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柠危险地眯起了眸子，“你果然知道他的事。”

顾博城不打算隐瞒她，“穆老每年都会来骆市看我，他就住在半山腰的小木屋里，时间一到他就会离开。上一次他过来，我就发现他的身体不对劲，我劝他去看看，他说自己是医生，没什么大问题，我也就没有放在心上，谁知道这一次见面……”

温柠敏感地抓住了一个问题，“这些年你们一直都有见面？”

“是的，有见面。你们不知道他来了这边吗？”

温柠摇头。

他们在这一段时间里，从来都不知道穆德文的下落，也联系不上他。

如果说顾博城每年都见到穆德文的话，穆德文为什么要瞒着他们？

而且，穆德文为什么每年都会来见顾博城呢？

正想着，顾博城又道：“你是不是也在疑惑他为什么会来这里找我？如果他告诉你的话，麻烦你跟我说一声，我也想知道。”

温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吗？”

顾博城：“我也很疑惑，他也不见我的家人，私底下只会来见我。”

温柠想了想，问：“能说一说他上次发病时的情况吗？”

“那天是我母亲的忌日，我去山上拜祭她，下山的时候就看到他倒在路边，他……”

“等等，你的意思是，我老师他也是从山上下来？”

“你不知道吗？穆老住的木屋就在上山下山的路上。”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顾博城一顿，看温柠的目光充满了难以置信。

“不会是我想的那样？”

温柠抿着唇起身，“我先走了。”

温柠回到医院，把景元身上的电脑抢了过来，长指一阵敲打。

景元两手空空看向温柠，“你做什么抢我的电脑？”

“帮我查一下顾博城的母亲。”

景元更加不明白了，“查她做什么？”

温柠：“查了你就知道了，快去。”

景元还想说什么，见温柠一脸凝重，他不敢再说什么，去忙他的去了。

穆德文醒来的时候只有温柠一人在病房。

他喊温柠：“你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温柠抱着电脑坐到他的床边，“老师，你说。”

穆德文的精神是越来越差，上午还有力气骂景元，下午就显得力不从心了。

他说：“你们不要去查顾博城，他什么都不知道。”

温柠这会儿也冷静了下来，她说：“老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温柠其实是想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心愿未了，但又怕话太直白，伤了他的心。

哪知穆德文却道：“确实是有个心愿未了。”

他看着窗外，目光悠远，“等我去了，你就把我葬在顾博城他母亲的旁边，不要把最近的那个地方给占了，那是他父亲的，你只要让我在他们身边看着他们就好。”

温柠没来由地鼻翼一酸，“老师~”

“别的你也不要问了，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好了。”

“……好。”

傍晚一起吃饭的时候，景元终于赶了回来。

温柠从来没有见过他的脸色如此复杂。

饭还没吃完，景元就把一叠资料照片放到她的面前。

“顾博城，是师母的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