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抬价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乐事,男子一下子眉开眼笑,“难得遇到一个识货的妹子,丑话在前,你说的条件我未必答应。”
“对你们而言不难吧?”方施云继续说道,“如果我交了钱,你门也必须准确说出苏佟的下落,还有,以后都不要再来咖啡馆找我们任何一人的麻烦。”
显然这对男子来说没有什么困难之说,回答得很干脆,“成交!”
稍快的回复让方施云有些讶异,果然,纹身男子又开了口,“这是你们说的,两天,到时候我会再来这里光顾,到时候少了一分一毛,可别说我不近人情了。”
方施云咬紧下唇,“希望你对你今天所说的付出责任。”
“当然,谁会和钱过不去?”
因为方施云出面谈判,谈妥之后,纹身男子很快就带了人离开咖啡馆。
他们只有两天的时间,要怎么凑到三十万?
琴姨无力坐在椅子上揉着眉心,还以为这事就这么解决了,现在又要钱!
谭语筝斜睨那欲言又止的苏衣,拍了拍她的肩膀。
琴姨和方施云的脸色已经没法用三言两语哄的过去了,尽管如此,谭语筝也不想苏衣在这个时候发出声音。
在场的都知道,这不是件小事,要是得罪了那些人的话,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撇清的。
既然帮了,就必须帮到底。
哪怕琴姨没有开口说明,谭语筝也知道琴姨的性子。
“看来,你这丫头得写一张卖身契了。”琴姨不是对着谭语筝说的,而是站在角落低头惭愧的苏衣,面对苏衣的时候还是带着温柔的笑,“没把我们的债换完,你可别想离开咖啡馆。”
琴姨虽然生气,也觉得不可理喻,但是她没法对一个未成年女孩进行责骂,只能说她不懂事。
而苏衣,心里一怔,她宁可琴姨狠狠骂她一顿,好让她记得教训,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没料到琴姨的口吻和柔温顺,自己却没有能力解决一丁点的困难。
苏衣很快停止自己不断掉落的泪水,她必须成长,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无知了。
第二天中午,谭语筝回到咖啡馆的时候,琴姨和方施云已经坐在角落商量着三十万的事情,放下从家里拿过来的存折,谭语筝的存款就足足补上了快一半的金额。
琴姨之前还了三十万,这一次是真的没法再拿出三十万,至于几万的话勉强拿得出来,而方施云虽然在咖啡馆有段时间了,可她也只能贴上两三万,三人凑来的数还远远不够。
还差十万。
三人这时候表情都僵硬了,他们三人身边都没有几个亲戚朋友,更别说愿意借钱的人了。
“我还去试试银行那边吧,没准就通过了呢。”说完的琴姨没等她们俩回应就拿着包匆匆离开咖啡馆。
方施云在玻璃门正要关上的一瞬间叮嘱琴姨路上小心,随后双手抱胸,有点郁闷,“苏衣今天请假吗?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来?”
想起昨天苏衣五官都挤在一块的内疚感,谭语筝也跟着觉得不安。
谭语筝习惯把事情都先往坏处想,和方施云四目相对时,就见她已经掏出自己的手机。
听筒放在耳边许久,方施云的脸色越来越沉。
“没人接啊。”
*再试试。
谭语筝方琴姨的聊天框打出一串文字,却在这时,咖啡馆的座机电话响起,格外刺耳,犹如充满着压迫感的背景音乐。
在这种时候来了电话,声音萦绕好一阵,方施云才拿起听筒,“喂?这里是A区三巷咖啡馆。”
“您好,这里是C城南区的警察局...”
...
谭语筝和方施云抵达的时候,还没踏入大门,就已经听见声音尖锐的女声又是哀嚎又是大叫的。
谭语筝没有跟着进去,只是站在门口查看里面的情况。
“别看这小姑娘单纯可爱,她可是偷了我的东西,抢我的包,叶警官你可不能就这样放过她!”
几个警员围在旁边,还不断劝阻那大叫的女人。
那女人身穿大衣,总是站在远处的谭语筝不了解名牌,为此她也能感受到那女人从头到脚都散发着的有钱人气息。
苏衣是怎么和这样的人勾搭上的?
方施云此时站在苏衣的面前,狠狠地瞪她几眼,这才转身询问一脸无辜的苏衣,“什么事啊?”
还没等苏衣解释,贵妇再次开口,还带着浓浓的嘲讽,“我刚才都说了,她抢了我的包,你知道这些都是名牌吗?就算赔钱你们也未必还得起!”
“我没有!”苏衣拉着方施云的手腕拼了命的摇头,“是她说愿意帮我的,还把那个包送给我...”
“你傻呀!就算有困难这东西你也不能拿!”
方施云不知该说苏衣太单纯还是什么,心里顿时产生出强烈的烦躁感。
要是找到了苏佟,第一件事就是代替苏衣的爸妈痛扁他几顿!
“所以不是抢,而是你给了她?”叶景轩安然问道。
带出几分让人安心的沉稳姿态,果然是叶景轩才能有的魅力,一下子让那不可理喻的贵妇给压低了气势。
“叶警官,可别听那黄毛丫头说的,我才是受害者呢。”刚才嚣张的要命,转眼就成了可怜巴巴的样子,就连站在远处的谭语筝都觉得好笑。
“既然这样,那这件事就追查到底吧。”叶景轩说完,转身对其他警员开口,神情严肃,“晓琳,你到那附近查查有没有闭路电视或者行车记录,老于你就帮我找找有没有证人...”
话没说完,贵妇的脸色已经越来越僵硬,急忙打断道,“叶警官,也不用这么严重,怎么说这是个孩子嘛,不如道歉了就...就算了呗!”
叶景轩眉心挑了两下,“你确定不查了?”
“不查了不查了,呵呵...”贵妇一脸尴尬,坐立不安,要不是叶景轩给她个台阶让她和苏衣道歉,估计这一时半会也不会从警局安全出来。
贵妇已经撒腿离开,而苏衣依旧忧心忡忡,话都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