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间,乃是大日楼,最为豪华的房间,里面有四位侍女,随时侍候客人用餐。
而大日楼的餐食,皆是取自妖兽之肉,修行者一旦服用,将会灵气增长,所以此地的菜肴,皆为天价。
秦川望着满目琳琅的菜肴,他是切切实实感受到李叶与赵浅月的热情。
“今日,不论身份,只论私交。”
赵浅月甜甜一笑,她端起酒壶,为秦川斟酒。
秦川明白她的意思,当即笑道:“当然。”
所谓的身份,他是古月国三大王侯之一,而赵浅月则是烈日国丞相的女儿。
从两国的角度来说,二人不该坐在一桌上吃饭。
可秦川与别人不一样,在他眼里,倘若合得来,无论有什么世俗规则,他则是不会妥协!
“赵浅月,你我还未分出胜负,今次,你和我坐在一桌用餐,我还真想不到!”
李叶将杯中酒饮尽,重重的将酒樽放在桌上。
“秦兄在此,你我不谈这些。”
赵浅月俏脸一红。
“哈哈,怎么?”
李叶乐了,“你怕在秦兄面前丢脸?”
赵浅月紧咬银牙,道:“李叶,你不要太气盛!”
“年轻人不气盛,还叫什么年轻人?”李叶露出白净的牙齿,却是使得赵浅月哑口无言。
“好了,不吵了。”
李叶站起身,为秦川斟酒,“让秦兄见笑了。”
三人聊至兴处,则是欢声大笑,此地却是其乐融融。
“我提议,我们三人结拜为异性兄弟,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如此一来,在修炼界中,我们可以互相依靠,岂不美哉?”
李叶高声喊道。
秦川则是眉头一皱,这倒也没有不可以的,只是他两世为人,还的确没有什么所谓的兄弟。
“如你所愿。”
他笑着说道。
李叶与赵浅月,二人亦是开心一笑。
这所谓的结拜,并没有掺杂一丝利益关系,完全是源于互相看对方投缘而已。
“我秦川!”
“我李叶!”
“我赵浅月!”
修行者不用跪拜天地,三人齐齐起身,各自手断一杯酒。
“今日结为金兰,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天地共鉴之!”
礼成!
三人一饮而尽。
“既然结拜了,那也得论资排辈了。”秦川背负双手,暗道:“我可是活了八万年的人,你们两个做不了大姐,更做不了大哥。”
只是这一世。
他的确看着比二人小很多。
半响过后,秦川是大哥,李叶是老二,赵浅月是老三。
没想到啊。
来一趟烈日国,还碰到了两位投缘之人。
“小姐还是在此处?”
忽然。
大日楼下,出现一位灰衣中年男子,在他身侧两边,站着一众神情淡漠的修行者。
店小二点头哈腰的,额头上布满了汗水。
“回赵大人,小姐……小姐在二楼。”
赵丞相闻言,眼中一冷,说道:“成福,去将小姐带回来!”
顿时。
一位身着青年,手持宝刀的青年点了点头,他朝着二楼走去。
赵丞相长出一口气,叹道:“浅月啊,你与那李叶喝什么酒啊,你难道不知道,他是魔族之人?”
“我不走,我不走!”
赵丞相听到楼上女儿的声音,顿时狠狠拂袖,旋即,在一众护卫的拥护下,朝着二楼而去。
到了二楼之后,赵丞相看到了白日里的秦王,当时他也在场,他还亲眼目睹赵浅月的落败,所以对于秦川,他还是知晓的。
“爹!”
“女儿不回家。”
赵浅月跺了跺脚。
“外臣赵惠,见过秦王。”
赵丞相望向秦川微微拱手。
秦川则是说道:“赵伯伯无需多礼,我与三妹已经结为金兰。”
赵惠一愣,旋即猛然看向赵浅月,“月儿,你……”
赵浅月笑道:“爹,我还没给你说呢,大哥已经开口了。”
赵惠面色阴沉,却也不好再说什么,“你们年轻人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
“赵伯伯,我以后就是浅月的二哥了,您放心吧,我和大哥,一定会像宠自家妹妹一样宠她!”
李叶说道。
赵惠苦涩一笑,天啊,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女儿和这两位极度难缠的人物,居然成为了结义金兰!
她难道就不知道,当今陛下,已有对古月国南下的趋势?
是了,她不知道,倘若知道,也不会十多年如一日的痴心于武学!
……
赵惠返回赵府之后,则是被传唤入宫,他刚来到金銮殿上,抬头一看,当今陛下叶凌风,已是呈现暴怒之姿。
在其身旁大两位太监,以及数位宫女,则是躯体瑟瑟发抖。
“砰!”
叶凌风拍案而起,目光如剑。
他凝望着赵惠,“赵爱卿,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陛下,今日事出有因,臣……臣也没有料到,倘若提前得知此事,必然会阻止逆女!”
赵惠满头大汗。
黑鹰卫统领,沈飞寒,此刻则是冷声道:“丞相啊,您是糊涂了吧,令千金与李叶结拜暂且不说,可她居然敢与敌国王侯结拜?”
“这……这是要造反?”
随着造反二字,从沈飞寒嘴中吐出,赵惠可谓是偏体生寒。
最可怕的不是结果,而是这种猜疑的途径,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即便他忠心不二,可“造反”二字,从此将要遗留在叶凌风心田。
“臣……臣冤枉啊!”
赵惠哆哆嗦嗦的说道。
“住口!”
叶凌风怒道:“她与谁结拜不好,偏要与古月秦王结拜,你让朕如何不多心?”
“来人啊!”
“拔了他的官府,押入炼狱牢。”
刹那间。
从宫殿之外,急促而来十几位涅槃境的宫卫,他们拖着赵惠走了出去。
“臣并没有勾结古月国,陛下,请您听我解释啊!”
他歇斯底里的嘶喊着。
然而,叶凌风却是闭上了双眼。
待赵惠彻底离开之后,他睁开疲惫的双眼,“沈爱卿,如今丞相之位空了出来,你觉得谁适合这个位置?”
沈飞寒眼中异色一闪而过,拱手道:“回陛下,臣只是您的忠犬,并不敢议论朝堂大事。”
“你刚才已经议论了,又该当何罪啊。”
叶凌风语气淡漠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