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汉亭还是回到了琴阁,那里的仙桥依然美如仙境,长满奇花异草,仙鹤可以随处飞舞,神圣的琴阁主殿就在它的前方不远处,时时笼罩着一层仙雾,这里的人严肃,不苟言笑。蜀山的人太多,杨汉亭没有找到墨蝉,或许找临西问一下可能会知道,想起墨蝉杨汉亭就觉得充满了劲,只想快点见到她。
路过那个亭子的时候,他又看见了那个黄影,也就是白狐风铃,杨汉亭私下沉吟,停住了脚步犹豫着,可是风铃已经感觉到了他回过头来。她从亭子里大步走了过来,豪爽的有些不像女子,她的身材有些高,虽然矮着杨汉亭一些,只是,竹竿一般高的杨汉亭可不矮。
玉树临风的身材,清秀的面庞,加上那出众的气质,风铃像在做梦一般就飘到了他的面前,羞的两个面颊泛起红晕,说话也不正常了。
“什么风又把你吹来了,呃,呵呵,咳咳。”
杨汉亭又遇见她,不免心里亲切,走到亭子里:“哪来的风?最近在刮东南风。”说着,看了一眼风铃。
说的她笑又不是,不笑又不是,尴尬的看着他,蹙紧了双眉。
她走莲花步到亭子里,折纤腰以微步,样子正经极了,最后,她正儿八经的坐在杨汉亭对面,绰约多姿,袅袅婷婷,只是她不笑的时候,就显得失色不少,就像一张黑白照片。
不否认,杨汉亭有些觉得她好看,“妖狐?”他在心里呢喃,看也不敢看她。
“琴阁的规矩,向来只收俊俏的男子,只是,你这般俊俏,怎么被逐出了师门?”
风铃来劲了,眼睛里发着光,一只手支撑着下巴。
杨汉亭没有搭理她,转头望向别处,形貌上像是生气了?
风铃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一把他的脸,可怜他,安慰他,开导他,虽然不知道他身上发生过什么。风铃感觉他的脸阴沉起来着实的可怕,像是要狂暴的炸弹。
听完风铃的开导,杨汉亭开朗了一些,云淡风轻的说:“吓着你了?我又没怎么样?放心吧!”
“还好,没有,只是差点以为自己要完蛋。”她还是一只手撑着下巴,噘着嘴。
“哦,我没那么坏,小肚鸡肠的,还不如女人呢。”他低着头自言自语似的。
“有理,女人都不是好东西,好色、懒、心胸狭窄、感情用事、虚伪。”
风铃一一数落着,这边还扳着手指。
杨汉亭听完,惊魂未定:“你说你自己吧?一定是。”
“我还有事,有缘再见。”
杨汉亭突然起身,匆匆走了,一溜烟的不见了人影。
风铃欲言又止。
杨汉亭匆匆来到临西的后院,欲问墨蝉的下落,问过之后,他才知道墨蝉依然在蜀山,只是自己不知没有看清而已,他重重叹了口气,决定再去一趟蜀山,临西担心他这样到处走,很快会被神界的人发现,生怕他再次惹上麻烦,于是心中忐忑,坐立不安。
交代杨汉亭,切不可大意。
杨汉亭跪在他面前,诉苦道:“徒儿总不能多一辈子,老鼠也要见光啊。”
“你现在连老鼠都不如,以我看,你还是回禁地,更加
安全。”
临西轻声道。
“徒儿有一件事要问,当年我掉下悬崖,为什么神界的人没有去悬崖下搜?难道是因为禁地进不去?”杨汉亭疑惑的问道。
临西一脸严肃,蹙着双眉,把手背着,缓步慢踱,细说道:“你说的不错,他们不止搜了,而且搜了个几天几夜,只是没有你说的禁地。”
临西说完,看着天际。
杨汉亭这才明白,禁地是隐蔽的,所以骗过了袭宁等人,说到袭宁他不禁咬牙切齿,他知道这种恨是相互的,袭宁也恨他,无缘无故偷了他的噬血莲。
他想到这里,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
“徒儿告辞。”
杨汉亭离开琴阁,这次在蜀山果然找到了墨蝉,她出落的十分美丽,白皙的脸,身材有致,一双眼眸如水般清澈,只是她不是瓜子脸,但却反而让人觉得她有福气,不像祸国的妖孽般,一脸狐媚。
她也说不上倾国倾城,只是天然自有一股善良的感觉,很是亲切。
杨汉亭看见她像看见亲人一样,甚至比临西还亲,看见她和其他女弟子说话,笑不漏齿,耐心等待其他弟子离去,才好和她相见。
简直像是一种煎熬,杨汉亭等的感觉自己的头发可能都白了,不时起身张望。
墨蝉最后笑眯眯的离开,望着这边走过来,昂首挺胸,迈着大步。
杨汉亭从草丛中走出来,双手拦住她的去路,一脸的闷笑,想看看墨蝉有什么反应。
“是你?”墨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控制不住惊喜的问。
“什么是你,我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吗?”杨汉亭不禁奇怪的问。
“啊!真的是你。”她立马扑了过去,直接把他抱了起来:“这么多年了,我都不记得你了。”
杨汉亭只感觉在空中打了个转,又被放了下来,他不知道墨蝉这么大力气,有些没有心理准备。
“怎么,人长大了,力气也不小,还好意思说不记得我。”
杨汉亭俯视着她,百感交集的说,然后一手搭在她的肩上。
二人并肩而走,身旁都是漫山遍野的竹林,很是幽静静谧风景独好。
墨蝉知道这时候禅房没有人,所以大胆带他去了那里,希望可以好好说说话,杨汉亭发现,墨蝉并没有忘记他,只是不知她和凌雨之怎么样了。
“我听说,当年是凌雨之救了我?这是真的吗?”
杨汉亭不慌不慢,感慨的问道。
“你不希望他救你吗,可是,除了他,还有谁救你?”
墨蝉嘀咕的说,心中伤感极了。
这时,屋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个年轻的男子:
“墨蝉,你在和谁说话?怎么是个男的?我进来了。”
有些像凌雨之,墨蝉确定是他,紧张起来。
“没事,我隐身。”
屋外的人急忙来推门,墨蝉走过去,看见的果然是凌雨之,他一身蓝色道袍,很是英俊,一进门就搜了个遍,角落里都不放过,墨蝉万分紧张,看了一眼窗外,发觉草丛里晃动了一下,凌雨之似
乎一直在监视墨蝉,立即发现她的眼神不对,跳出窗外,循着迹象追逐。终于发觉了端倪,这个人会隐身!
他已经走远,凌雨之回到屋内:
“墨蝉,这人是谁,你跟我说实话。”
墨蝉的心早就魂飞天外,这时胆战心惊的,告诉凌雨之:
“这件事你别管,不然我恨你一辈子。”
她当即离去,没有多说什么。
凌雨之噤若寒蝉,回看了一下窗外,有些惊心动魄的感觉。
事情有一些复杂,凌雨之想不放在心上也不能,时刻惦记着那里的禅房,或许那个人还会来呢?
他却不敢再来了。
他认为这个人对墨蝉很重要,所以拼命维护。
这一天,他实在按捺不住,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匆匆来到女弟子禅房,里面果然又有人,他走到门口,撞门而入:
“杨汉亭!居然是你?”
活见鬼了一般,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太突然了,他只有惊讶和不解,情急之间,他的眼神在两人之间几个来回,最后万分失望的离去。
墨蝉叫了他一声,没能叫住。
杨汉亭心想一直待在蜀山也不是办法,可是去哪呢?天大地大,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天际阴沉沉的,不时雷声隆隆,杨汉亭怕这样的天气,令他想起那个噩梦般的邢台。
也许,他会放弃,因为在灾祸面前,逃得过就逃,是最妥当的办法,他没有那个心力去对抗,他们会像疯子一样兴奋的来抓自己。
想到这,杨汉亭就厌恶。
他一直躲在蜀山,因为可以隐身,就直接在墨蝉的禅房里了,他一刻也不想和她分开。
变故在一个月后发生了,清月接到消息,墨蝉房里藏了男人。
她带着所有女弟子包围了墨蝉的禅房,几个女弟子甚至直接冲了进去,大肆搜索。
春雨霏霏,淅淅沥沥,屋外的阵势着实吓人,清月拉着一张老脸,想要吃人一般。
最终,人虽然没有抓到,但是墨蝉的嫌疑却脱不了。
她被关了起来,除非供出那个男人是谁。
杨汉亭心想只要自己离去,事情慢慢就会平静,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无法和墨蝉说道别,清月派了弟子看着她。
走人,总要说一声,这种情况下,他们都急成了老鼠,相见而不能见,痛苦万分。
清月审问墨蝉:“看你的样子,这个人是你的心上人?到底是谁?不说出来,永远也见不到他了。”
杨汉亭听见这个清月居然这样凶巴巴的,不禁想要教训她一下。
但她的样子比鬼还凶,还是别惹为妙。
墨蝉可怜的样子,实在让人心疼,他想到一个方法,他想把墨蝉救出来带着她离开蜀山,就算是回禁地,在那里一辈子,他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