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射速达到四千发每分钟的M134型速射机枪交错向着下方喷吐火舌。暴雨般的弹幕瞬间笼罩了整个广场,还在惊愕中的维维洛卡帮派成员们如被收割的麦子一样扎堆倒下。
看到这一幕,在广场之外的乔恩连忙下令撤退,但已经晚了,大量从四十公里外驻地紧急驶来的军用皮卡涌到了广场旁边,后面慢慢跟来的坦克碾压在了碎石路上。
没有什么多余的废话,一挺挺机枪在车顶架了起来,居高临下封锁了这片区域。紧接着穿着迷彩服的安全部队士兵进入广场开始逮捕在前一轮扫射中幸存下来的帮派成员。
“副局长。”坐在驾驶位置的年轻警察愣着脸张嘴看向巴哈,这也太利落了吧。
“不好。”巴哈想到什么,心头陡地一凉。
”快带我去找你们的指挥官。“巴哈下车跑到正在搭的警戒线前,向执勤士兵出示了他的证件,守着的士兵确认后将他引了进去。
”你好,上校,我是图图特佩科警局副局长巴哈·普里埃托·恰洛。”
在靠近入口的位置,几辆装甲车围了一圈,形成了一个简易的指挥中心,在那小片空地上,巴哈看到一个鬓角斑白的中年军官正对一些人说着什么,引路士兵将他带了过去。
“你好,巴哈副局长,我是这次行动的指挥官伯尔·奎奇。如果有事的话请稍等一会。”伯尔上校干脆的回了个礼,同时继续向作战参谋布置任务。
见伯尔上校不断发号施令,士兵进进出出,巴哈抿了抿嘴唇,靠近了上校。
“上校,你们打算如何处置这些毒贩?”
“当然是抓起来交给法律处置。”伯尔上校理所当然的说道,接着奇怪的看了巴哈一眼,却见这公事公办的说法令对面的巴哈面色变幻。上校不由拧眉,想看穿这个警察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不能抓。”巴哈急切道。
“你什么意思?”伯尔的声音冷了下来,旁边的几个战士慢慢走到巴哈身后抓住了巴哈的肩膀,只等一声令下,就将这胡言乱语的家伙丢出去。
巴哈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吸了几口气,组织语言道:
“他们好抓,但他们背后的家伙不会罢休的。伯尔上校,不要忘了你们逮捕桑巴的结果。
上校,时代变了。贝卡多是毒贩的贝卡多。总统竞选需要毒贩支持,农民牟利需要毒贩支持,年轻人就业需要毒贩支持,我们这些大腹便便的官僚也需要毒贩支持。
你若敢抓他们就是与贝卡多为敌,谁也保不住你。而且维维洛卡势必会派人营救,你们爆发冲突只会给普通民众带来灾难,你能保证击溃维维洛卡的援军吗?”
不提巴哈的强词夺理,他所说的最后一点真的是个问题。
安全部队有枪,维维洛卡有枪;安全部队有炮,维维洛卡有炮;安全部队有坦克,维维洛卡有坦克;安全部队有飞机,维维洛卡有飞机······维维洛卡凭借雄厚的财力,一些势力的支持,他们的武装力量甚至比安全部队更精锐。因此贝卡多安全部队打了二十年,也没将这些毒阀除掉。
“这不需要你们担心。”一个平静铿锵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巴哈回首看去,是一个高大的青年军官,他的肩章上有两个银色长方形。
“这位上尉,你有什么好的方法避免这场灾难吗?”巴哈讥诮的看着脸上残留有一道淡红色擦痕的军官。军官脸上的擦痕显然是刚刚在抓捕帮派成员时受到了反扑。
“没有。”青年军官坦然的看着巴哈,手指抬起,指向广场四周的店铺以及楼房。它们的窗户都被拉上了窗帘,但缝隙后隐约可以窥见影影绰绰的身影。
那些最普通的民众们在看着他们,看着他们的选择。
“我们或许守护不了他们,但我们一直在守护,为此我们可以献出自己的生命。
毒贩势力确实很大,但只要这个国家还有人抵抗,这个国家就仍有希望。我们不可能不付出一点代价就解决这个国家的痼疾。”
“这么说你要牺牲民众的利益了,别忘了你们花的可是纳税人的钱。你们若是这样干,后果你们自己承担。
事后我会发表声明,警局已经为和平以及民众的安全尽了最大的努力,你们不要赖账!”巴哈气冲冲放下狠话离开了安全部队的指挥部。
看着巴哈离去的身影,伯尔上校转头对年青军官道:“西蒙斯,看来他可以作为重点调查对象。”
狼藉的广场上,还能呻吟的帮派成员已经或抬着或押着关进了防暴车。下一步在清除建筑物时就没有之前顺利了。
在广场上的都是最底层的维维洛卡成员,精锐的黑影小队成员都隐藏在附近的建筑物内,在士兵进入搜捕后,双方发生了激烈的交火。
但人数的显著差异令黑影小队陷入了危机。
“狗屎,我们的支援呢?乔治那个废物什么时候过来?”
费曼一边打出一发子弹命中了对面敌人的眉心,一边对身旁的联络员骂道。
“还要十分钟。空中支援会快些,但也要五分钟。”
“谢特。”
锵。
子弹打空,被猛烈火力逼入超市的乔恩将弹夹重新续上。他猫着腰,不断转换方位,在安全部队士兵们出乎意料的地方突然放枪。他身边的队友都已经被击毙,如若不能尽快突围,黑影小队的全灭是必然的。
“费曼,你那边还剩多少人?”
“队长,还剩五个。”
听到只剩五个,乔恩心中一痛。他从货架的缝隙中看到士兵走到了另外一侧,小声道:
“费曼,我们等不了支援了。我马上出地下储藏室,咱们在后门汇合。”
“明白。”
五。
四。
三。
二。
一。
乔恩算了下时间,向背后猛然开枪。
一个年轻的士兵瞪大着眼,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他的眉心被洞穿,只能不甘的带着自己的枪滑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