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

“奈落，你所做一切都是在破坏人与人之间的羁绊，正是因为了解这种羁绊的幸福与甜蜜，才会明白失去之后的痛苦与绝望。”

“奈落，四魂之玉并没有实现你真正的愿望吧！”

他很诧异，诧异自己的心事被看穿了，他以为，那些心思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他的愿望就是那么简单，就只是得到桔梗的心而已。

可她已经被自己亲手杀死了。

唯一在乎的人死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所以，他静静看着破魔之箭贯穿了四魂之玉，什么都不做。

因为什么都做不了了。

他的黑暗的，桔梗是圣洁的。

他知道，哪怕算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也没有办法和桔梗去同一个地方。

所以，什么都不重要了，没必要在乎了。

涛涛记忆涌来，想到死前的绝望，奈落的心脏就像被巨手大力揉搓着，无言的痛苦让他陷入无尽的恐惧害怕中。

那些情绪就像一把利剑，将他心神割裂，痛苦悔恨中，泪痕祭现。

看着滴落在地的泪花，沈锦莳眼睛动了动，看来，他还不算无可救药。

没有给奈落太多适应时间，沈锦莳看不清喜悲说：“这一世，因为本尊的出现，桔梗的结局已然改变，你要是在自欺欺人，想收集四魂之玉碎片，想杀害桔梗，本尊无话可说。”

“你要是收手，不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最起码桔梗不会憎恨与你。”

“你该知道的，桔梗圣洁，只要你真心悔过自新，她不会非得要你的命，可能会选择原谅。”

“你们之间，虽然走不到一起，最起码不会是仇敌。”

奈落擦了擦眼泪，要不是看清他眼底斑驳的情绪，沈锦莳还以为方才失控的他不过是自己的臆想。

奈落静默的看着窗口，“结局，改变不了的。”

算计那么多，怎么可能释然。

“只要你想，就能改变。”沈锦莳挑眉，“怎么，难不成你觉得害死的人太多，无法救赎？”

奈落的眼睛闪了闪。

“笑话！在这个混乱的时代，人杀妖怪，妖怪杀人不过是普遍现象，人和妖怪谁比谁高贵？那些人算计不过你，死在你手上是他们技不如人。”

“常言道，非我族类，奇异必诛，你杀人和人杀妖怪没有什么区别。”

“你和其他妖怪的不同无非就是你阴险狡诈，会谋杀人心，杀人不会脏了自己的手而已，和其他妖没有什么分别。”

“就连犬夜叉，在他认识桔梗之前，死在他身上的妖、人不会少，还有钢牙、杀生丸其他的妖怪，手上不可能没有人命。”

“你又何必纠结于此？”

在这个光怪陆离的时代，人命和妖怪的命都不值钱。

“你唯一无法救赎的，是你五十年前伤害了几桔梗，让她和犬夜叉反目成仇，让她含恨而死。”

“是你亲手葬送了和桔梗的可能，这怪不了别人，你注定无法得到她的心。”

“既然无法得到，那就退一步，赎罪吧，争取让桔梗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