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溢州挑眉,“你找我?”
战枭澹澹地扫了眼温柠,大步走进来,就坐在温柠的身边。
几乎是他坐下,温柠就站了起来,走到席溢州的另一边坐下。
战枭好看的剑眉紧紧地拧了起来,席溢州脸色如常地解释,“别往心里去,她不喜欢陌生男人靠近。”
战枭的眉心拧得更紧了,目光落在温柠身上,似乎在等着她说什么。
然而,温柠全程注意力都在文件上,再次和席溢州开口,“看来你今天是没空了,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再约吧。”
“等等~”席溢州喊住她,转头问战枭,“你找我有事?”
战枭:“我不找你。”
“那你找……”席溢州一顿,看了眼温柠,笑了,“柠柠,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当初是他给你帮忙,让你和战杭宇取消婚姻关系的?”
温柠坦然承认,“确实是战爷帮的忙。”
“那就一起吃个饭吧,我们早晚都要感谢他的,不如趁现在。”
战枭面无波澜,“那么大的忙,只值一顿饭。”
席溢州闻言难得多看他一眼,正要开口,温柠已经起身,“席溢州,你明天到我公司去吧,我们在公司谈。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不等席溢州开口,温柠已经走出了包间。
战枭紧接着起身,大步走了出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席溢州竟然有战枭出门去追温柠的错觉。
温柠在路边拦了车,报了绿地湾的地址。
车子开出去没多久忽然停下,司机为难地回头,“小姐,前面有车拦住了路。”
温柠看去,恰好看到管森从那辆车上下来,好看的薄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
管森过来拉开后座的门,“温小姐,爷来接你了。”
温柠没有动,管森就在旁边安静地等着,也没有让车子离开的意思。
司机看到这一幕,瑟瑟发抖,还以为自己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好在这样的情况没有持续多久,温柠便下了车。
迈巴赫上,温柠上了车就看到了坐在后座的男人,她关上门,安静地缩在角落里。
战枭沉着脸,脸色越来越难看,“你今晚不回家,就是因为要去见席溢州?”
温柠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纠正道:“我去见客户。”
没想到这个客户是席溢州,就连宗冀北都不知道席溢州回来了。
战枭:“你们公司没人了,需要一个其他部门的经理去谈生意?”
温柠不悦皱眉,想要解释自己的职位,想了想,还是作罢,“你有任何疑问可以去问宗冀北,是他安排的。”
话落,车厢的气压开始走低,温柠不着痕迹朝旁边挪了挪,尽管她的动作幅度很小很小,但还是让战枭发现了。
车厢的气压一度下降,“你不答应嫁给我,是在等他回来?你以为你有三个孩子,还能进席家的家门?”
温柠呼吸一窒,不明白他为什么火气那么大。
她很认真地回忆了今天见到他的场景,最后恍然,“抱歉,我当时不知道你当时也在包间,我也不是故意不回答冷小姐的问题,但我工作的时候,眼里只有工作,如果有得罪你的地方,请你大人大量不跟我计较。”
她思来想去也就只有她无视了冷曼婕的话,才会惹得战枭不满,这样一想,事情也就解释得通了。
战枭闻言先是一愣,随后面色沉到底,“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不然你为什么会对我生气?除了这件事,我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你了。”
管森在驾驶座上,好几次都想要提醒温柠,又怕被战枭迁怒,最后大着胆子升起挡板,耳不听为净。
温柠瞥了眼挡板,又看向战枭,目光充满了疑惑。
战枭看着她,面前的女人眼神清澈,似乎真的没有意识到她把自己忽视了个彻底,并且,她没有在席溢州面前承认自己的身份。
温柠也看着他,越看越觉得他莫名其妙,越看越觉得战枭是在因为冷曼婕生气,并没有觉得自己在包间的时候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温柠率先打破沉默。
“你今天换药了吗?”
战枭冷声道:“换没换,你不是比我更清楚?”
本以为会从她眼底看到内疚之色,岂料温柠只是很惊讶地问:“冷小姐不帮你换药吗?她这么温柔,换药肯定比任何人都要温柔。”
温柠的话很中肯,可听在战枭耳里,却是另一种味道。
“你在吃醋。”他说。
温柠一怔,随后皮笑肉不笑,“你太看得起我了。”
她身边这么多男人,还真没为谁吃过醋。
温柠没说话,战枭以为她在默认,俊逸的脸上瞬间阴转多云,“会吃醋就好。如果你不想这么早结婚,我们可以以结婚为目的交往。”
温柠:“……我并没有吃醋,也不想和你交往。如果我住在绿地湾会让你有这样的错觉,我可以搬走。至于孩子,他们可以自由选择住在哪边。”
只要他们开心就好。
战枭立刻拉下脸。
不过是一句话的时间,她就已经想好怎么远离他,还把孩子们给安排妥当,他到现在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有多铁石心肠。
战枭还想说什么,车子已经稳稳地停在家门口。
温柠推门下车,大步往屋里走。
战枭晚一步走进去,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凤眸半眯着看向二楼的方向,他抿了抿唇。
温柠晚上睡得很早,迷湖间,隐约听到外面有人在敲门,但因为太困,没能起床开门。
第二天她起床,勐然想到战枭可能来找自己换药,她懊恼不已。
到底是为了自己才受的伤,温柠的心底到底过意不去,但想到昨晚他的态度,她决定先搬走,在闹出更大的误会之前。
于是,温柠和孩子们认真商量了跟谁的住的问题,三个孩子一致同意跟她一起住。
上学之前,他们把自己行李收拾好了,放到温柠的车上,然后叮嘱温柠放学之后去接他们回家,温柠一一应下来。
回到公司,温柠前脚踏进办公室,席溢州后脚就走了进来。
温柠头也不回地说:“没见过你这么积极签合同的领导人,但凡你昨天肯在上面签个字,也不会有今天的事。”
席溢州坐在她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姿态慵懒,“这还不是因为太想你了。”
“口蜜腹剑,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打我公司的主意?”
席溢州嘴角上扬,“跟我结婚,我把我所有的身家都转到你的名下,这样放心了?”
温柠不接话,而是拿着文件往外走,“有事去宗冀北那里聊。”
她往外走,席溢州只好跟着她。
进了电梯,按了楼层,席溢州说:“宗冀北也是可怜,给你签了卖身契,要给你打一辈子的工。”
温柠面不改色,“是不是卖身契,你得问他。”
席溢州薄唇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凑近,“我给你签个卖身契,一辈子为你服务,怎么样?”
叮~
电梯门打开,一对璧人站在电梯门口。
冷曼婕浅笑着打趣,“我说一大早的,谁在电梯里求婚呢,原来是席溢州你,也确实是你能做出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