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是我不想修,那是没法修。现在的料子钱越来越贵,人工费也越来越贵,你们自己可以去问一问,订合同的时候是什么价,现在是什么价。你们不给我钱,我拿什么去买料子?拿什么去找工人来修呢?”张学房语气中也充满了无可奈何。
“老同学,你如果不给我们把房子修好,不通过验收,我们怎么会给你钱呢?现在教育局已经非常关注这件事了,我们如果把钱付了,教育局能让我们吗?阿房啊,你的杯子里留那么多酒,想干什么?咱弟兄喝酒可不带耍心眼儿的。”钮玉吉端起自己喝干的杯子向张学房亮了亮,还故意将杯子翻转过来,让张学房看到杯中滴不出一滴酒来。
“不好意思,我被酒呛了一下,不是故意的。你们如果不把欠我的二十万付给我,我没法给你修,老同学。实在对不起呀!如果你把钱付了,我马上找人修。包你满意,阿吉。”张学房端起杯子,一口喝干了杯中的余酒。
“六月三日上午就要开庭了。如果你们还是商量不好的话,就不好办了。”阿蛮从张学房面前的桌子上拿过酒瓶,把桌上的三只空杯又满了起来。
“你二位老同学光看到我表面的光鲜,你们不知道。我心中的苦啊!你们在家过年的时候,我都得出去躲债呀。欠工人那么多的工资,我该怎么交代?大校长啊,老同学,求求你啦!你只要帮我过了这一关,什么都好说呀。”张学房看起来已经有了三分醉意,那张圆脸像只熟透的苹果。
“对不起,阿房。你如果不修的话,我们不可能付钱给你的。工程不经过验收合格。我把钱付给了你,怎么给教育局领导交代呢?你给李校长那十万块钱的好处费,我可是没见到一分呐。现在李校长也死了。这是和我没关系吧?老同学。”听这话口,钮玉吉也喝了不少。因为他连十万块钱好处费的事儿都扯了出来。
“你得没得到钱我心里有数。我想提醒你一句,大校长。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呀!赵大红亲自送的这笔钱。赵大红回来给我说过了,分给你四万,分给李校长六万,他是把钱分好了,放在你们的办公桌上的。赵大红能骗我吗?阿吉呀!”张学房自己端起酒杯一口喝了下去。然后把个空杯子朝阿蛮面前一顿:“阿蛮兄弟给我斟上,今天咱三人不醉不归。谁他妈要是赖人,谁是王八蛋。”
“阿房,你喝多了。不能再喝了。”阿蛮说道。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我钮玉吉是吃饭长大的,可不是被你吓大的。老同学,你要这样说,那咱们就把官司打下去吧。”钮玉吉也端起酒杯,自己喝了下去:“阿蛮呐,把我的也斟上。看谁是王八蛋!”
“阿吉呀,你也别逞能了。”阿蛮在旁边劝道。
“阿蛮,你感觉你那个官司能赢吗?要是打输了官司,你那张老脸朝哪儿搁呀?律师可是吃脸面饭的职业。你那老用眼瞪着我干什么?我和大校长的酒都喝干了,你愣着干什么?快把酒斟上。”张学房用喝的通红的一双眼睛望了一下阿蛮。
阿蛮无奈,将两只空杯子都斟上了酒。
“张学房,我钮玉吉是身正不怕影子斜。那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钮玉吉说完,拉起阿蛮就走,留下了愣愣的张学房。
转眼到了五月十六日,上午九时,云滨市中级人民法院第一审判庭正在开庭审理刘大豹涉嫌故意杀人一桉。
刘大豹已经上了手铐脚镣,坐在了为他准备的站笼里,两条腿不时的抖动几下,眼睛不时地扫一眼审判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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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公诉人发表公诉意见?“谭万春庭长声音宏亮地说。
“……被告人刘大豹目无国法,对其妹刘小云擅用私刑,杀害其妹刘小云,其罪恶深重,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建议法院判处死刑……”公诉人王发奎声音激昂地宣读着公诉书。
“被告人刘大豹,你对公诉人指控你犯杀人罪什么意见?”谭庭长问道。
“我没有杀人,我妹妹不是我杀的。”刘大豹大声喊道:“我冤枉啊!……”
“请公诉人举证?”谭万春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庭审。
……
请辩护人发表辩护意见?”谭庭长道。
“指控被告人刘大豹杀害其妹刘小云事实不清,证据不足。其一,尸源不明,当晚被杀于刘小云房内的人是不是刘小云,并无相关证据证明,只有查明被杀害的人是谁才能够侦破桉件。此桉目前属尚未侦破状态;其二,仅凭目前在现场留下的脚印、指纹等痕迹物证和留在捆绑绳索上的人体碎屑DNA鉴定尚不足以证实刘大豹实施了杀人行为,杀人动机也不明确……”阿蛮初步提出了自己的主要观点,然后就上述观点展开了阐述。
“现在休庭,请各位诉讼参与人休息半小时,等待宣判!”谭庭长敲响了法槌。
过了半小时,谭万春和两名审判员重新步入法庭,谭万春敲响了开庭法槌后,沉声宣判道:“经合议庭合议,本院认为,公诉人指控被告人刘大豹犯故意杀人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被告人刘大豹犯故意杀人罪,罪名成立。辩护人的辩护观点没有事实和法律依据。本院依法不予采信。但刘大豹系间接故意杀人,其主观恶意不是很大,根据我国刑法慎杀少杀的基本原则,判决如下——
刘大豹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本判决书之日起十日内上诉于滨江省高级人民法院。
闭庭!”谭万春又一次敲响了法槌!
“什么?无期徒刑?我冤枉啊!”刘大豹一听,用双手拼命地拍打着站笼,撕扯着喉咙拼命地喊了起来!
“不许乱动!”两名执勤法警迅速将刘大豹拽出站笼,押出了法庭,押上了停在法庭门外的警车上,飞驰而去。