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妹还真把雪宝带到掩映在两颗粗壮梧桐树下的一扇后门。
地处偏僻,甚至没有岗亭,连门都虚掩着。
鸢妹跳下车,带着左顾右盼的雪宝溜达着推门进去。
门内左侧有一栋红墙白瓦的老房子,一把竹躺椅。
竹椅上躺着一个白须老者,他眯着眼,晒着太阳,浑然没在意偷偷溜进来的二女。
鸢妹随手从兜里掏出一包华子,砸在了老头的脸上。
“死丫头也不说搞包软盒华子。”老头把华子塞进兜里,懒洋洋地说道。“下回再这么小气,可不给你开后门。”
“晒你的太阳吧,啰嗦。”鸢妹撇嘴,领着雪宝左绕右绕,就摸了进去。
没通行证,就得走后门。
鸢妹跟着张哥走了很多次,轻车熟路的很。
白发老头抬眸扫了眼渐渐走远的二女,唇角泛起一抹玩味浅笑。
随即拆开硬盒华子,往嘴里送了一根,咧开嘴:“好戏开场咯。”
……
叮咚。
“你在哪?这事我来处理,你别添乱。”
雪宝收到赵长英发来的微信。
“我已经进来了。”雪宝皱眉,随手回了一条。
“进来了?你没通行证,你怎么进来的?”
从正门进来的赵长英满脸诧异。
从逻辑上来说,就算是恶霸女婿张向北想进来,没通行证也得找人托关系。
至少从逻辑上,从纪律上是这样的。
这女人怎么就进来了?
谁带她进来的?
她又是从哪进来的?
是那小老太动用了墙里的关系吗?
“我走进来的。”
“废话。”赵长英皱眉。“你不走进来还能飞进来?”
“我是说,你从哪里进来的。”赵长英心头一紧,隐隐猜到了什么。
“后门。”韩江雪回了一条微信。
“是不是那扇门口栽了两颗梧桐树的后门?”赵长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是。”韩江雪差点跟不上鸢的脚步,很急。
“离那老头远点。”赵长英深呼吸。“他是个疯子。”
这死雪宝,居然走那疯子的后门?
谁给他托的关系?
小老太就算动用关系,也不会让她的宝贝孙女和这疯子打交道吧?
而据她所知,张若愚还在龙潜别院待着,没参合此事。
“看着挺慈祥的。”韩江雪回了一条。
慈祥?
赵长英浑身一哆嗦。
那老家伙哪里慈祥了?
连腿毛都散发着疯狂!
就算是墙里那帮权势滔天的楼主,也没几个愿意和那疯子打交道。
甚至…
赵长英倒吸一口凉气,微信的语气,软了许多:“听我的,以后离他远点。”
“你弟的事,我来搞定。”
“我已经到了。”
韩江雪抵达竹林,目睹了眼前的这一切,随手回了一条微信:“我弟弟的事,我会处理。”
然后收起手机,大步走向韩动。
“姐…”
韩动睁大双眼,仿佛一个犯错的小学生面对最严酷的训导主任。
没了刚才的戾气与霸道,畏畏缩缩。
“壮了。”韩江雪负手而立,淡淡瞥了垂着头,不敢抬眼的弟弟。“黑了。”
韩动唇角嗫嚅,眼眶微红,内心充满愧疚。
“越来越像个爷们了。”
韩江雪说罢,像江湖大姐大,微微抬手,斜了鸢妹一眼:“另一条腿,也废了。”
“哦。”
鸢妹一个起落,来到廖子亚面前,还没来得及等警卫队出手阻拦。
鸢妹一脚踩碎了廖子亚另一条腿。
只听一声咔嚓爆破声。
廖子亚彻底痛晕过去,浑身出现痉挛抽搐。
“放肆!”警卫队首领王安怒视浑身冰寒的韩江雪。“你是什么人!?”
“我叫韩江雪。”韩江雪美眸中寒意逼人,冷冷扫了王安一眼。“韩动的亲姐。”
“你知道你弟弟干了什么?”王安沉声喝道。
“不想知道。”韩江雪踱步走向王安,一字一顿道。“我只知道,我的弟弟,只有我能打,能骂,就算是他爹妈,也没这个资格。”
韩江雪步步紧逼,气场强大到连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王安,都微微有些露怯,稍稍往后退了两步。
“我只知道。”
“我弟弟打谁,那这个人,一定该打。”
“就算他将来有一天杀人,这个人,也一定该死。”
韩江雪浑身冰寒,强硬到令人发指,像个女魔鬼。
局势彻底失控。
眼看这个女人轻飘飘一句话,就把廖子亚另一条腿也打断。
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杀人诛心。
王安摸出手机,想要通知高层。
可还没打过去,就有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是曾经培训过他一个月的总教官,北莽少帅龙飞。
“教官!”
王安接通电话,跺脚,挺直腰板。
那一个月的魔鬼式培训,改变了王安整个人生。
他敬教官,也惧教官,更服从教官。
“见到那个漂亮得像仙女的女人了吗?”电话那边,响起龙飞沉稳如山的询问。
“见到了…”王安点头。
漂亮是漂亮,但这哪里是仙女?根本就是魔鬼!
“不管她在墙里做了什么事,还想做什么,确保她的绝对安全,并且,配合她。”
龙飞斩钉截铁道:“她如果在里面少了一根汗毛。”
“你们所有人,都要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