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溢州停了下来,温柠无动于衷,“我们走。”
席溢州忽然问:“要不你留下?”
温柠的眉眼压了下来,“你走不走?”
席溢州当即迈出包间,“快走,晚了我就要毁容了。”
温柠在后面跟着,刚跨出包间的门槛,手被拉住,男人的声音比刚才更冷。
“他自己可以去医院。”
温柠越过他看向他身后的顾清羽,“我留下倒是没问题,就是不知道那位小姐会怎么想。”
话音落下,温柠明显地感觉到战枭手上的力道松了不少。
温柠趁机挣脱开,大步离开。
战枭想追出去,顾清羽喊住他,“战枭,她就是你孩子的生母吧?”
战枭一顿,眸子里带着警告,“不要打她的主意。”
顾清羽莞尔,“还是第一次看到你保护一个女人的样子,真是稀奇。”
战枭往外走,“我先送你回酒店。”
医院。
席溢州做了好几个检查,确认不会毁容,他心有余季,“老四和我都逃过了一劫。”
温柠闻言侧眸,“他怎么逃过一劫?”
“如果我的脸出了什么事,我会和他同归于尽。”
温柠给了他一个眼神让她自行体会。
席溢州又说:“刚才他叫你留下,你怎么不留下?不是过来找他的吗?”
“不是已经找到了吗?”温柠忽然说:“我晚上的票回南城。”
席溢州愣住了,“你什么时候买的票?”
“在送你来医院的路上。”
席溢州仔细回想了一下,还真是。
温柠一路都在看手机,他以为她在和谁聊天,没想到她是在买车票。
一时间,席溢州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反倒是温柠拍了拍他,“你放心,我会先把你送回酒店再走的。”
席溢州:“……”
把席溢州送到酒店,温柠回房收拾了东西独自去了机场。
她不知道,她前脚刚离开,战枭就回来了。
赶到她的房间门口,他看到有人在打扫房间,当即上楼去了。
席溢州在跟宗冀北打电话把温柠回去的事告诉他,末了他说:“老四那小子,下手可真狠。”
宗冀北见他龇牙咧嘴的,不由得诧异道:“你们打起来了?”
席溢州怔了怔,连忙转移话题,“你回头去机场接一下她,大半夜的一个人打车回去不安全。”
要是被宗冀北知道他是单方面挨揍那就糗大了。
宗冀北不上他的当,“你别给我含湖不清的,你们是不是打起来了?”
“就这样,回去再说。”席溢州挂断他的电话,准备给温柠打了个电话交代这件事,岂料电话还没拨出去,门被敲响。
席溢州眉眼一压,“我没叫客房服务。”
敲门声非但没有停下,反而更加地勐了。
席溢州皱着眉走过去,通过猫眼往外看,眉梢一挑,打开门。
“还没打够?”
门外,战枭的脸色特别不好看,“她去哪里了?”
席溢州说:“你自己的女人,你问我?”
战枭的长腿一跨,走进房间,扫了一圈之后确实没有看到温柠的身影,他又问:“她去哪里了?”
席溢州还是那句话,只不过说完了之后他又补了一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老四,你瞒着她来这边见顾清羽,就该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战枭勾起唇角,“你以为你带她过来,就能改变既定的事实,让她改口嫁给你吗?就算她愿意,你家里也不会愿意。”
“至少我带她过来了,她也看到了我想让她看到的东西。我不是你,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骗过她。”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战枭一眼,抬脚走出房间。
反正温柠也走了,他也没有必要再继续留下来。
能让温柠对战枭心存芥蒂,这两拳也没有白挨。
这一趟,值!
温柠是凌晨到机场的,她提前知道宗冀北来接她,果然,一出来就看到了宗冀北。
宗冀北见她的脸色不好,以为是她没适应这温差,他把外套脱下来披到她的身上,“夜里凉,别着凉了。”
温柠只穿了一件衬衣,她没拒绝宗冀北的衣服,“谢谢。”
宗冀北看了眼时间,“这个点饿了吧?我带你去吃点热汤暖暖身子。”
温柠的身体在生了娃之后就差了很多,当初收购星瑞的时候,星瑞已经是一家濒临破产的公司,他是亲眼看着温柠没日没夜地把星瑞给救活的。
这么高强度的工作下,他一个大男人都病了好几次,更别说刚生完孩子的温柠了。
宗冀北带着她来到一家接地气小馆子,点了好多她喜欢吃的汤。
温柠看着一桌子菜哭笑不得,“你这是浪费粮食。”
“你能吃多少吃多少,剩下的我包了。”
温柠莞尔。
她想起从前,他们为公司打拼的时候,没钱去西餐厅,都是在小馆子一碗面解决,不过才几年过去,他们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么一想,她马上意识到自己为了一个男人而跑这么远的路,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是多么不理智的行为。
幸好及时止损,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吃过饭,宗冀北送她回家,已经是凌晨三点。
温柠没让宗冀北送她上楼,一号湾的安保系统她还是信得过的。
打开门,温柠看到还坐在沙发上的南歆,眉心不自觉地拧了起来,“你怎么还没睡?”
南歆回头,神情很奇怪,眼神也是,时不时地往她的房间看去。
温柠没有多想,一边往房间走一边说:“早点去休息,你的身体经不住熬。”
关门声传来,南歆的表情僵住。
她慢半拍起身,拿了钥匙往外走,关大门之际,她深深地往主卧的方向看了一眼,心中替温柠默默祈祷。
那个男人回来的时候带着一身戾气,在警告她不能给温柠打报告之后就回房了,刚才她已经尽力给温柠提示了,无奈她看不到。
她还是回楼下躲一下比较安全。
此时,主卧。
温柠已经打开灯,跟往常一样,她绕到衣帽间去拿睡衣,不料脚步还未踏出去,她就看到衣帽间走出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