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急忙跑了过来,脸上带着谄媚的笑:“这位客官,一共是三两银子。”
秦川装模作样地在怀里掏了一阵,扔下一句话就要起身离开:“今天忘带银子了,等哪天来补上吧,你们这饭菜挺好的!”
“哎哎!客官!”店小二立马拦下他,脸色在听到没银子的时候就变了,“小店本小利薄,概不赊欠,客官可千万别让我们为难啊!”说着,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望向这边的掌柜,掌柜脸色也是一变,转身进了院内,很快就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
秦川一脸严肃地刚要说些什么,忽然听到对面的女孩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我说怎么吃得这么爽,原来是霸王餐啊!”
秦川,立刻把想说的话咽到嘴里,用手指着那两人,慢腾腾地说了句:“找他们要去!”
话音还未落,他嗖的一声窜到大街上,哈哈一笑混入人群中不见了踪影,速度之快匪夷所思。
这一切发生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店小二一把没抓住,又懊恼的跑到大街上左瞅右瞅,回来的时候脸拉得老长,他走到两人跟前,把手一搓:“两位客官,那人……”
女孩是怒从心头起啊,不客气地打断小二的话:“我们不认识他,自己没看住怪谁!”说着,她怒气冲冲地扔下两块碎银子,拉着旁边一脸尴尬的少年转身就走,嘴里还狠狠地说着:“别让我碰到那个臭小子,否则绝饶不了他!”
见他们两人从身边走过,店小二脸上的表情颇为搞笑,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一回头,看到脸色铁青的掌柜,他知道那个小子的帐肯定会算在自己的头上,不禁在心里哀叹咒骂:该死的小子,你吃饭还得让爷爷帮你结账…
秦川一路狂奔,心里越想越是兴奋,于是忍不住停在城外一处颇为偏僻的竹林里狂笑一番,笑累了也笑够了,他找了个碗口粗的竹子斜靠着,很是得意:“看谁以后敢瞪我!哼哼!”
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竟然忘记将那个黄金令拿出来晃晃了,将军去吃饭哪有付钱的啊……
午后的阳光穿过稠密的枝叶照在他的脸上,除了竹子摇曳的哗哗声,耳边再无一点声音,秦川微微闭上了眼睛。
这一番嬉笑下来,他心情大好,他本是随遇而安天性乐观之人,那一点小小的悲切早已消失,不就是多活了八万多年吗?一眨眼,万载岁月已过,都不过是沧海化桑田的一瞬间罢了……人生苦短,像现在这般无牵无挂的也挺好。
秦川想起一首诗,忍不住摇头晃脑的吟了出来:“放下亦放下,何处来牵挂?做个无事人,笑谈星月大。不错不错……”正说着,他猛的一拍脑门,挺身站起,哎呀大叫:“差点忘了正事,我得赶紧去云渡雪山。”
刚跑了没几步,他忽然停了下来,一双眼睛左右乱瞅,似乎发现了什么。刚才起身的时候,他就隐约感觉到空气中似乎有一种嗜血的野兽气息,本来还没太在意,接着耳边又传来了奇怪的嗡嗡声,虽然细微却让他心神一乱。
“在这里!”他轻咦出声,低头看向大地,接着麻利的半跪在地上,同时用手拨开厚厚的残枝败叶,侧耳贴着地面仔细倾听,一张脸凝重的像个老头。
听着听着,他的脸色瞬息数变,从惊讶到平静,从平静到犹豫,从犹豫到冷漠,又从冷漠到悲悯,像开了一朵灿烂的花。到最后,他还是叹了一口气,表情变为平静:“他娘的,还是活动一下筋骨吧,看看在镜子中习得的成果如何。”说完后,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右手握拳握的噼啪响,然后一拳狠狠的捶在大地上,声势迅猛,甚至以他的拳头为中心刮起了一股小小的旋风,身旁的竹子哗的全都歪向一边,连阳光似乎也黯淡了一下。
这一拳的余势过后,他甩了甩右手站起来,向后退了几步,一边退一边倒数着:“五,四,三,二,一!”话音刚落,原先他站着的那块土地轰的一声爆裂开来,竹子并着土块四散飞扬。待尘土散尽,一个尖嘴长尾,身上布满青褐色鳞甲的人形妖物正伏在地上,用它血红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苏诺言。
“呔!”秦川拿着一截不知从何处拾来的三尺余长的细长竹竿,装模作样的虚空刺了两下,叫喊道,“妖怪!还不束手就擒!”
那妖怪长嘴微张,看起来很像是嘲笑,只听得它轻啸一声,猛地向秦川冲去,身形快若闪电,只是一眨眼,锋利尖长的嘴巴就已经刺向了他的心窝,两者之间的距离只剩不过半尺。
秦川哎呀惊叫一声,看似缓慢的向一旁闪去,却是险险的避过了。妖怪见状,粗壮的后腿猛蹬地面,长长的尾巴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带着猛烈的破空声抽向对手。
秦川向后跳了一下,轻巧的避开,妖怪其势不竭,手脚交替击打着地面,尾巴和爪子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残影,连续不断如旋风般的向苏诺言扫去。他越是后退,妖怪的攻势越是猛烈。
不过尘土飞扬的战圈里,却一直传来秦川轻松的挑衅声:“你打不到我,来啊来啊,你打不到我……哈哈!”那妖怪打得火大,身子在空中一个翻滚,落在地面上,尖细的嘴巴呜呜叫了两声。
厚实的大地忽然奇怪的抖动起来,“轰轰”“轰轰”……在秦川左右两边,蓦地翻转出两面巨大的土墙,遮天盖地,像人的左右手一样,狠狠地拍向静立不动的他。
秦川轻蔑地哼了一声,左右手各对着两边汹涌而来的土墙虚空一握,“轰”的一声震天响,两边的土墙像是被一个巨大的手掌握住,接着在空中急速变向,却是铺天盖地地向那个妖怪砸去。
刹那间,狂暴气流疯狂流窜,烟霞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