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莳字字诛心，杨御霖心口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撕裂开，一股无比熟悉的疼痛从他的心脏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杨御霖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试图用身体的疼痛去减轻心口的刺痛。

明明才认识沈一莳没多久，杨御霖却恍若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一个月前，要是有人和他说，未来他会爱一个男人爱到窒息，爱到灵魂颤栗，他肯定当场把那人暴打一顿，然后眉宇一扬，说他现在就爱江柠夏爱到骨子里。

可现在，现实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杨御霖知道，他对沈一莳的爱比对江柠夏的还要来的疯狂，对江柠夏，他是一种得不到的不甘，对沈一莳，他却是想一下都会心间泛酸、泛痛的恐惧。

为什么说是恐惧，因为他害怕失去他，害怕沈一莳死在自己面前。

杨御霖胡乱的抹了抹脸，有没有哭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手掌是湿的。

他故作轻松不在意说：“我刚刚说爱你了，常言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是不是要对我说爱我？”

杨御霖佯装轻松的话把两个人之间的压抑挥散，仿佛刚刚的“谈心”是错觉一般。

沈一莳打了一个哈欠，“说了也是假的，还不如不说。”

“不行，你必须说，你快说，别试图转移话题。”

哪怕知道是假的，是敷衍的，杨御霖依然想在沈一莳口中听到那三个字，说他找虐也好，说他自虐也好哦，他都想听一下。

沈一莳揉揉眼睛，又打了个呵欠，慵懒又敷衍的不能再敷衍说：“我爱你。”

杨御霖心窝又喜又酸又满足，他低头，吻住沈一莳的唇，“我也爱你。”

沈一莳抬头凝视杨御霖，表情冷淡又认真，“杨御霖，你千万不要爱上我，不然，你会后悔余生的。”

杨御霖扯了扯嘴角，嘴角勾起的弧度有欺骗沈一莳的讽刺和被发现秘密的狼狈，“怎么可能？我刚刚就是在开玩笑，我骗你呢，你别认真。”

为了增加自己话里的说服力，杨御霖后哈哈哈的笑了几声。

沈一莳一如之前第一次问杨御霖会不会喜欢他而杨御霖表示不可能爱他时的一字一顿说：“如此、甚好。”

看着沈一莳的浅笑，杨御霖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手攥住了，他的心脏沉沉的，沉沉的，不停地下落、不停地跌落。

最终“嘭”地一声巨响，砸落在无尽的深渊。

连回声都没有。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想告诉沈一莳说他情不自禁的爱上他了，说他刚刚在撒谎，说他在开玩笑。

可杨御霖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紧紧的抱着沈一莳，试图用沈一莳的体温给自己一点安慰。

“睡觉吧。”

沈一莳蹭了蹭他，“好，睡觉。”

沈一莳闭上眼睛，杨御霖目光落在他脸上，挺直的鼻梁在灯光下打出一点侧影，美腻绝伦的眼在闭上以后有了几分孩子气的委屈，他不知道和谁闹着脾气，眉头也微微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