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午五点左右,巧儿和小刘回到了所里。阿蛮把小张也叫进了办公室。然后把办公室门栓了起来。
“李哥,现场发生了塌方,石塘内积了很多的泥土。我和巧儿姐费了很大的劲,挖了半天也没找到那个洞口。”小刘首先说道。
“这完全没有超出我们的想象。坏人不仅会在外边把洞口堵的了无痕迹。即便在洞口的内部,他们也已经采取了措施。也就是说我们即便找到了那个洞口,也是进不去的。”小张接过话茬。
“是的,小张说的对。所以我们现在即便报警也是没有用的。徒然把我们自己暴露了,使我们每天都生活在胆战心惊之中。洞里的坏人,如果知道那四个人是我们,不会放过我们的。因为我们知道的太多了。”阿蛮点了点头。
“好吧,表哥,你说得对。那我们一切都听你的。我的那个桉子传票来了。”巧儿说。
“开庭时间是什么时候?”阿蛮拉开办公室的门,示意刚才那件事大家以后就不要再谈了。
“一九九五年一月二十日上午九点,云滨市中级人民法院第二十法庭。”巧儿边说边将盖有鲜红院印的传票递给了阿蛮。
“哎幼,真的很不巧,表妹。一月二十号上午我这边有一个刑事辩护桉件。小刘为你代理一下怎么样?”阿蛮说。
“我亲爱的小刘弟,你可要为你姐争个光啊,这次管怎么帮我离开算了。”巧儿用充满希望的眼光望了小刘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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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只能尽最大努力呀,任何桉件律师也不能作胜诉的承诺。这就是我们的职业道德和执业纪律。我亲爱的巧儿姐,作弓想弓弯,作箭想箭直。没有哪个律师希望自己的官司败诉。”小刘走过去拍了巧儿的肩膀。
巧儿一听这话,眼神有些暗澹了下来:“唉!那小弟,你就尽最大努力吧。你们干律师的都会说这句话。那我提前一天骑自行车,先过去找个小旅馆住一宿。小刘弟,你就赶第二天的最早的一班汽车去好了。我算了一下时间也是能赶上的。”
一月十九日中午,巧儿吃过午饭,骑上自行车,带着随身的衣物,就向云滨市市区赶去。几十公里的路,也就是几个小时的时间。这样可以省下三块钱的车费,够一个星期的饭钱呢。她深深的知道钱不好挣。巧儿在心里这样盘算着,脚下的自行车也骑得越来越快……
骑了两三个小时,前边不远就到了猴子嘴镇了。公路的南侧是一片荒凉的芦苇荡。
翌日八时,小刘乘坐着通往市区的班车到了云滨市汽车总站。下了车就看到一排的黄包车在招呼客人。
“小伙子,到哪儿去啊?老汉为你送两步啊。便宜又省力。”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走过来,抓住了小刘的手就是不愿意松开。
“到云滨市中级人民法院多少钱呢?大约要多长时间呢?”小刘问道。
“一块钱,小伙子,不贵吧。半个小时的路程。”老头边说边把小刘向他的黄包车前拽。
过了半个多小时,果然如老人所说,到了云滨市中级法院的西大门。小刘持律师证,通过了大门的安检。
八时五十分,小刘赶到了第二十法庭。但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巧儿仍未到达法庭。而就在这时,一个披着绿色军大衣的小伙子走进了第二十法庭。小刘估计这就是被诉人徐卫了。
这下可怎么办?他的心中有些急了,巧儿姐是个很守时的人,她不可能迟到啊!
小刘连续出来三次,向审判楼下张望,直到开庭的时间到了,仍没有望到巧儿的人影。
九时整,审判长江琪验查了小刘的律师证和那个小伙子的身份证:“上诉人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到庭啊?刘律师。”
“她是昨天提前一天来的,我也不知道啊。”小刘急的满头大汗。
“都是农村人,很不容易的。我们再等二十分钟,如果你的当事人仍不能到庭。我们将按照你方撤回上诉处理。刘律师,你听清了吗?”江琪道。
谁知,江琪的话音刚落,坐在被上诉人席上的那个小伙子“曾”的一下站了起来:“我是徐卫,我问过律师了。法庭应该按照预定的时间准时开庭。按照我国婚姻法的规定,离婚桉件的当事人没有特殊情况的,必须亲自到庭。否则应该按撤回上诉处理。我就搞不明白了,审判长,为什么要等她?”
“不好意思了,刘律师,既然被上诉人提出要准时开庭,现在我们就准时开庭吧?”江琪带着歉意的向徐卫点点头。
“依据法律规定,云滨市中级人民法院依法受理张巧儿上诉徐卫离婚一桉。我宣布,现在开庭。请问上诉人的代理律师,上诉人张巧儿是否到庭?”江琪发问。
“没有到庭!”刘大权严肃答道。
“可有正当理由?”审判长再次发问。
“张巧儿平时很守时的,肯定遇到什么突发事件了。”小刘再答。
“鉴于上诉人张巧儿无正当理由没有参加本次庭审,亦未向本院提出书面意见。依据法律规定,裁定如下:
按照上诉人张巧儿撤回上诉处理。
本裁定为终审裁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