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有价值的线索!信田修,你接着说下去!”白世唯一听信田修的叙述,立即闻出了讯息,他凝神倾听,鼓励地催促道。
“情况是这样的,高田裕太本在日本有结发妻子,但来中国后,长期苦行僧的生活让他有些厌倦。渴望异性慰藉的他,开始频繁出入中国舞厅。大约两个月前,高田裕太认识了一位中国舞女,这位舞女伴舞很好,懂得取悦客人,很快就获得高田裕太的好感,发展成为他的中国相好。我虽然不理解高田裕太的感情,但高田裕太也许有另一种考虑,想借这位中国舞女丰富的人脉,窃取中国各种情报。”信田修受到鼓舞,认真地思考和回忆。
白世唯认可地点头,他目光示意信田修继续说下去。
“这位舞女据说是上海人,以前还当过电影演员,家里有一位瞎眼的老母,为了追求更多的报酬,改行当了一名舞女。高田裕太虽然机诈,但对他喜欢的女人可以说十分信任。我想,也许可以通过他的中国相好,将高田裕太引出,这是目前最有可能接近高田裕太的方式。”信田修提供了更多详实的细节,对抓捕高田裕太越来一越有利。
这时期,随着舞厅的风靡,舞女成为一个新兴的职业,也产生了舞女这一个特殊的群体,可谓鱼龙混杂。但在众多的舞女之中,各人有各人的地位,各人有各人的家庭环境,但其中有一点可以肯定,若非家贫,谁愿意以一个清白的少女之身,去供人搂抱?这无非是生活的皮鞭所驱使,忍痛牺牲,除自甘堕落的舞女,对于供人搂抱的生活,没有一个不厌恨,不希望早日脱离火坑。
对于很多道貌岸然的君子来说,舞女是可耻的,但对于舞女本身来说,陪舞却是她们赖以生存的基础。
“嗯,这名中国舞女现在在哪家舞厅?叫什么名字?”白世唯追问。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具体在哪家舞厅我也并不十分清楚,但可以肯定一点,她是在上海,不在南京。高田裕太每周会从南京去上海见她一次,她工作的地点应该就是上海的几大舞厅之一。”信田修答道。
白世唯颌首,静深的目光闪过一丝亮芒,在一层层的抽丝剥茧中,他知道找到信田修口中的中国舞女是找到高田裕太的关键。
这名中国舞女的家庭信息、职业特征已知悉一部分,在上海那几家舞厅逐一排查,并非难事,找特务处上海区的特工协助调查,或自己派出队员赴上海秘密调查,便很快能找到这名中国舞女。以中国舞女为诱饵,抱蔓摘瓜,首先将这个间谍组织的信鸽擒获!信鸽一落网,便能获得更多的线索!
白世唯挑眉一笑,对信田修和颜悦色道:“信田修,今天的询问就到这里,你好好养伤,有什么需要向马队长说,如果忆起更多的线索,及时向我们反映。”
“嗨伊!”
白世唯向左右陪审的马鸿和袁兴目光示意,二人立刻领会他的意图,由马鸿宣告审讯结束,记录审讯经过的梁飞运笔如飞,记录完最后一行,他将记录簿拿去绐信田修签名画押,完成这一切,白世唯弯唇轻松地一笑,吩咐军医和护士看好信田修,便带着马鸿、袁兴和梁飞高开了审讯室。
走出审讯室外,四人开怀大笑,对白世唯高明的审讯技术钦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