分寸。
这天,杨汉亭在那里洗葡萄,那一筐葡萄都是从后山采来的,他小心翼翼的洗干净,码好了放在一个大缸里。他想着没多久就有葡萄酒喝,就十分开心。
这个时候,洛羽香心里想的是什么没有人知道,只是看她始终没有说过一个不字,可能是喜欢羊愁怀吧?
羊愁怀虽然是个名声不好的人,但却长得一表人才,十分讨女孩子的喜欢。
杨汉亭想到自己对墨蝉痴情如此,却什么也没有落下,他看着洛羽香转身离去,心中痛极。他继续喝酒,这一喝,直到黄昏,醉得稀里哗啦,只会撒酒疯了,个个都觉得他此刻像只猴子,没有人搭理。
洛羽香却不知道,在破星宗那个说出杨汉亭身世秘密的人,就是羊愁怀指使的,原因就是他看见杨汉亭和她走的太近,可是,没有想到,最后害得还是他自己的姐姐。
他最后悔恨不已,硬是跑到青山门来,非要把洛羽香娶走。
因为,羊愁怀甚至把这些事都告诉了洛清河,洛羽香就算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父女心意相通,她什么都没有问,就穿戴了凤冠霞帔,准备随羊愁怀走。
清逸不知道他这一闹,竟是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他是上神,没有人敢违拗,但是是非人心,岂有人会不说三道四的?
洛清河十分同情羊家姐弟,而且这事是因为自己的女儿引起的,他只能站在羊愁怀这边,但其实,就算没有羊愁怀,洛清河也不看好洛羽香的未来,她和杨汉亭走的那么近,其实一点也不了解他,他们是不可能的。
青山门也慢慢变得寂静了许多,没有了以前的聒噪和喧嚣,这天正好是出嫁的人回娘家的日子,杨汉亭又看见了洛羽香,但是他已经醉得不成样子,拿着一杯葡萄酒,不肯放手,还要请洛羽香喝。
他们听说,羊愁怀因为素衣的事,天天在那里发火,对洛羽香并不是很好,杨汉亭听见这些,就什么心情也没有了。
杨汉亭为洛羽香准备了一件礼物,没有多久,洛羽香竟然是回来了,一个人回来的,她受不了和羊愁怀一起的平淡无味,他忘不了杨汉亭,忘不了他的古里古怪,忘不了他的一片痴情,还有和他未了的缘分。
这一切终究让她清醒过来,回到了青山门,洛清河感觉这个状况出的不小啊。
他早早的让弟子给素衣门的人送了一封信,没有多久,羊愁怀带人来到青山门,想要把洛羽香带走,但是洛羽香早就知道他会来,
已经做好了反抗的准备,他让杨汉亭带他走,杨汉亭觉得这个时候不帮她,就会后悔一辈子,所以他违背众人,带着洛羽香离开了青山门。
洛羽香告诉杨汉亭,她没有和羊愁怀在一起过,只不过,她听说素衣门那般惨,都和他有关系,所以为了还债,她不得不答应婚事,但是她始终没有让羊愁怀碰一下。
二人坐在破庙里,害怕不久洛清河就会找到这里,他们开始另寻别处,青山门已经离他们很远了,他们开始变得放松了一些,他们在一家客栈投宿,恰好只有一间房间,杨汉亭说:“干嘛搞得跟演电视剧似的,有没有柴房,我去睡。”
“有,有,有,柴房就不用给钱了,姑娘跟我来,少侠,你等会,我带姑娘去了房间,再带你去柴房。”
小二笑着说道。
其实,能把爱的人画出来,固然是好,但总比不过把对她的感情变成一行行文字。
杨汉亭继续过他的悠闲日子,每日画画为乐,没有一天停止,墨蝉有时或是一个郁郁不乐的豪杰剑客,甚至超时空女战士,又或是美轮美奂的仙子,或是林荫小道上,打伞缓步的旗袍女子,。他挺赞叹自己的画技,可以把墨蝉画成各种各样的样子。
睡了一晚上,他们二人很快来到了蜀山的地界,本来以为,把她安放在蜀山,就会没有事情,但是,蜀山的人竟是像青山门的人报告了,他们来了不少弟子,洛清河不好去蜀山,所以没有出现。
也不知道是不是洛羽香的劫数,这一天,洛清河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洛羽香一路和杨汉亭孤男寡女同行,现在就是想回到素衣门,人家也不要了。
他的心思没有人知道,洛羽香在青山门住了下来,虽然显得很是膈应,但是没有人敢提半个不字,都只道她和杨汉亭有不可见人的关系。
但是这个时候,洛清河是清醒的,他只知道,洛羽香这样不懂事,和他一同同行,虽然相信女儿的为人,但是外人说三道四是一定会的,大家看到洛清河这样淡定,加上和洛羽香一起长大,也相信她的为人。
洛清河和杨汉亭在那里喝着酒,洛清河劝他不要再打扰洛羽香,杨汉亭一口酒也没有喝,一直在听他说,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广场,显得很是空旷。
那里是食堂,自然离广场很近。
他们还听说,素衣门的人要求袭宁主持公道,把清逸和杨汉亭抓起来,这样才能服众,不然素衣的牺牲就是白费的,就像当年夕暗一样,本来,魔域之乱已经平息,就算是恶人也有重新做人的机会,可是,就是因为清逸,又把夕暗逼上绝路,导致魔域成为了仙界永远的敌人,给了他们正义的力量。
如今,再不惩罚清逸,这世间就再无公道可言。
袭宁觉得有理,他问清逸自己怎么办,清逸自己的事自己知道,他什么也没有说。
袭宁说:“只要你以后不再找素衣的麻烦,这事就让他过去吧,然而,素衣门泄露天机,本来就是不对在先,受些惩罚,也是应该的。”
最后,大家还是觉得袭宁是那么宽容。杨汉亭对他也有了新的认识,可能他真的是对事不对人吧?
袭宁口中的天机,自然是指清逸和夕暗的事。
要是袭宁不提这件事,所有人都忘记了杨汉亭是夕暗的儿子,现在袭宁亲自说出来,杨汉亭是不是留不得?另大家不禁警醒。
但其实,神界与八派其实打不着杆子,谁也没有站出来多管闲事,说一个不字,这令人感觉一种
威逼,没有人敢碰神界,这是不是很不正常。
大家觉的,魔域的事那么重,要是神界不可靠了,不给他们一点威势,恐怕天下才会大乱呢。
袭宁对清逸也是这么说的,眼下,该解决的除了蛮荒,还有魔域,他们都十分头疼,但能把八派安抚下来,也是好的,至少不会有人起哄,扰乱神界的步调。
羊愁怀跑到青山门,说非要把洛羽香带走不可,杨汉亭及时站出来,令羊愁怀明白,他们的关系真的不简单,他不再说话,想看看洛清河的意思。
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笑掉大牙。一个嫁作人妇的女子,还和别人私奔有染?
杨汉亭却不懂,他只知道洛羽香喜欢的不是他羊愁怀,他就绝对不能坐视不理,他希望洛羽香幸福,而不是重复古代女子的悲剧,孤苦的过一生。
洛清河让羊愁怀先回去,等说通了女儿,再来不迟。
羊愁怀说只能这样,他看了一眼杨汉亭,转身就走出来青山门。
杨汉亭继续他的画家生活,感觉自己越来越像个深情的才子,都可以和演艺圈的一拼了。
开合城的柳府新管家跑来青山门告诉杨汉亭,说柳绿兰的尸体始终没有找到,原来没有死,她只是滚下来山坡,被山下的农夫救了,现在回来了。
杨汉亭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后跟着他们来到柳府,柳府熟悉的味道,一路兜兜转转,终于觉到自己的心情是如此杂乱,他来到柳绿兰的房门口,听见里面的声音,已经没有半分以前的娇气,感受到的竟是一种沧桑,和无奈,还有淡淡的情怨。
他和管家进去,立在一旁,不敢说话,害怕刺激到她。
他没有多呆,很快回了青山门,柳绿兰发觉这一点,有些待不住了,一个月后自己来到青山门找他,她看见那一地的画像,狠狠扇了他一个巴掌,就像扇一个不清醒的人一样,喝醉酒的人一样,一个只会有非份之想的人一样。
她开始撕画,在地上乱踩,她说:“有种,你去打败凌雨之,而不是坐在这里故作深情,这样谁看的到?”
杨汉亭听不懂她说什么,把画一一收起,独自离开了。
这问题又回到了凌雨之身上,他回到房间,思考着自己的过往,是不是真的太懦弱了?先是风铃,他没有保护好她,再是柳绿兰,他从来不敢对她说一个好字,害怕自己移情别恋,再是洛羽香,明明知道她喜欢自己,却看着她嫁作人妇。
他想起他的父亲,那个游走在职场的成功男人,为什么只知道躲到母亲的身后,害怕外面的风风雨雨,原来,这个世界真的太疯狂,随时都会身败名裂,家庭不保,哪怕再强的人。
他觉的自己真像一个小丑,和所有人一样。
他看了一眼窗外,看见柳绿兰还在那里,她正拿着那些画奇奇怪怪的打量,好像很是看不懂似的。
杨汉亭感觉一阵头皮发热,心里很是害怕,柳绿兰似乎感觉到谁在看她,准确的一抬头,就看见了探头张望的杨汉亭,她冲他一笑,然后把画一扔。
杨汉亭更觉头皮发紧,没有再看。
他心想,这么久没见,她怎么还是这样玩劣?
他想着柳绿兰的话,从此也奠定了他和凌雨之之间长久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