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在此造次!?”
一位青衣男子从里面走出来,面目冷峭。
“冯主事,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我这不成器的堂弟?”
此时,秦少白上前缓缓说道。
当然,他只是客套一句,玉琼楼的冯主事何等人也?
诸多大人物看到他都要恭恭敬敬。
现在秦少白心中冷笑不已,这个蠢货堂弟,今日简直是在找死!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的面子又值几个钱?”
冯主事背负双手,眼中一片讥诮。
秦少白连忙低头哈腰,只言片语也不敢说一句。
紧接着,冯主事一脸疑惑的看向秦川。
要知道,云蝉子可是他陈家老祖。
这小子居然敢这么说话!
秦川嘴角掀起一抹弧度,自语道:“小十八的后代,还是和他很像的。”
冯主事闻言,心中巨颤,脑海之中,犹如云雾升腾,一道闪电劈了过来!
他父亲临终之前,将他叫到床畔,急促的说着:“孩子,你要记着,我们不是神荒界的土著,我们来自仙武界!”
“一代帝尊不知所踪,我们的先祖名为冯云蝉!”
“他夺天地之造化,跨越时空来至神荒界,目的则是为了帮助帝尊。”
“先祖所言,他身为帝尊第十八弟子,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冯主事名为冯耀祖,此刻回想过往,心中激荡不已。
“来人!”
“将我房间挂着的画像拿出来。”
在其身旁的几位青衣小厮连忙去了。
不多时,一副画卷出现在陈耀祖手中。
渺渺层云中,那黑衣男子持剑而立,墨发飞舞,他脚踩神龙,眼中似有无尽神华,将天穹照耀至一片金黄。
冯耀祖双手颤抖不已,紧紧看着秦川,忽然跪在地上,尊敬的说道:“不孝子孙,见过……”
“见过……”
秦川倏然抬手,道:“不必多说。”
冯耀祖满脸苍白,眼前这位男子,可谓是世间最为尊贵的人!
“小十八有心了。”
秦川喃喃自语。
先前他就有些疑惑,在前世未曾踏入仙武界之时,根本没有这玉琼楼。
也就是说,他重生归来,这玉琼楼才存在!
“不愧是我的徒弟。”
秦川欣慰一笑。
前世——
他的十八位徒弟都是诸天大人物,破开位面还是轻而易举的。
显然——
冯云蝉施展了时空神通,让神荒大陆的人,脑海中对这玉琼楼有了印象。
为什么秦川会发现不对呢?
第一,前世没有玉琼楼。
第二,玉琼楼是冯云蝉的行宫!
故而——
秦川听到堂哥秦少白提及玉琼楼,就察觉出了问题。
微微一想,定然是陈、云蝉利用无上神功窥探出一丝天机!
“我叫秦川,叫我名字就可以。”
“无需这么郑重。”
看着他们一脸紧张的样子,秦川缓缓说道。
冯耀祖携带玉琼楼众人单膝下跪。
“我还是叫您公子吧!”
他可不敢直呼其名,要知道,就是他们先祖也是这位大人物的小徒弟而已……
“这究竟是怎么会事?”
赵丽雅呆呆的看着秦少白。
“那可是玉琼楼当代之主,冯耀祖啊!”
秦少白苦涩一笑,道:“你问我,我又该问谁?”
旋即,心中的不甘越发浓郁,眼中闪过一抹怨气。
纵是一国之太子,他也丝毫不嫉妒。
只是一个名头而已,他秦川该是修炼废柴,永远都会是。
可是——
秦川竟然有这么大的脸面,两相对比之下,他就像一个跳梁小丑!
本来,秦少白打算和这表妹关系处好了,届时他父子二人跟随赵丽雅去往亢龙级皇朝发展。
所以他才会这么殷勤,直言要带赵丽雅来这玉琼楼用餐。
没想到——
“我不相信!”
秦少白俊雅的脸逐渐扭曲,怒喝一声之后,大步向前。
“冯主事,您可是至尊至贵的人物,为何对他这么尊重?”
冯耀祖一听这话,脸色渐渐发白。
至尊至贵!?
一股怒气在胸膛徘徊,他猛地一耳光甩在秦少白脸上。
啪!
“在公子面前,我什么都不是!”
“何敢称至尊至贵?”
冯耀祖冷声喝道:“滚蛋,就你也敢对公子生出质疑?”
“你是个什么东西?”
紧接着——
一群武者出现,诸多造化境强者的气息,直压的秦少白冷汗直流。
玉琼楼太过于神秘了!
这是整个东洲人尽皆知的事情。
“废了他双手,以儆效尤!”
冯耀祖冷冷说道。
秦少白闻言,脸色煞白,猛地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
“不要,不要……”
秦川眼见这一幕,淡淡的说道:“罢了。”
仅仅两个字。
冯耀祖立即听出了其中含义,连忙喝止住他的手下、
秦少白惊恐的看了一眼秦川,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这位所谓堂弟拥有的势力有多么可怕!
“公子,里面请!”
冯耀祖低头哈腰,一脸卑微。
“天字间,可是有很多年没有开放了。”
“只有公子您这样的人物,才配进入天字间。”
来此用餐的诸多武者,纷纷以羡慕的眼神看向秦川。
像他们,只能在这大厅。
早听闻玉琼楼只有一所天字间,却无人有资格进入。
“我的天啊,我的这位表哥,究竟是什么人?”
赵丽雅的心砰砰乱跳,心中的好奇越来越浓烈……
“川弟!”
这时——
秦少白拱手道:“先前是我的错,太过于门缝里看人。”
“我向你赔礼,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在这一霎。
他能感觉到双方的差距,那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让他丝毫没有反抗之心!
秦川望向他,淡淡的说道:“你优越的东西,恰恰是我不在乎的。”
“少白堂哥。”
他微微一笑,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并不是少年意气,而是自信!”
“从前的我,在大伯和你眼里,怕还不如街头混混。”
“可是你错了,每个人都会成长,而你对我的认知还停留在多年以前。”
这慵懒的语调,钻入秦少白的耳朵里,他的一张脸尽是惭愧之色。
倏然鞠躬!
他已经诚心悔过了。
原来——
他不过是井底之蛙!
何其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